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静松开霍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朝许言的方向走去。
段雪静走了之后,霍启一边整理自己的领带一边对着许灏说道:“她绝对不是女人。”
此刻许言正被一群女生包围着了,连一只苍蝇都进不去。
段雪静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接近到许言,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和他告白了。
王裴裴站在餐桌边喝了几口果汁,看着包围着许言的女生,还有被挡在外面,正在不停的跳着,想和许言打招呼的段雪静,快步走过去,揪着段雪静的小胳膊:“你在这里跳什么跳,丢人现眼的。”
段雪静拿过王裴裴手中的果汁喝了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女人,发挥你平时的威力,把这群女的都赶走,也不害臊,像是牛皮糖一样缠着我的许言哥,赶都赶不走,茅坑里的苍蝇都没有她们的脸皮厚。”
“关你什么事儿啊,人家乐意被一群粉嫩嫩的花骨朵包围着。”
段雪静甩开王裴裴揪着她的小手:“怎么不关我的事儿啊,这可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万一她们把我的许言哥抢走了我怎么办啊。”
“不是还有一个许灏吗?”
“他关我屁事啊,快点把这群比苍蝇还讨厌的蚊子赶开,”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许言,段雪静心急如焚了,绝对不能让这些苍蝇先得逞了,她近水楼台都还没有先得月了,怎么能便宜了别人:“我今天一定要和许言哥告白成功。”
王裴裴一惊,抓着段雪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告白。”
王裴裴抓过刚准备跳起来叫许言的段雪静,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告什么白啊,回家睡觉去,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
“睡什么觉啊,大好的晚上,一定要做点有意义的事儿。”
段雪静刚说完,看着站在另一边和霍启还有几个阳光帅气的男生有说有笑的许灏,脑袋飞快的转动着,随后从王裴裴的魔抓里挣脱出来朝许灏快步走过去,将许灏拉到二楼的走廊上,兴奋的对着许灏说道:“帮我把许言哥叫到这里来。”
“干什么,”许灏看了眼没有人的走廊。
段雪静扬起百褶的小脸,得意洋洋的说着:“我经过十多年的思考,我想过了,我要在今天给许言哥告白。”
许灏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你说什么,告白,”随后伸手戳了戳段雪静的脑袋:“你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到底去不去。”
“我不会陪着你头脑发热的,”说完,许灏没有在理段雪静,而是转身快速朝屋里走去,段雪静却头脑发热的以为许灏是去帮她叫许言了。
段雪静站在走廊上等了半天都不见许言来,拿出电话拨了许灏的电话:“许贱人,你搞什么,过来。”
段雪静再次见到许灏是几分钟之后,许灏黑着一张脸走近她的时候,她便闻到了一股酒精味,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冲许灏吼道:“你搞什么,我不是让你帮我叫许言哥吗,他人了,我让你帮我叫人,你却跑去喝酒。”
许灏一脸认真的问道:“雪静,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我哥,这么想当我的大嫂。”
段雪静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当许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却感觉这么的苦涩,一股窒息的感觉从心底涌起,却依旧不肯认输:“废话,我从小就喜欢许言哥,你到底帮不帮我,如果你真不帮我,我就和你绝交,再也不理你了。”
许灏伸手指着段雪静心脏的位置,脸上布满戾气,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摸着你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你真的是从小就一直喜欢我哥的吗?你不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总之都比让你成为我哥的老婆还要让我难受一百倍。”
段雪静甩开许灏的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也不想懂,走开,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觉得空气都被污染了。”
许灏危险的双眸子微微眯,一步步的慢慢逼近段雪静,直到段雪静的背抵在墙上,再也没有后路可退的时候,他从没有想过要逼她,可是她却在不断的逼他。
段雪静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许灏,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脸色:“许贱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不帮就算了,顶多我们大家一拍两散,麻烦你收起你这幅表情,看着让人感觉恶心。”
许灏紧握的拳头慢慢抬起,段雪静一下子害怕的瞥过头闭上双眼,嘭的一声回响在她的耳边,那一拳并没有砸到她的身上,段雪静猛然睁开双眼,侧头,看着她的另一边,鲜红的血顺着墙壁往下滴落,许灏的眼里一直都只能容下段雪静的身影,此刻猩红的眸子也一样只能容下段雪静:“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我喜欢你,疯狂的喜欢你,喜欢到无可救药,可是为什么你却总是不领情,总是不断的逼我,段雪静,你还想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要到我死那天才肯说吗?”
段雪静瞪着一双眼睛,一副好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摸样,还没有消化完许灏的话,许灏便将她的手禁锢在怀里,强硬的吻上她唇。
段雪静的双眼睁的更大了,连呼吸都给忘记了,直到许灏狠心咬破她的唇的时候,那股痛才彻底将她拉了回来。
血腥的味道瞬间蔓延开。
段雪静猛然推开许灏,伸手,啪,一耳光打在许灏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眼里瞬间溢满泪水:“许贱人,我说过,不许说这句话,我们这间彻底完了,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再原谅你。”
段雪静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许言一直站在走廊的另一端:“许言哥,不是你看见的这样的。”
许言却只是站在那里笑了笑:“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可以切蛋糕了。”
看见许言转身,段雪静慌忙追了过去,想解释一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第一次感觉这么的无助,看见许言笑着转身的时候,她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慌过。
许灏的拇指轻轻的划过自己的嘴唇,他的嘴唇上还有着段雪静的血了,她的血冰冷如井水,没有一丝温度,和她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温度。
霍启拿着酒杯依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休闲的喝着酒杯里的红酒,悠悠然的问着:“死心了。”
王裴裴站在霍启的身后,看着站在原地的许灏,她的心也跟着许灏的心碎了一地。
看着许灏此刻的摸样,王裴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的心很痛很痛,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骨骼被她捏的咯吱咯吱作响,不断的在心里念着:段雪静,我把我最喜欢的人让给了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段雪静。
当霍启不经意的瞥到王裴裴此刻的眼神的时候,他的嘴角却是讽刺的笑意。
……
在生日宴会上,因为刚才的事情始终无法让段雪静定下心里,心里的委屈像是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波纹,正在不断的扩大。
因为两个人之间闹的别扭,许灏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生日晚宴上,连带着王裴裴霍启也一起消失不见。
段雪静强迫自己在这场生日晚宴上多呆了几分钟,随后随便找了个借口:“许言哥,我有些困了,我想回去睡觉。”
许言微笑着点了点头:“我送你。”
两家人之间的距离也就几步路,段雪静这次却感觉这条路特别的长,好像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完。
在开门的时候,钥匙握在段雪静的手中好几次都没有插对钥匙孔。
许言温热的手从段雪静的手中拿过钥匙:“我来吧。”
替段雪静打开门之后,将钥匙放回段雪静的手中:“早点休息。”
段雪静却好像没有听到许言的话一样,关上门的瞬间,却没有看见许言给她的微笑。
回到自己的房间,段雪静像是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看着架子上许灏送的那些水晶球,段雪静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死死的咬着自己泛白的嘴唇冲过去,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推到了那个两米高,上面摆放满了许灏送她的水晶球的架子,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夜晚,水晶球里的水溅湿了段雪静的房间,弄的整间屋子里到处都是碎玻璃渣。
段雪静捡起地上没有摔碎的水晶球,发泄似的丢像坚硬的墙壁,一边嘶声力竭的吼道:“我说过不许说这句话的,我说过不许说的,我说过不许说的……。”
段雪静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捶着坚硬的地板,不停的哭喊着:“许贱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不想再喜欢你,我不想当你们之间报复彼此的牺牲品我有错吗?我喜欢许言哥有错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报复我……。”
段雪静撑着身子坐在地上,看着一屋子的狼藉,不停的哭着,落地窗没有关,半夜,倾盆大雨从窗外洒进来,阳台上许灏送她的那盆菊花此刻已经被这场暴雨淋的花瓣残缺,奄奄一息。
段雪静凌晨的时候才靠在床边缓缓睡去,长翘的睫毛上还有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睡梦中却迷迷糊糊的叫着许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