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让二人进了屋,秀秀环视了一下四周,环境真的很简陋,只有几本书,还很破旧。秀秀顿时起了怜悯之心:“你,平时就住在这里。”
秀才苦笑了一下:“想不到吧,一个秀才竟然住在这么个地方。”
刘非:“你有文采。你为什么不继续考。”
秀才:“我没钱,考有什么用。官路上没有人,是出不了头的。曾经想过努力,但现在……没有任何意义了。”
秀秀:“那你平时以什么为生?”
秀才:“靠卖点字画。赚点小钱。”
秀秀:“你叫什么名字?”
秀才:“我叫丁剑。对了,二位看起来不是本地人吧。找我什么事?”
刘非这次说得比较多,因为对方是秀才,不想让秀秀的语言给他吓住了。秀才不像普通的老百姓,敏感聪明得很。
刘非又问:“有意中人吗?”意外的问了一句。
丁剑眼睛有点模糊,但忍住了:“有,现在没有了。”
刘非:“你不要紧张,这位是八府巡按文大人,我是他的师爷,我们是来为盈盈洗刷冤情的。”
丁剑终于掉下了眼泪:“二位大人,盈盈死得冤啊,求求你们替她申冤吧。”冷静了一下,继续说:“我虽然自知配不上她,可是,她从未嫌弃过我,我也答应过她。一定要继续考功名,一定要考上状元,让她过得幸福,跟着我,不会受委屈。可是,她爹,偏偏看不上我,非要强行把她许配给洪大人的儿子。我知道,盈盈是为了我才被逼着走到这部的,如果没有我,她可能会嫁给洪义。过着幸福的生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死后,我想去贾府祭奠她。可是,贾老爷不让我进去。还把我打了出来,说是我害死了他女儿。你们说,我爱盈盈这有错吗。为什么都不支持我。为什么。?”说完,又哭了起来。
刘非安慰了一阵丁剑后,问他:“盈盈有个亲妹妹是吗?”
丁剑点点头:“是的,有时候,贾老爷不让盈盈出来,就是怕她偷偷来见我,盈盈就让倩倩帮着我们互传信息,写封信带过去。互诉思念。”
顿了一下,又说:“有一次,我们互通信件的事情被贾老爷发现了,差点打断了盈盈的腿。”
顿了一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来往,我怕连累她。怕她再受到伤害。你知道吗?后来,后来我就听说贾老爷要把盈盈许配给洪义,我没有任何办法,只有默默的祝福她。如果她嫁给洪义能幸福,我也会安慰些。不至于让盈盈为难,如果我坚持,那样会让她众叛亲离的。我不想她后悔,不想她难过。所以。她大婚前一夜,我们见了一次面。是倩倩安排的。把我扮成贾府的家丁,混了进去。”
刘非:“你进去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丁剑:“是的,我扮成家丁让倩倩偷着带我去见盈盈,我只想见她最后一面,当我见到她时,见她两眼呆滞,当时,只剩下我们俩时候,她突然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哭得很伤心,我当时没有多问,以为是大婚之前,她以为新郎不是我,不会高兴。后来,她却说,她对不起我。我再问,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摇头和哭。后来,倩倩怕被她爹发现,带我出了府。”
秀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丁剑:“我也这么想,要不然,盈盈不能反映这么强烈,那种害怕的眼神,让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如果只是嫁给洪义,她断不会这种眼神。我敢判断,她那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肯告诉我。”
秀秀:“当时,侍候盈盈的丫环是谁?”
丁剑:“是个叫银环的丫头。一直在伺候着盈盈。”
秀秀和刘非离开后,马上去贾府,说是要找银环丫头。贾忠说银环已经离开了。老家有急事回去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秀秀和刘非互相看了一眼,大街上,刘非:“这事太奇怪了。”
秀秀点点头:“是啊。盈盈大婚前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想只有这个银环才能解释清楚。看来,这个银环丫头我们是什么信息也问不出来了。”
刘非:“这个银环是我们的重要证人。我有这种感觉。哎,你发现没有,我们来这几日,晚上突然不再闹鬼了。很安静了。”
秀秀也惊讶地:“确实是。难道说,这鬼是知道我们来了。害怕了。”
刘非:“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都是心中有鬼。才会觉得有鬼。”
秀秀:“言之有理。刘非。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非:“回衙门呗。我们去查看一下贾盈盈的尸体。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两人回了衙门,找到了洪大年,洪大年一听:“哎,别提了,还尸体?贾亮当天就把尸体给火化了?连灰我们都没见着。我们想拦,没拦下来。人家不干。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秀秀:“啊,火化了?这太不同寻常了。应该是土埋才对吗。怎么贾亮会选择火化呢。”
洪大年:“这我不知道,他对我有意见,我也没过问此事。这就像成了一棕无头案一样。”
刘非:“贾亮这么急着火化尸体,想隐瞒什么。这很不正常。”
晚上,秀秀房间
如忆:“哎呀,这还不简单吗。你们太相信那个丁剑了。没准是丁剑求婚不成遭到拒绝,逼死的贾盈盈呢?”
风四娘:“我说都别瞎猜了。你们应该找那个重要的证人。倩倩。”
刘非:“我们一直在找。没有头绪。”
正在讨论案情,有人突然来报:“文大人,守门的人发现,有名和贾盈盈长得很像的女子进入了贾府。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
刘非和秀秀眼前一亮,秀秀:“走。”
两人躲在贾府外面的墙角处。秀秀吩咐道:“你们几个,去后门,别让他们狗急跳墙。我在前门看着。我们来个守株待兔,等她出来,立刻秘密带回衙内。不许惊动贾府的人。”
“是。”众衙役答应道。
秀秀突然想起什么是的,又说:“等等,等她出来,不许惊动她。我要跟着她。看看她的落脚之地。”
二十分钟后,倩倩从府内出来了,秀秀眼睛一直盯着,倩倩上了个轿子,离开了贾府。秀秀尾随其后,倩倩去了丁剑家,秀秀偷偷在外观察,兵丁没有跟着来,怕打草惊蛇,刘非也轻手轻脚的跟了上来。倩倩一进门,丁剑便上前和倩倩相拥在一起,说道:“倩倩,我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呢?”
倩倩:“傻瓜,我这不是来了吗。之前,我去了趟贾府。和老头子谈判去了。”
丁剑笑眯眯地问:“谈得怎么样?老头子同意了吗?”
倩倩:“他不敢不同意。我是他女儿,他现在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了,如果我去衙门把他义子强奸盈盈的事情告诉衙门,你想,这贾老头一定会身败名烈,他对自己的面子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所以,我提什么,他都会答应的。不过,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爱我姐姐才接受我的。就因为我们长像一样?说老实话?”
丁剑:“那你装鬼就是要吓吓那老头了。没想到把八府巡按他们给吓来了。这可玩得过火了?”
倩倩:“你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丁剑:“放心吧,我不会因为相貌的,我现在真心爱的是你。你还怀疑我的真诚吗?”
倩倩:“哼,你要是敢骗我,我可不像贾盈盈那么好欺负。”
丁剑:“不会的。我知道你比她厉害。她给不了我想要的,而你,什么都能给我。”说着,上前去吻倩倩。两人缠绵到了一起。
秀秀等人没有立刻冲进去,因为没有证据,只得悄悄离开了。再做打算。
秀秀愤愤地:“没想到,这个穷秀才我们这么相信他,他却在骗我们。他也和贾家二小姐有奸情。”
刘非:“可恶的是,贾亮的义子贾昭阳竟然强奸了贾盈盈,这么大的事,贾亮就能忍得下不报官。”
秀秀:“哎,你们这些文人别较真了,你忘了,刚才贾倩倩说过的,贾老爷是面子大如天,这是家丑啊,他又怎能外扬呢。如果都知道了,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如忆:“你们看吧,我猜得没错,丁剑确实不可信。盈盈刚死,就又结新欢。现在这男人啊,都是这个德性。喜新厌旧。”
风四娘:“没错。”
刘非:“哎哎,我说,你们别一句话打死一船人啊,这还一个好男人呢。你们没看见吗?啊?”
秀秀白了刘非一眼。
如忆:“哟,你是好男人?那司马什么云什么的,来了,你们又搂又抱的。现在人家走了,又失魂落魄的样子。朝三暮四的。这也叫好男人。”如忆故意说得断断续续的。
刘非:“哎,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翻旧账行不。再说了,又不是我招惹来的。是她自己来的,我还能这么不通情理。噢,人家来了,我和人家说‘我不喜欢你,你回去吧’。谁像你们啊,只认钱。”
风四娘帮腔:“我们是认钱,那也比多情好吧。”
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要舌战了。秀秀似乎很不想提刘非那段情史,打岔道:“你们闹够了没?现在我们是在分析案情。我们现在要的是证据,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出面。少的就是证据。”
如忆:“当时你们都捉奸在床了,还要什么证据啊,真是的。直接上去把她们带回来问个清楚不就行了吗?”
刘非:“他们现在不是主要的,主要的,秀秀想替贾盈盈申冤,要的是贾昭阳强奸贾盈盈的证据。”
秀秀:“知我者,刘非也。”
如忆:“哟,这说两句怎么还夸上了呢。”
秀秀:“正经点啊。”
刘非:“证据?现在证据银环丫头都不在府上了,恐怕只有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能出庭做证。”
很晚了,大家累了一天了,都休息了。
次日清晨。
贾府哭声震天的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很多人围在贾府门外看究竟,贾夫人去世了,贾夫人周氏并非贾亮的原配,但和贾家上下关系都很容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世的消息也惊动了周围的邻居,贾老爷更是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秀秀和刘非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来,扶起了贾老爷,秀秀:“节哀顺便吧。”劝慰道。
贾亮:“我夫人向来为人特别好,待人也宽厚,怎么会遭此毒手呢。”
秀秀:“贾夫人不是病死的?”
贾亮:“昨天,夫人说要讼经念佛,这是她的习惯,我也就没在意,一周总要有一两次理佛。今天早上,我见夫人还没回来,就命人去佛堂看看,没想到,夫人却被杀了。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下这么狠的手。”
秀秀:“她理佛一般是多长时间?”
贾亮:“也就半宿。后半宿就会回来的。我昨夜睡得实,没有在意她回没回来。早上看人还没回来,我就派人去找,结果就发现……”说完,贾亮又哭了起来。
秀秀看着贾夫人的脖子道:“贾夫人是被刀所杀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12点之后。”
刘非和秀秀经贾亮允许,来到了佛堂,贾夫人的被杀现场,堪查证据。洪大年派了衙役也来帮忙。秀秀找了找地上,“凶手的个子在1米75左右,凶手是个男人,体形不是很胖,是个年轻人。凶手应该是个新手。”
刘非问:“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还懂这些?”
秀秀道:“别忘了我可是变戏法的。这些算不上什么。你看这鞋印,说明凶手是个新手。”又走到门前,一指门边上的抓痕:“你看这抓痕,明显是老夫人的抓痕,从抓痕和凶手杀人的手法来看,说明凶手的个头。至于其他的,也都是我猜测出来的。这说明老夫人是在要出佛堂的时候被凶手杀掉的。”
秀秀吩咐道:“来人,把鞋印取证。”
杵作过来了,把鞋印印在了准备好的海绵上。留做证据。
刘非:“你真厉害。”一种羡慕的眼神。
秀秀:“先别夸我,这还太早,老夫人被杀之事,我们要外松内紧。”
秀秀觉得是时候了,对贾亮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叫倩倩?”
贾老爷一愣,一看对方既然了解了,便没再隐瞒:“是的。倩倩从小就不在我身边长大。来往更是少。”
秀秀:“最近回来过吗?”
贾亮:“回来过,她来看她姐姐,她们姐妹感情很好。虽然多少年不见了。”
秀秀:“贾府一直没有公开倩倩的关系,贾老爷会公开吗?”
贾亮没想到秀秀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道:“如果倩倩同意,我会公开的。毕竟,盈盈走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秀秀:“你对这个义子的感情很深?”
贾亮:“哎,从小养大的,能不深吗。有时候,盈盈还嫉妒昭阳。说我待他比这个亲生的还亲。”
秀秀:“贾昭阳和盈盈关系如何?”
贾亮眼神一愣,这表情刘非洞察到了,贾亮有一丝紧张,但马上从容镇定的说:“一直很好,昭阳这孩子,从小就听话,和府里上下关系都很好。人缘也好。”
秀秀:“那好吧,您请节哀,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去衙门找我们。”
贾亮:“那我就不送二位了。”
秀秀和刘非离开了贾府。
秀秀心情很沉重,刘非劝道:“别想太多了,办案不要有太多的感情参与。否则会影响你的判断能力的。”
秀秀叹了口气:“众人口中描述这么好的一个老夫人,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死法。有点太……”
回了衙门,如忆立刻问道:“哎,怎么回事啊?老夫人怎么死的?”
秀秀没答理她,自顾自的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刘非做了个手势,示意如忆别再问了。如忆领悟了,就没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