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还没亮,凝冰就被涌进来的人群给架起,有气无力的任由这些人把她送入浴室,净身更衣,梳妆打扮,最后穿着讽刺的大红喜袍,顶着凤冠,盖着大红头盖,梳着高高的发髻,画着精致的淡妆,和爹爹娘亲离别。直至现在,她还记得爹爹那时眼里的悲伤和无奈,看着我,就像是他和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离别,让她害怕,让她恐慌。
凝冰被送进了挂着大大的双喜字的花轿,车帘被放了下来,遮住了家人的脸和思念的眼神。
她不知道,此次一别,以后便是阴阳两重天,永不相见。
她也不知道,爹爹和她的夫君的计划,但即使现在知道了,也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凝冰坐在花轿上,路上的颠簸让她难受地闭上了眼,竟在大婚的花轿里缓缓睡去。外面慢慢的喧闹了起来,爆竹声,鞭炮声,将刚刚进入睡眠的凝冰吵醒。这时,一双白嫩的手臂拉过车帘,毕恭毕敬的说道,“小姐,王爷府到了,奴婢扶您下轿。”熟悉的声音让她抬头一看,竟是常年跟在父亲身边的若静。“若静,你怎会在这?你不应该和爹爹在一起么?”但若静的回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主子让奴婢过来的,我问为什么,主子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奴婢过来。”凝冰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慌了,没有什么事的话,爹爹绝对不会让若静过来的,肯定是爹爹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爹爹前几天的警告,我这几天的心神不宁,爹娘在我临走前看我的眼神,和此时的跟着我的若静,无一不是证明着爹娘,甚至是全府上下都即将要出事的预兆,但此时此刻,自己却不能回去探个究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在一步一步步入喜堂的时候,凝冰有着一种打心眼里的害怕,无助,似乎是预感到了亲人要出事了,慌张不已,却没有人能够让她依靠,给予她安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婚事进行的顺顺利利,没有一点点的差错,与凝冰的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送入洞房!”在高官在阶台上叫了最后一句之后,凝冰又被人像早晨一样,架着被人送进了喜房,也就是她今晚和他的洞房。唤走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房间里坐着,身边寂静的紧,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安静,宁静。
她就那样坐着,坐着。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直到了很晚很晚的时候,她知道,新郎官,她的王爷夫君不会再来了,她才褪去了头上的凤冠,把发簪一拉,头发如瀑布般直流而下。减去了精美的发簪,让她看起来朴素了不少,却给她添加了自然的美。将身上的赘累衣饰一一褪下,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睡裙,如高傲的荷花,更如清美的百合。
他,不会再来了。她一开始就知道,可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硬是把心里的慌张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