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在学校门口等女儿,一个老爷爷拉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小男孩慢慢地走,小男孩突然闹着要自己走,老爷爷松了手,小男孩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跌倒了,“哇哇”地哭,手上和嘴巴上都是土。老爷爷跨到小男孩前,双手从胳肘弯处把小男孩抱起,拍了拍了腿上、胳臂上的土,“哦一哦”地把小男孩搂在怀里哄。小男孩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哭得更厉害了,老爷爷说:
“小伙子,不许哭。小伙子,不许哭。”老爷爷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感。
女儿还不会说话的时候,爱人常常让女儿学我睡觉的样子,女儿就马上鼓起小嘴,闭上眼睛,我和爱人都乐得很。家里来了客人逗女儿说:“童童,学学你妈妈睡觉的样子。”女儿就长时间鼓着小嘴,闭上眼睛,等到大家夸女儿:“童童学得好,童童学得好。”女儿才睁开眼睛,拍着双手在地上转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在家收拾女儿的衣帽,女儿站在我放衣帽的地方玩,我刚收拾在一起的帽子被女儿又抖乱,头上扣一顶,手里拿一顶,就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唱歌,看着很是可爱。
女儿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我和爱人带女儿回娘家,等到回我们自己家时,只有乘末班车了。爱人提着东西,我抱着女儿,好不容易挤上车,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到处找地方,女儿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一边亲我一边大声说:“妈妈,我爱你。”满车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关注的目光。当时,一种自豪涌上心头。
女儿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参加“六一”儿童节演出。女儿参加的是秧歌舞《好日子》的表演。我和爱人去观看。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台前,我用一只手搭在爱人的肩上,踮着脚找女儿,看见女儿扎着羊角辫,带着红色小兜肚,抹了红脸蛋的样子像个大孩子。女儿不时地在我的眼前跳来跳去,我被她的天真烂漫和欢快的舞姿所感染,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女儿三岁的时候,我和爱人买了VCD,还找来一些唱碟。我跟着学《妈妈的吻》,还教女儿唱。女儿却哭了,哭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对我说:“妈妈,我不喜欢《妈妈的吻》。”
女儿不喜欢《妈妈的吻》里“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的歌词。
妈妈。我长大了要当一名科学家。我要发明一种长生不老的药,让你永远年轻。女儿一边哭一边对我说。我抱着女儿在她的脸上深深地吻了又吻。
幸福就在身边,而我常常在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