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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小歌剧)

卢石华

全国劳模、第一至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申纪兰。几千年来,是她第一个在中国农村推行了男女同工同酬,带动了全国、甚至海外某些落后地区的妇女解放运动,出席了第一届世界妇女大会。本剧描述了她当年与世俗观念抗争,拜师学犁,痴心推行男女同工同酬的一段小故事。温故而知新,这段故事兴许能使当今人们对珍惜、维护妇女权益,发展妇女生产力有所启迪。

时间建国初期。地点山西西沟村,老农冬生家。人物青年申纪兰。老农冬生。

幕前曲:(女声齐唱)

新中国光辉照山乡,神州巾帼英姿展;往昔妇女多恓惶,同工同酬何其难?前程锦绣无限量,勿忘当年领头羊!

幕启。申纪兰健步上。申纪兰(唱)

农业社发号召传遍村里,男女社员大评比耕作技艺;为推行同工同酬早作准备,姐妹们勤学苦练要争第一;愁只愁无人会使牛犁地,纪兰我登门拜师来学艺;冬生叔怀绝技脾气倔犟,细劝说多恳求感动为宜。(下)

冬生(边哼唱豫剧《花木兰》边上)(唱)

自古有个女子叫花木兰,女扮男装上了前线;为国杀敌把功劳献,谁说那女子不如男!(下)

申纪兰(上)大叔!冬生大叔在家吗?冬生(应声上)喔,纪兰呀,找我有事?申纪兰没啥大事,来看看你!冬生看看我?好啊!申纪兰大叔,近来身子骨硬朗吧?冬生硬朗,壮得像老黄牛!申纪兰饭量还行吧?

冬生行,每餐三大海碗,一口不短。申纪兰大叔,你使牛犁地可是把好手啊!(唱)

你犁地沟匀土又细,闻名全县称绝技。

冬生(唱)

毛丫头戴我高帽耍心计,早知你此来为的学犁地;老汉我自来不带女徒弟,谁让你是个没长壶嘴的——申纪兰(唱)一句话噎得我喘不来气,急转身暗抹泪低声吞泣;为集体学犁地我错在哪里?遭奚落心不平要与他辩理!

冬生我知道你想学犁地,为的是发动妇女参加生产劳动,想和男社员们搞什么男女同工同酬是不?

申纪兰是啊!这不对?

冬生小女子家,别操那么多闲心,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在家安分守己,守住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申纪兰大叔,那是封建思想!

冬生什么封建思想?你知道男人们为啥反对妇女参加生产劳动,我为啥不教你犁地吗?

申纪兰为啥?

冬生(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祖辈相传理所当然;女子下地去动弹,男人无能养婆娘;人人撇嘴作笑谈,羞当堂堂男子汉!我若教你学犁地,岂不挨人骂爹娘!

申纪兰那是大男子主义!现在是新社会,妇女解放了,参加生产劳动,为啥不应该?社长顺达哥都同意了,他们凭啥反对?

冬生(无奈地)社长让参加就参加吧!每天给你们记五分工分就不错了,还闹啥男女同工同酬,搞得全村乱哄哄的,家家不得安宁。

申纪兰我们要的是男女平等。咱们妇女和男人干一样的活儿,你们男人一天记十分工,我们妇女一天只给记五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们妇女嘛!

冬生可你也不看看,你们妇女干活,不是这个喊腿疼,就是那个喊腰困,像扭秧歌似的。能挣五分,还是照顾你们哩!

申纪兰你们老眼光看人,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你就没看见,我们现在是咋干的,昨天打坷垃,王贵生他们还比我们妇女少打了好几分地哩!凭啥给他们记十分,只给我们记五分?

冬生咱这庄稼人,可不是光打打坷垃,拔拔草就行了,讲究的是犁耧锄耙样样能拿得起来的全把式,就说犁地吧,你们会?申纪兰不会,我们不会学?冬生你小女子能学会犁地?从古到今,哪朝哪代,听说过妇女使牛犁地的!骒马能上阵,还要儿马、骡子干啥?申纪兰大叔,我好好练,一定能学会犁地,求求你教教我嘛!冬生不行,我不能因为教你犁地去挨众人的骂!申纪兰你不答应,今天我就不走了!冬生一会儿我还出去串门哩!申纪兰那我就蹲在院门口等你回来!冬生——那,你不成了我家看门护院的——(住嘴)申纪兰大叔,你骂人?冬生我骂人?我骂谁哩?申纪兰你说我是你家看门护院的——你骂人还不承认?我去告诉顺达哥,让他扣你工分罚你款,还要在社员大会上批评你——冬生(急拦)别别!算我说走了嘴,给你赔礼还不行?申纪兰说一句话就算赔礼啦?冬生那你说咋赔法?申纪兰(想了想)教我唱一段豫剧《花木兰》!冬生别说一段,两段三段都行。我还正想过过瘾哩!申纪兰大叔,你说你和顺达哥他们为啥下地总爱哼哼豫剧《花木兰》?冬生说起这,还有段小故事哩,我和你顺达哥原本都是河南人,从小爱听豫剧《花木兰》,那年逃荒来到山西,在石头山上开荒种地,累了,想哼几句解解闷,谁知一边哼一边想:比起人家花木兰,一个小女子女扮男装上前线打仗,咱这点困难算啥?想着想着这劲儿就来了,也不困了,也不累了。从那以后,上地哼哼《花木兰》就成了我们的老习惯了!

申纪兰打仗学武艺,比学犁地还难吧!冬生那当然,比犁地不知道要难多少倍哩,你知道,打仗靠的是武艺,一点也马虎不得的!申纪兰大叔,我先唱两句,你听听看对不对?冬生行。申纪兰(唱)

可惜我花木兰是女不是男,不能够为国杀敌把功劳献。

冬生——不对,不对,你怎么唱反了,应该唱——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献,为国杀敌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哎哎……咳!

申纪兰大叔,你唱的都是唱戏的胡编的!冬生怎么是胡编的,听说古时候有个大文人还写过一首叫《木兰辞》的大诗文呐!申纪兰那也是假的!冬生你听谁说是假的?申纪兰你呀?冬生我?我几时说过花木兰是假的?申纪兰刚才你说打仗学武艺比学犁地不知要难多少倍,她一个小女子,能学会?冬生只要肯下功,能吃苦,就一定能学会!申纪兰那,我们只要肯下功夫,能吃苦,也一定能学会犁地?冬生(脱口而出)能学会。申纪兰那,花木兰女扮男装上前方打仗,就不怕男人们笑话?冬生(理直气壮)保家卫国,为国家做贡献,谁敢笑话?申纪兰那我们学会犁地,种好地,多产粮食,为国家多做贡献,也不怕人笑话?冬生(理所当然地)多种粮食,为国家多做贡献,笑话啥!(恍然大悟)好你个小纪兰,机灵鬼,在这儿等着我呐,我算服了你啦!

申纪兰大叔,那学犁地的事——冬生(爽快地)冲着花木兰的份上,我收下你这徒弟了!申纪兰大叔,感谢您收下我这徒弟。不过,关于学犁地的事,你还得替我保密!冬生为啥?申纪兰到全村耕作技术比武大会上,让那些反对男女同工同酬的人吓一跳!看他们还有啥说的!冬生好!有志气!我替你保密!小兰子,走!

申纪兰上哪儿?(玩笑地)是不是又要撵我出门?冬生不,上山!申纪兰上山干啥?冬生学犁地呀!申纪兰今晚?冬生对!今晚!你看今晚月亮多亮!

(唱)月色溶溶照山野,申纪兰(唱)老少上山去犁地,冬生(唱)你牵牲口我扛犁,申纪兰(唱)你传绝技我学艺;二人(唱)评比会上夺红旗,同工同酬定要普及!

冬生走!拉牲口扛犁去!二人同下。尾声:(女声齐唱)

大山女儿多贤能,抗争世俗天下闻;时过境迁意更深,首创妇女犁地人。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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