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染寻思半晌之后，提着裙摆走出了承阳宫。守护在殿外的侍卫见到出来的舞染，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将手中的长矛，交叉在一起拦阻了舞染的去路。
“皇后娘娘，请您莫要为难卑职。皇上有令，娘娘不能够跨出冷宫一步。若是违抗了命令，受到惩罚的是卑职们。”侍卫低垂下头颅，想要舞染再三思量而行。
云落上前想要推开侍卫持在手中的长矛，舞染快云落一步推开了侍卫。“一切后果全由本宫来承担，要是不相信的话，本宫就用腹中孩子发誓。”
得知舞染有些愤怒，侍卫们放下手中的长矛齐齐跪在了舞染的面前。云落心中满是急切，搀扶住有些步履不稳的舞染。“皇后娘娘，万万不可。这样好了，若是娘娘不嫌弃的话。还是用奴婢的性命来起誓吧！奴婢只是贱命一条，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流泪。”
云落的神情看上去是这样的认真，舞染心生不忍。自从伊人离开之后，她已经不再相信谁了。不想再被谁伤害，不想再受伤。唯有先拒绝别人，才能够保全自己。
“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也说了，贱命一条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宫来起誓？”舞染毫不留情冷冷的开口，径直的说着。顾不得说出口的话，究竟会有多么的伤人。
侍卫们，低头不语。云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头低低垂着，双手握紧了又再次松开。
云落的动作，被舞染看在眼里。她却没有一点的异样，对于云落的挣扎反倒松了一口气。她不需要谁的照顾，也不需要谁对她忠心耿耿的守护着。
她是罪后，一个不配拥有一切地位与名誉的女子。在后宫之中，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弱者。受尽欺凌，却默默地坚持着。想要知道夜残心的过去，想要读懂夜残心内心的伤痛到底是什么？
“还不让开吗？好，你们连本宫的话都不听是不是？”舞染有些愤怒起来，正巧此时陈前走进了承阳宫。
陈前上前，朝着舞染行礼。“奴才奉旨，皇上请皇后娘娘一并去天牢。皇后娘娘请吧！”
听见陈前的话，舞染心中一阵好奇。夜残心怎么会猜测到她会千方百计的想要走出冷宫，却只是为了见司徒幽若一面？
在陈前的搀扶下，舞染走出了承阳宫。一路上，二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走到天牢外面的时候，舞染看着周遭的环境。她却不寒而栗，这里的景象看上去一片的萧条，凄凉。
等她慢慢走进去的时候，可以清楚的听到一阵一阵凄惨的叫唤声。陈前怕舞染受到惊吓，步履匆匆带着舞染走到了一间屋子外头。
“不要，住手。要打就打我好了，求你们住手。”兰若池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每喊一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鞭声却马上响起。
舞染闻着空气中有些腐烂的味道，脚步开始微微的蹒跚起来。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这里看上去别提有多么阴森了。
陈前发现舞染有些不舒服，正要出声的时候。舞染扬起了手掌，打断了陈前想要说的话。
坐在里面的夜残心好像是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声响，那凌厉的眼神看了一眼司徒幽若。然后，他的唇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司徒幽若恨恨的瞪着坐在离她不远的夜残心。
“陈前，还不带进来吗？”夜残心大喝一声，舞染不由一惊。这样的声音，她有多久没有再听到了。再次听见，好像就如从前一样。心中充满了期待，又有着担惊受怕。
陈前朝着舞染躬身一拜，打开暗室的门好让舞染进去。舞染小步小步移动着，等进去之后看见被绑在柱子上的司徒幽若时。她马上别过眼去，不去看那一身带着鞭痕的她。
夜残心朝着四大高手拍拍手，四人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此时，暗室内显得一片静谧。“尔等暂且退下，稍后朕会传唤你们的。”
四大高手整齐的跪在地上，随即马上起身快速的走出了暗室。夜残心端起摆放在桌上的茶，双眼从始至终没有看一眼出现的舞染。
“怎么样？朕的好皇后可还认得眼前的人是谁呢？”问完这句话之后，夜残心这才微微呷了一口端在手中的热茶。
舞染心中猛然一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挺着有些隆起的肚子，小腿有些抽筋。然后，黛眉轻轻蹙起。夜残心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不露声色的选择忽略。
司徒犹若艰难的抬起双眼，嘴角还残留着血丝。在看向舞染的时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皇后娘娘，臣妾没事。只是，臣妾没有把你的希望延续下去。臣妾，有愧于您。”
话音才落下，夜残心拿在手中的茶杯却被他一用力捏碎。手中满是粉末，白色的粉末夹带着他手掌心里的鲜血。舞染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无法抑制胸口的酸意便开始呕吐起来。
“夜残心，你能不能不要再伤害无辜了。难道，你捉到了司徒幽若你就会感到快乐了吗？这样做，你根本就什么都不得到。”舞染擦拭着嘴角的酸水，满眼愤怒的看着夜残心。
从舞染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让夜残心大声的笑了起来。他有多久没有再听到她这样痛骂自己了，为何在她的眼中自己一无是处呢？犹如，她眼里的自己是暴君，是蛮不讲理。霸道无比之人。
司徒幽若和兰若池互相打量了一眼，谁也猜不透夜残心到底在笑什么？“夜残心，今儿落在你这个暴君的手中。我们绝对不会求饶的，要杀便杀废话少说。”
见此，夜残心慢慢地朝着他们走去。舞染怕夜残心伤害司徒幽若他们。她急忙上前，将他们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夜残心停下脚步，眼里涌上了浓浓的笑意。“司徒幽若，你真的对她没有什么要解释吗？还是，你觉得她很傻，很好欺骗呢？”
舞染转过头去，凝望着一脸苍白的司徒幽若。夜残心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要对自己解释什么呢？
“好，既然如此，那么朕就帮你一把。来人，上前把她的衣服脱了。”司徒犹若的眼中染上了恐惧，舞染倒抽一口气。瞪目结舌的看着夜残心，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让自己的妃子被众多男子窥视。
侍卫们已经上前，舞染抵死不从。“不……夜残心你快点收回成命吧！你不能这样做，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夜残心一把拖过舞染，侍卫们快速上前。将司徒幽若的衣衫全部撕碎，舞染痛苦的闭上双眼。对夜残心，她彻底的绝望。
就算是不爱，他也无须这样伤害一个女子。难道，他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名节是多么的重要吗？她有些站不稳，便晕厥在了夜残心的怀中。
见舞染昏了过去，夜残心一把打横将她抱起。“陈前，宣胡寺。赶快……”
那一瞬间，司徒犹若仿若重生。好像，在鬼门关来回走了一遭。整个人垂丧着头，没有任何的力气去看暗室里的所有人。
二十多年来，隐瞒的秘密终究还是被人识穿了。夜残心，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不是暴君，也不是冷情的人。你只是在成全我，想让我不再逃避罢了。可惜，你的真心却羞愧于人。舞染，能够成为你的皇后，你的女人。这是她毕生的福祉，同样也是流觞国万民的造化。
我东临不幸，故而我司徒幽若无法成为你的妃子。你我二人，终究是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