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中,便只剩下了杜若和君墨染两人。
杜若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便坐在了床边,用着略显冷淡考量的眼神看着君墨染。
而君墨染显得很是高兴,由于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还有这房内的红烛的缘故,他笑的双颊透红。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端着那两个小杯子,递过一个杯子给杜若。“喝下这杯合卺酒罢。”
杜若接过那个杯子,君墨染也坐在床边,和她交杯,喝下那一杯酒。
“从此,我便真的可以叫你娘子了。”
杜若深深叹了一口气。“君墨染。”
“嗯?”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妻了,但是我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你。现在我要说的这些话,是我这里日子里一直想的,早就是想好了,全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君墨染忙用食指堵了她的唇,仿佛她正在发着什么诅咒的毒誓一般。“你不必多说,你只说了一句,我便什么都懂了,今夜我便宿在书房去。只是我有一件事,想与你说。”
“你说罢,只当是我欠了你的。”
君墨染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又拉过杜若的手,杜若的手瑟缩一下,他便将那手捉紧,将那盒子打开放在杜若手上。
盒子正中央,嵌着的,是一颗黑魆魆的药丸。只一打开,药味便扑鼻而来。尤似病弱的陆尘语身上带着那种药味。
“这是我在边疆无意得来的一枚救命良丹,只要有一口气在,吃完这药过几日便又能够生龙活虎起来。我记起尘语兄身子孱弱,服了这药应该是能好了的。你与尘语兄,兄妹感情深厚,想来将这枚丹药你过几日回门的时候给了他,治好了他的身体,你也会高兴不少。”
杜若呆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随意找了个话题,“你今年已是二十了,尘语哥哥才不过十八,你自然不必称呼他为兄的。”
“他是你的兄长,我这么称呼他自然也是可以的。”
杜若忽然是又想起了什么。“皇后娘娘也是身子孱弱,为何不将这药给了她?”
君墨染苦笑,“母后有父皇,也有五皇弟,并不差我一个关心她的人,而且宫中还有如此多的御医。而陆兄身子一日不好,你便一日要挂念着他,徒增了这些伤悲。”
“那你呢?”
“你先睡吧。我去书房了。”君墨染转身,走到门边,将门推开。
“欸,你等等……”杜若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