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月下畅谈之暧昧禁
鹤涯子迷迷糊糊的从榻上醒来，发现身上是一床锦被而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古典，房间内的摆设无不透着：古朴与华丽。
这时，一女子缓缓移步而来，她一袭碧绿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绿衣服女子恭恭敬敬的向鹤涯子福了福身，幽幽然道：“公子，这里请。”
鹤涯子伸了个懒腰，缓缓下榻，穿上鞋子移步紧跟其后。
绿衣女子提着一盏红色的绢灯在前面引路，照亮了两道漆黑漆黑的道路，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沿着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了尽头，便向右转弯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绿衣女子停下脚步，蓦然转身，笑吟吟的道：“公子，我家主人已在此等候多时，里面请！”
绿衣女子正欲离去，鹤涯子一头雾水，急急忙忙的问，“不知你家主人是谁？”
“公子，去了便知道了。”绿衣服女子转身离去。
欧阳长恭悠悠然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梨花下响起……
鹤涯子听见悠扬的琴声，伸手轻叩门环，大门自动打开。一阵微风夹带着素白梨花花瓣，卷卷袭来，鹤涯子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缓缓看见眼前，男子一袭幽蓝冰蚕长袍穿于身，衣摆之间秀着凤纹，幽蓝色的宫羽随风缓缓飘动，裙摆随着男子行流水的步伐慢慢地飘荡，墨若漆黑夜空一般的发丝泻而及腰，发丝简简单单的用幽蓝寒的缎子，轻轻地束在脑后。
男子外表温文儒雅、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全身散发着如沐春风的气息，却又夹杂着似万年寒冰一般的气质。薄唇轻轻地抿着，黯黑而又深邃的眼眸中散耀着淡淡的血红色的光芒。
鹤涯子不知心中是喜悦还是苦涩，琴声运绕二人身旁，悠扬的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轻轻送入鹤涯子的耳朵。那琴声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缓歌曼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琴声仿佛丝绸一般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抚琴的男人好像一朵耀目的洁白玫瑰次开放，飘逸出音乐的芳香。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欧阳长恭缓缓抬起头来，示意，微笑，鹤涯子面带微笑缓缓移步朝他走来。
琴声与脚步声似结合，步履踏着琴声的脚步，依稀听见落花的声音，和着琴声的节拍，然后随风飘散。
琴声恰然停止，芊芊细手轻放在琴弦之上，接着欧阳长恭缓缓起身，语气温和，“你来了。”
“空月？！你是……这里的主人？”
欧阳长恭启齿：“嗯，长恭是我的真名，叫我长恭便是了。”双眸中掠过一丝嗜血。
“长恭。”这两个字缓缓从鹤涯子的口中吐出，但他的声音却在欧阳长恭耳旁运绕。
“阿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欧阳长恭凝眸看着他，一双墨黑深邃的眸子中暗光涌动看不出是喜是怒。
鹤涯子微笑，笑容似灼灼桃花：“自然可以，不过……长恭、你怎么知道阿九是我的名字？”
“这个……是我从你大哥口中得知……”说着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见过我大哥？！”
欧阳长恭悠悠然道：“嗯，只是一次偶然见过，罢了。”
残月高悬于九天之上，淡粉丝的梨花花瓣一片一片的落下……
“刚才听长恭弹得琴，愉悦中却又带着些悲伤，难道长恭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鹤涯子问道。
欧阳长恭完美的绝容上挂着邪恶嗜血般的微笑：“只是看多了一些事情罢了，凡人生老病死、转瞬即逝，活着时已经经历太多苦难，种种追寻，不过是欲望所始、人心迷妄，皆是镜中花、水中月。”
鹤涯子一脸迷惘，摇着头说道：“长恭，我不明白？”
“就好比河上的花灯，都说是人死灯灭，便如这灯会盛景，终有尽时。人生岂非正如这夜间行船，黑暗之中时而光华满目，时而伸屈不见五指，到头来灯会熄灭，船会停止，时岁与生死本是凡人无法可想、无计可施、长恭倒不自量力，妄想逆天行事一番，看一看凡人若有朝一日超越生死，又将是何种光景？”
“天下之大，非凡人思想所及，由生到死，不过如天地蜉蝣。小时候，娘对我十分严厉……那时我常常会想，为什么别人的母亲都不是这样，她是不是很厌恶我？后来，她过世了，我再也没有机会问，不管是厌恶还是什么……。”鹤涯子说着声音有一些颤抖，星眸般的双眸中闪烁着点点银光。
欧阳长恭安慰道，“事已至此，何必介怀！”说着他上前一步，妖邪的脸上噙着一抹笑意。欧阳长恭微眯双眸，抬头仰望银月，“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去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好。”鹤涯子转身离去。
不知何时，漫天的飘落的花瓣竟成了漫天飞雪。脚下竟是数不清玉树琼花花瓣在微风中摇曳，别有一番景致。原先的所以景物全都变了，眼前的是一片冰湖，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湖心中隐隐约约出现亭台小楼。
本在琴身旁的欧阳长恭，蓦然出现在亭中，悠闲的座在亭中。透明色的白桌子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做的，似乎是白玉桌子，上摆满了白玉杯与水晶碟，竟是仙味佳肴。
欧阳长恭手握中一个精致的白玉杯，微启薄唇，惬意的轻抿一口酒，一双黯黑而又深邃的眼眸中散耀着淡淡的血红色的光芒，似乎看着冷冷的湖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