司北翼不慌不忙拍打着身上的炭灰,“我是这店中的活计,郡主嫌小的相貌丑陋,这才唤小的过来问询几句!”
微雨转回身子,却惊异的发现,那枚银色的面具早已除下,换上的是另外一张更为丑陋的面颊。
黝黑的面皮坑洼不平,像是多年前的烧伤。阿熏皱起眉头嫌恶的撇唇,“还不快些退下,惊了郡主有你好受!”
“是,是!”司北翼忙不迭弯腰退下,唇畔不知不觉弯出一抹笑意。
这,好像并不是他真是的面孔!当初在碧纱清流,她曾惊鸿一瞥,司北翼面颊上蜿蜒的应该是道极深的刀疤。
他出现在这里,若说仅仅是为了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微雨阴郁的躺回榻上,心绪也越来越纷乱。
夜色深沉,朦胧中仿佛有种炙热滑过她如花的唇瓣,留恋许久,缓缓沿着雪颈蜿蜒而下——
微雨嘤咛一声慢慢弓起身子,迷蒙中轻轻睁开双眼,惊异的发现他正埋首在她高耸如梅的峰顶,像个孩童般细细吸允!
“不,阿熏还在外面!”
司北翼猛然将她低低的话语吞没在唇舌里,大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弓身,狠狠挺进她的紧窒,“我好想你,想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样子……”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么霸道!
细碎的轻吟婉转而出,银牙轻轻咬紧下唇,微雨紧闭双眼,默默承受着他一波更甚一波的肆虐。
理智一丝丝抽走,渐渐地,她只感受到有种莫名的欢愉悄悄袭来……
一大早,阿熏捧着温水进门,微雨已然穿戴整齐坐在桌边,连床榻也已收拾的整整齐齐。
十几日的路程,几乎夜夜如此,微雨轻叹着撩起车幔,碧瓦红墙的王府已然依稀可见,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回归的欣喜。
林蕊儿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清瘦的人儿缓缓从马车里走出,噙着清泪扑奔在她怀里,“娘!”
“雨儿,你受苦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许久,身后翠绿的人影拭去清泪唤道,“小姐!”
“飘雪!”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飘雪攥住她的手臂泪眼滂沱,“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司幻极皱了皱眉头,咕哝了句,“叙旧是不是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阿熏狠狠拍了下他小巧的脑袋瓜,“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多嘴?”
林蕊儿抬起泪眼,惊异的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是我在半路救下的,暂且将他安顿在家里,过几日再做打算。”微雨挽住娘亲的手臂,“女儿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绣楼中,丫鬟侍婢早已打发出去。林蕊儿握住她小巧的手儿,欲言又止。
微雨垂下眸子,心中酸涩无比,“娘,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如今,家国天下,又该怎么办才好?”
微雨虽然憔悴,却有种淡淡的、沉静的风韵萦绕在周围,早已失了处子的天真与绚烂。泪水轻轻滑落,林蕊儿泣不成声,“我可怜的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