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愣住了,半晌无语,再也没有喊叫,任凭大黑将他带回幽冥司,丢进镇天塔。
镇天塔即将封上之际,小白才回过神来,脸色煞白的问大黑:“二哥,她被我害的这么惨,她一定是恨死我了。有机会,让我去给她道个歉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通过她看看凡界的样子。”
但小白转念一想,有接着说:“罢了,还是算了吧。二哥你照看照看她,不要让她这世的日子太难熬。我怕再去接近她,恐又惊动了她的命数。我会在这镇天塔诵读佛经为她祈福。”
大黑觉得小白忽然安静懂理,怪异的很。但大黑觉得经此一事,小白若能思虑周全些,也是好事,只是魂魄投生凡界,那司明镜可都是能看到的,怎么能混过父君的眼睛还是难事,就关闭了镇天塔回去费脑筋去了。
大黑刚刚回到正殿,就看到冥君王座上坐着的冷着脸的幽冥司冥君。
大黑心想,完了,定是知道了,但也一定要装糊涂,多装一会是一会儿。
大黑姿态洒脱地走到父君坐前,拱手低腰行了个礼:“父君在此思虑大事,擎巫不便打扰父君,先行告退。”然后起身就走。
“站住!”冥君一声大喝,把擎巫的心都差点喝出来:“胡闹!凡界三千生灵,岂能容得你们这般儿戏!还敢为他隐瞒!你们好大的胆子!”
擎巫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父君——您不是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团结友爱嘛。”
冥君被擎巫气得眉毛快立起来:“雍璇这些年的术法德行,你可曾用心指导?正经之事不曾严加教导,偏偏哄的他如此任性!眼看天劫将至,六百年限的天劫若是不能渡过,才是害了他!”
擎巫正起神色:“父君教训的是,孩儿定当严加督导,在天劫降临前让小七勤修术法。”
冥君脸色好了很多:“这话说的才像话。以后就不要放他出去了,雍璇资质奇佳,这些年虽然不曾精修,但根基也尚可。我算得他的天劫就在七八年后,若在这七八年里勤加修习,天劫降临也能撑得过。”
擎巫恭顺地应了。
冥君站起身,眼睛顶着擎巫的头顶:“擎巫啊,将来你是要承袭冥君之位的,万不可对兄弟有宠溺之心,否则以后助长了他骄奢气焰,于幽冥司名声、于三界福祸都有害无利啊!此次事情就此过去,你二人不可去凡界再行干扰,凭她祸福悲乐吧。”
擎巫应下了,冥君踱出大殿,去了往生海查视齿德俱尊之魂魄。
擎巫看父君没有追究,不过是骂了一通,心中想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儿子的,不过是嘴上硬了些。天上那些老东西说幽冥司的冥君阴晴不定、嗜血暴力,他们没有子孙,哪里知道有儿女的乐趣。
擎巫笑得合不拢嘴,去幽冥谷的西仙洞取了几部上古仙术典籍,给正在镇天塔思过的雍璇送去。
此时的雍璇心里很难过,他从来不知道,当时不过是自己一个一时好奇的念头,害得一个无辜的人痛苦那么久。这五百多年啊,自己如此安乐尚觉得枯燥难熬,那个人受了这般无尽的苦楚煎熬,恐怕是无法言状的悲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