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又热闹起来。我擦擦满嘴油，看了一眼慕瑛，发现他正在拼命挤眼泪。
我朝身边忍不住偷笑的花莫离说，“大家演技真好对吧。”
花莫离笑的眼睛眯起来，“师兄现在肯定想砸桌子，那老女人居然摸他的脸，回去他能把脸洗掉一层皮。”
我点头表示赞同，却看见对面的慕湘并没有附和大家的表演，而是直直地盯着我，嘴角勾起玩味而危险的笑，心里一咯噔，难道被她看出来了吗？
女皇宣布将望雪山庄正式赐给慕涟，旁人不得入内，并给他随意索取奴仆钱财的特权，下令建药馆送给他，拥有随意出入宫的权力，拥有对冒犯者的杀罚权，总之能给的都给了。
女皇笑的很开心，大臣笑的很开心，妃子们笑的很开心。
这真是一场开心的宫宴啊！
反正我是吃的很开心。只不过吃完后花莫离往我嘴里塞了颗有点苦的药丸。
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好了，我若无其事地嚼啊嚼咽了下去。
即将踏上马车的时候，慕湘在背后叫我们，“五皇弟六皇弟！”
我们站住，向她行礼，她放肆地看了一眼花莫离，张扬地用下巴点点我，“皇弟，敏敏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把我当做慕敏了，她知道慕敏一直都在慕瑛身边。
这个人，真是一个危险的角色。
慕瑛充分表现出他装傻的特长，“皇姐有敏敏的消息了吗？在哪儿？我得赶快告诉母皇。”
“呵呵，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突然在想，皇弟小时候听太傅讲课的时候有没有记住那个什么，茅越之战？没有的话找太傅问问，多知道点历史总是好的，那么今晚就祝皇弟好梦了，皇姐有点醉，先走了。”
她上车后，我才发现阴影里慕瑛的脸色不太好。
回到马车我问慕瑛慕湘说的什么意思，慕瑛只是看着我，似是有千言万语，又说不出口，纸能颇疲惫地说，“敏敏说吧。”
慕敏在旁边轻轻地回答，“瓯越之战是早年前木褚国与茅越国之战，茅越有几位特别有名的骁勇善战将军，和一位会占星相兵法绝伦的军师，开始的时候，双方兵力相当，茅越国屡战屡胜，后来木褚国联合花璃国和叶淳国，以五十万大兵压城，茅越国举国不过十五万兵，纵使那些将军再怎样善战，纵使军师的计谋再怎样出神入化，也挡不住这碾压式的战斗，茅越国被灭国了，消失在大陆上。”
马车里都沉默下来，听惯了以少胜多战役的我一时也无话可说，毕竟事实摆在那儿，慕湘有背景有兵力，我们这边…
就像我的凤位一样遥远啊。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车厢里似乎每个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心绪里。
在这一片安静中，慕涟清冷的声音在小小的车厢响起，“怕了吗？”
“才不呢！”
所有人下一秒干脆利落地接上了话，然后愣了，互相对视而笑，仿佛所有担忧都在这一笑中泯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