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后,太子司鸿基突然折回府中,急急吩咐侍卫,“此处恐生突变,火速将那人送到别处羁押!”
“此时移送是否不妥?”侍卫心头疑惑,却也不敢过分逆了太子的意,忙遣了亲信将司北翼从地牢中架出,塞进备好的马车,匆匆从太子宫出来直奔京西一处隐匿的别庄。
司鸿基亲自押解那人进去,不许任何人跟随。
及至清晨,仍不见太子出来,侍卫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仗着胆子进去,却发现偌大的别庄早已空空荡荡,人影皆无!
“不好,殿下出事了!”
一整夜,蝶舞不依不饶,揽住司鸿基需索无度,浑然不知太子宫中已然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管事急急候在宫外,眼见着蝶妃身旁的侍婢出来,便急急迎了上去,“婧儿姑娘,殿下可曾出来过?”
宫女婧儿暧昧含笑,“殿下哪还舍得从温柔乡出来,你还是先回去,这夜可是长得很呢!”
殿下既然还在宫中,那昨夜提走人犯之人又会是谁?管事一头雾水长叹一声,事到如今也只得先回去调动兵力,先追了再说!
一条狭长的地道从庄中枯井一直通向京外,“司鸿基”飞快的引着几名侍卫轮番背着伤重的司北翼从密道口出来。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当初司北翼为戚夫人置下的宅第。
匆匆检查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骇人却不致命,侍卫望着面色阴郁的“司鸿基”,“主子,这里怕是也不安全,咱们还是早早送王上离开吧!”
司鸿基轻轻颔首,刷的撕下附在面上的人皮面具,飘逸的俊颜足以让女子嫉妒,不是别人,正是假扮溯西王子的郁云扬!
眼见着躺在榻上的男子睁开双眼,他轻笑一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不到堂堂司北翼也有一日会为了女人落到这步田地!”
司北翼强忍着全身剧痛坐起身子,完全不像是被下了药的样子,深邃的眸子依然清明。
郁云扬环抱双臂,“我不明白,你明知道那张字条可能会是个陷阱,为何还心甘情愿踏了进去!”
“虽然我欠你一次人情,但不表示你可以随意过问本王的事情!”
司北翼别过头去,面上有种被人撕去伪装的难堪。
他怎能承认,冷硬如他,居然会在离去之前按耐不住再见她一面的冲动,傻傻的让自己深陷险境。
郁云扬心中了然,只是不愿见他继续伪装下去,“爱了就是爱了,何苦弄得两人爱恨纠缠、死去活来!她是她,叶南起曾经犯下的滔天大罪,她无力承担也不该去承担!”
半晌无语,司北翼仿佛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郁云扬轻叹一声,吩咐侍卫备好车马火速离开这里,不管司北翼有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们的分别都已在所难免。
大门开合之际,极儿只惊鸿一瞥,在他心中如天地般高大的父王竟然如石般呆坐榻上,面上的神色沉郁的让人心痛,“郁叔叔,父王他还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