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染被带回皇宫之后,发现冷宫里坐着一个人。等她进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坐着的人居然是残音,她一脸的惨白。样子看上去虽然与往常没有任何的差异,但舞染却觉得现在的残音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
“其实,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我早就猜中,你最后还是会被他带回来的。舞染,你为何不去死呢?!”残音猛然站起身来,双眼里满是痛恨。
舞染明白残音的意思,试问那原本九属于她的一切。可是,因着她舞染的出现却再次将残音的希望幻灭,从而连在夜残心心目中的地位都不保。
残音的双眼随即变得黯然,快速的转过身。舞染清楚的看到,在残音转身的刹那她的眼里所落下来的晶莹泪珠。
夜残心,你究竟还要伤害多少的人才会心满意足。究竟,你还要我如何做才愿意放过我。放过这些深爱你的女子,给可怜的她们一条退路可走。
“你真的希望我死吗?你认为,只要我死了一切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吗?残音,我一直都知道你爱夜残心,胜过后宫所有的女子。可是,你有试着问问你自己吗?你认为你对夜残心的爱有多无私?这句话,我或许没有资格问你。但,你应该要明白。若是,有天他夜残心失去了一切的地位与荣华富贵。你还愿意一直这样爱着他吗?”
舞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对残音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这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次都没,一点也没有……
只是,从前在流觞国的时候。她与赵子轩之间就是这样对比着过来的,爱,谈何容易。一旦开始,想要结束是万分的艰难。
残音一时之间,被舞染问得哑口无言。从未设想过有一天,她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一直以为,她是深爱着夜残心的。只要是爱着他,便足以了,也足够了……
想不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那只是带着目的的爱。等到公开身份的那一天开始,她将不是夜残心心爱的女子——残音。
舞染看着承阳宫外大批的侍卫,眼里剩下的只有冷漠。这一次,她将自己彻底的逼上了绝路。为了成全司徒幽若,为了让她继续延续自己的当年的那个遗憾。她却甘之如饴赔上自己的一切。
见舞染半晌没有出声,残音不免看了她一眼。“你为何还要回来,当时明明答应过我,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回头呢?!”
一时之间,舞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到底应该告诉眼前的残音,她离开的真正原因吗?还是,应该把司徒幽若的事情告诉她知道呢?!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舞染暗自叹息了一声,辗转之间人已经走到了残音的面前。
残音不明白舞染话中的意思,究竟为何要对她说出这些话。“你无须买关子,到底是何事大可以亮堂堂的说开来。”
舞染看着有些愤怒的残音,她这才开口道。“其实,那句话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四个字而已……”
她笑起来的样子,神情看上去半真半假。让人完全猜测不道她的心思,眼前的残音比她相比较起来显得有些小气量。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就算是再难听的话我残音也能够坦然面对。”最后,残音实在是忍无可忍朝着舞染大声咆哮起来。
她生气的样子看上去与夜残心有着一些神似,但比起夜残心来少去了那一份暴戾。“孤芳自赏,明白这个意思吗?你我同是后宫之中的女子,何必赶尽杀绝呢?!不错,一年多之前夜残心与我是两个人素未谋面的人。但,一年之后我已是他的发妻,这个郝夜国的皇后娘娘。残音,从一出现我就没有想过要抢走你的一切的荣耀与地位,当然也包括夜残心。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我现在就恢复了自由身。”
残音一动未动,脸上血色尽退。她扯开嘴角,开始放肆大笑起来。每笑一下,眼里的眼泪却同时滑落。
舞染低头看去,地面上满是鲜血。残音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托住了桌沿,她鹅黄色的裙身此时已经染红。
“你?怎么会这样,残音你回答我。千万不要闭上眼睛,你是不是流产了?”舞染不确定的问着,想不到残音竟与她一同身怀龙裔。为何,夜残心还要选择她呢?想到这里,舞染开始不确定起来。到底,夜残心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靠在舞染怀中的残音,气若游丝的看了舞染一眼。眼中没有一丝的原谅,有着的只是无尽的痛恨。
“你本就无意留下,为何还要回来呢?舞染,你知道吗?从前,我一直都庆幸别人羡慕我。只因为,夜的眼里有我的存在。那些后宫的女子却只能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我,蒙受恩宠的我在千万人的眼里是眼中钉,肉中刺。那时候,我曾一度天真的以为。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与归宿。”说到这里的时候,残音略微停顿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舞染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由一阵的唏嘘。“残音,你知道吗?在夜残心的内心中,你是他最爱的女子。这一点,连我都望尘莫及。或许,正如你说言,这一切本就是宿命难为……”
舞染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吗,还是说给残音听。一时之间,承阳宫内一片静谧,只剩下无声的对白。
眼见残音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舞染不由的握住了她的双手。“不要睡,残音只要你坚持下去。夜残心终有一天会回到你的身边。要是,你现在就这样放弃了。那么,到时候你将万劫不复。”
残音凄然一笑,还坚持什么呢?舞染,为什么我千方百计地的想要置你于死地,而你却始终没有任何一点的回应。是你本就如此善良,还是你刻意装模作样。夜残心会爱上你,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太过于低估你的能力了。
“舞染,我这辈子都痛恨你。因为,我将无法生育。因为,夜说过只有你污染才有资格生下龙裔。你看见了吗?他逼我喝堕胎药,你虽无心害我,可我却因你而受尽折磨。有你在郝夜国的一天,我残音便与你势不两立。”
残音说罢,便直接晕厥在了舞染的怀中。见残音晕过去,舞染放下她直接朝承阳宫外跑去。侍卫见舞染出来,手中的长矛一致并靠阻拦了她的去路。“皇上有旨,没有手谕谁也不能走出承阳宫一步。”
面对侍卫的刁难,舞染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胡寺及时赶来,胡寺撅着花白的胡子并未上前。
“你们若是动她一下,后果不堪设想。皇上对皇后娘娘是如何的,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胡寺这句话说的不轻不重,舞染有些担心。怕胡寺无法应付驻守在宫门外的那群侍卫。
舞染看见胡寺递来的目光,她便读懂了其中的意思。“本宫虽是罪后,但依旧是皇后。若是,今儿你们不让路的话休怪本宫不客气……”
话音才落下,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将侍卫手中的佩刀紧握在了手中。而,锋利的刀刃却朝着她自己的方向。
顷刻间,侍卫们左右为难。胡寺看着舞染,不由朝她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趁乱,胡寺急忙走进了冷宫。
为了替残音争取机会,舞染将手中紧握的大刀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退开十丈之外,若是不答应的话。那么,本宫就自刎在你们的面前。夜残心是叫你们看着本宫,并非叫你们逼死本宫。”
舞染的话,让正赶来的粉衣佳人不由的轻蔑一笑。听闻有短促的笑声传来,她这才抬起头来。背着光的缘故,她发现女子消瘦了不少。可,丝毫未曾影响到她那雍容华贵的气质。
侍卫们,全部跪在了地上。舞染直直的站着,她不知道这一次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