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闹钟怎么了啊,我一觉醒来慌乱跳下床找着衣服。
“怎么了?怎么了?”估计是妈妈听到了我的叫声,急忙跑进我房间问。
“妈你赶紧帮我找找衣服,我快迟到了!”我边说边疏头发。
“凤儿!你读书读傻了吧?今天星期六,我故意帮你把闹钟关了的。呵呵!”妈妈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着说。
“星期六啊?以为我又要迟到就呢?”我拍拍自己的头!紧张的心情不翼而飞。
“起床吃完饭了!”妈妈说着走出了房间。
“你们先吃吧!我还没睡醒呢。”说着我又回到被窝里了。
“蓝凤!蓝凤!还没起呢?”我这眼皮刚闭下去院子里就有人在叫我。
“艳儿来啦!蓝凤还在睡觉呢,你进屋去吧。”妈妈招呼着王小艳进了我的房间。
“凤儿我跟你说,昨晚的事我跟我妈说了,我妈跟我说:我们村口那个小山坡啊以前是用来挂死掉的小孩的。”王小艳一进屋就嚷嚷着!
“你小声一点!你怕我爸听不到是吗?”我站起来在王小艳肩上拍了一巴掌!
“啊!痛啊!,我妈说那些年没粮食吃,饿死的孩子多!孩子死了以后都不埋的,就直接用席子裹起来挂在树上。有乌鸦会来把小孩子的尸体吃掉,孩子的冤魂都聚在那里了。你看那一大片的树林都挂过小孩子呢!树木也没人去砍伐。”被我拍痛的肩膀,继续压低声音说。
“我早就知道了!”我躺在被子里,闭着眼睛不屑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能驱鬼啊?”王小艳趴在我床边,在我耳朵边说。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年,夭折的小孩都要挂在树上吗?”我眯着眼睛看着她问。
“为什么?”王小艳好奇的看着我。
“因为小孩子死了以后怨气是最强的,容易变成厉鬼。人们把他们挂在树上是为了让他们不能跟地气连接,如果他们跟地气连接就会吸收大地的精华变成厉鬼!”我小声的在王小艳耳边说,故意把声音变得很恐怖。
“你怎么知道的?”王小艳惊讶的看着我,眼睛里有些许的怀疑!
“因为……我能驱鬼!”我冷笑着说!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她。
王小艳猛的站起来退后了几步,说“凤……凤儿我先回去了,我妈找我了”说完转身跑了。
我躺在床上捂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快起床!一会我们跟爸爸到江边捞柴去”弟弟兴奋的冲进我房间,拉着我的手拖我起床。
“爸爸不会让我去的!”我小声的说,卷缩在被子里。
“我求了爸爸很久呢!他同意让你去了。”弟弟摆出一副自豪的态度说,
“真的啊!亲爱的弟弟姐爱死你了”我兴奋的冲过去就要亲到弟弟了。
“好了!好了!快起床,我们要走了”弟弟一个箭步闪到了门外!
起床匆匆吃过早饭就跟爸爸弟弟来到了江边,最近连续的雨水让江水混浊不堪。每到雨季山上的山水会把一些干枯的树木冲到江里,顺着江水漂流而下。这时候,村子里的人们都会到江边,用绑着铁钩子的竹竿打捞江顺水而下的枯树,用来一年四季的燃火用。
今天江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的人,男女老少各自占一片空地。一个负责打捞,剩下的人就负责把打捞起来的树枝拖到沙滩上堆起来,等到太阳出来晒干就可以用了。爸爸选了一块人少靠下游的地方。
“爸爸我们到上面去吧!前面人那么多,我们哪里还能捞到柴啊。”弟弟看着上游的人群卷着嘴说。
“就在这里捞捞看吧!”爸爸已经固定好了铁钩子准备下水了!
弟弟在前面帮爸爸拖着从水里捞出来得树枝,我就把拖出来树枝堆好。爸爸走到水到膝盖的地方,捞到的都是小树枝。看着那些游到江里的把整颗枯树捞出来的,我嫉妒得不得了。我也下到有水的边上帮忙打捞这一些小树枝。
我突然感觉到我泡在水里的脚触到了什么东西!在我的脚上动来动去,“是鱼”我的第一反应。我怕惊吓到它一动不动的站着,低头仔细观察这浑浊的水里。我看到来回起伏的水波。找准时机我双手一下抓住了它,
“爸我抓到鱼了!”我兴奋的叫着。弟弟第一个跑到我跟前帮我把水里的鱼抓起来,就在把鱼抓出水面的那一瞬间,我们都惊呆了,那是一条足足有一米长的红色鲤鱼。我跟弟弟把它抱到了河滩上,它一直在沙里来回挣扎着,翻滚着!旁边捞柴的村民都围了过来。
“凤儿鱼你抓的?”村长蹲在鲤鱼旁边羡慕的问。
“嗯”我惊奇的在脑海里回顾着刚刚抓鱼的那一幕,心里乐开了花。
“这鱼可真大啊!这鱼得有二十公斤吧!那么浅的江边上怎么能有那么大的鱼呢?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江水那么混浊,估计是到边上来透气的。这么大的鱼应该是有灵性的吧……”村民们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沙滩上顿时热闹起来。
我蹲了下来看着鱼的眼睛!似乎它也在看着我一样。它那双黝黑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子,映着我影子的是渴望的眼神。它不停的拍打这尾巴,张着嘴使劲呼吸着!
“爸爸放了它吧!它好想是有灵性的。”我看着站得远远的爸爸说。
弟弟蹲下摸摸它的鳞片说“我也觉得它有灵性,还是放了吧!”
“你们不要啊?给我呗,就一条鱼再有灵性它还能成精啊”村里出了名的酒鬼王海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就要伸手抱走鲤鱼。
“王海我们老祖宗都说这江里太大的鱼是不能捕的,是要遭报应的。”村长急切的说,不知道是因为妒忌还是担忧。
“呵呵!村长我王海躺过棺材,睡过墓地。我不信那个。”王海说着抱起鲤鱼就要走。
“叔!鱼我不能给你,我要把它放了。”我上前一步挡在了王海前面,从他手里把鲤鱼抢了过来,王海就是死拽着不放手。嘴里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凤儿那么大一条鱼你要是放了多可惜啊,”王海无奈的看着我。
“叔!这鱼是我抓的,怎么处理我说了算!”我说着给弟弟使了个眼色,让他帮我把鱼抱到水里。这时候我才看到站在远处一直沉默的爸爸,他的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鱼一动不动。
就在我们把鱼放到水里的那一瞬间,王海冲上来推开我们抱起鱼跑了。我突然回过神来又气又急,弟弟追了上去。
“蓝武回来!”爸爸朝弟弟吼了一声。弟弟回头看了看爸爸,转身回来了!
“爸!你看王海,他抢了我们的鱼。”弟弟不服气的说着,眼睛还在看着王海跑远了方向。
“走吧!回家!”爸爸没有理会弟弟,转身沉默的收拾着东西!
回到家里吃完饭的时候,弟弟还一个劲的再说红鲤鱼的事情还有些愤愤不平。妈妈安慰着他,只有爸爸低头吃着饭,一言不发。
“她就是一个妖!你是没看到今天在江边那一幕,她一下水就引来了水里的金鱼。你说不是妖谁有那么大本事啊!”晚上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经过爸妈房间,听到爸爸激动的在说话。
“这有可能是巧合啊!你不能把所有的事都说成是因为她,那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仇人。这些年你看看你对她的态度,看着都让人寒心。”是妈妈的声音,说话的同时还有压抑的哭泣声。
女儿?难道他们说的是我,那爸爸刚刚说的妖女也是我咯!想着刚刚爸爸的话,睡意全没了。眼泪掉的哗啦啦的。我没敢出声,只是掉着眼泪继续听里面的谈话。
“唉!女儿?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她真的是吗?”爸爸沉默了很久叹着气说,声音平静了许多。
听着爸爸的叹息,我心里咯噔一下,被爸爸的犹豫吓到了,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吗?我转过身轻轻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躲到被子里,想着这些年爸爸对我的冷漠,想着爸爸刚才的话,咬着被子撕心裂肺的哭起来,眼泪映湿了被子枕头,我还是紧紧的咬着被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哭了好久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起床感觉自己的眼睛酸酸的,都快睁不开了。看着镜子里自己又红又肿的眼睛,想着昨天晚上偷听到的爸爸的话,眼泪不经意又流出来了。我赶紧擦干眼泪生怕被别人看到,我偷偷到厨房里到了点热水,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看起来没那么明显了,今天我故意把头发放了下来,稍微遮住了一点眼睛。我不能让妈妈看到我的样子,她肯定会追问的。那我该说什么好呢?
“姐!你眼睛怎么了?”吃早饭的时候还是被细心的弟弟发现了,他低着头一直想要看清楚。
“没怎么啊!”我把头压更低了,用手屡屡头发让它能遮住眼睛。
“都肿成那样了还没怎么!”弟弟低着头认真观察着。
“真……真没什么!”我头低得就差把脸放碗里了。
“啊!我知道了,哈哈!你肯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弟弟指着我笑着说。
“嗯!好像是吧!”我赶紧附和着弟弟,为自己找到一个借口而松了一口气。
“来我看看怎么回事啊?”妈妈说着想用手抬起我的头。
我猛的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说我吃饱了!留下桌上的三个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