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眼一直呆滞地望着那片腐烂沼泽中的一间小屋,而小屋上的烟囱却无视这个呆滞的眼神,它照常地喷着青烟。因为那烟囱早已习惯了呆滞的太阳,如果哪天突然黑夜降临,那烟囱反而会不习惯。而这个地方是没有黑夜的,视线中的一切,总是像黄昏一样地、被暗红的乌云笼罩着。
这个失禁之地,没有一丝肥沃些的土地,它们都变得干裂、暗淡,尸骨随处可见,那些枯树、烂仙人掌却始终保持摇摇欲晃的状态,但始终没有一棵倒下。
土地和那些尸骨都被蒙上了一层脏乎乎的青黑色,这个地方只要是看上一眼,便是噩梦。
而维克多却偏偏在这个地方感到额外的享受,他在外祖母家喝着咖啡。尽管外面是那么糜烂的一个地方,但是维克多却比在其他地方感到更加的舒适。或许也只有维克多这样的噬血者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那也就像是苍蝇吃S一样,一边吃,一边还抹着嘴,说好吃。
毕竟每个人的审美标准都是不一样的,比如春哥曾哥,还比如那个黄月英。知道诸葛亮看到黄月英之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辣块妈妈的啊,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货啊。”
我要是看到这个场面,我肯定会笑死。而如果我看到了维克多呆在那个时刻都充斥着腐尸味的地方,还能如此享受,那我会做噩梦。而且我还会吐,吐的一滩一滩的,看着地上那些已经被消化了一半的食物,我还会想起来那些食物曾经的样子。那些可怜的鸡,它们在屠宰场中,被排队宰杀,那像是毫无表情的屠夫一样,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在里面。它们无法抵抗,任由地屠宰刀将自己的气管割断,而自己还不会当时就死去,它们还要经历长达三分钟的窒息折磨,然后才是一点点地,归去。
如果我们有胆量的话,我们可以回到以斩首为死刑的古代,去看看那些被砍头的人们,我们就会发现,他们的头在被割掉之后,并不是马上的死去,通常他们的五官还要变得狰狞、抽搐,持续半分钟的时间,然后才是保持着狰狞的表情失去记忆。
而维克多所在的地方,随处可见那些骨头的残骸,它们早已不是白色,而是青黑色。你看过自己的家人做面膜吗?那个美容泥,嗯对,就是那个颜色。美容泥跟普通的泥巴没什么区别,但是却看起来特别地发绿,因为那里面的磷含量很高。知道磷是哪来的吗?那是一个动物的骨头被一点点分解得来的。
而男人最讨厌的女人不过是可以分为两种。从不照镜子的女人,和整天照镜子的女人。而那些天性爱美的丑陋女人,却把那些包含了无数的虫子、或是其他的动物尸体碎渣的泥巴,涂在脸上、还说可以美容,那真是恶心。虽然泥巴可以美容是事实,而总是让人感到恶心。就像是很多东西一样,原本没什么,但是用科学、实际的手法解释一下,就会变得很恶心。比如苍蝇吃起来是甜的,而苍蝇是出生在S里面的。还有些是出生在一些腐烂的尸体上面的,尸体弥漫着腐臭的气味,而苍蝇天生就生存在这个环境里,所以它反而以为这些腐臭才是真正美妙的东西。
这便是审美标准的不一样,因为黑人看待白人,是一样的感觉恶心。
维克多坐在壁炉前面,并且摆弄着里面的燃料,那只小黑猫就蜷缩在他的边上、狼趴在地上、看着里面的燃料一点点的消融。壁炉里面辐射出的红外线照都喷在他的脸上,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过去。虽然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而实际上已经相当我们的21岁了,因为这个地方的一年,是487天。
那时候同样是有许多的火苗燃在自己的面前。有些甚至燎到了自己的头发。那些火苗的燃料,不是朱雀的心,而是——平民的房子。
他走在其中的一条街上,眼看着自己的诸多部下为了尽忠,而将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杜撒凯勒去保管。那条街道上完全被一片火海说笼罩,平民们在其中四处扑腾着,而没有一处是可以真正安身的地方。整个城都化为了一片火海,他们无处可藏。或许战争可以产生真正的和平,而那样的代价是否太大了。不知是谁说出来的,这个世界需要战争来维护和平。而战争已过,一切都化为了废墟,再大的和平都是妄想。
杜撒凯勒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自己也早已察觉到了他,周围的勇士们都将他们团团围住,却不知到底要向哪一个动手,自己和自己的父亲,没有区别。如果是电影中,或许维克多可以大声说:“把我们两个都干掉,不要相信他!”然后士兵们都知道他才是正义的一方,于是干掉了另一个人,而这时喊过话的那个人会说,白痴们,不是叫你们把两个都干掉了吗?现在留着我,给你们收尸啊?
杜撒凯勒就是这样阴险的一个人。他知道怎样表演才是最有效果的,他还知道权利才是真正的源泉,即使自己已经修到了神者的境界,却还是如同飘渺。
所以他想要将这个大陆全部掌握。他将自己扔到一边,只有在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的存在。
两个外表完全一样的人,面对面站着、在一条原本华丽的小街的两头,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呆滞。他们各自拿着一把剑,向对方走去。
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维克多走过的地方,周围的房子都燃起了火,而杜撒凯勒走过的地方,都结了冰。
二人的招式也一样,挥剑向对方斜劈而去。两剑相撞,产生了一阵强烈的水波,周围那些结冰、或燃烧着的房子都被掀翻。
维克多被惊醒,而他周围的一切还都是刚才的样子。燃料不时发出轻微的崩裂声,警觉系统发达的黑猫还在刚刚的地方打呼噜,狼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水晶灯的光泽还是那么的暗淡、它上下飘动着。
他的外祖母Jill(姬尔)正在边上拿着一本书,她看着自己,说:“怎么了,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维克多感到有些恍惚,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到小屋中,并回答说:“是,非常遭。凯瑟琳对我扯了一堆漏洞百出的废话,不过最后我还是跑出来了,那都是爱罗科尔的功劳。”
原本已经要睡着的狼,在听到主人呼唤了自己之后顿时来了精神,它睁大了眼睛、并伸出舌头望着自己。
姬尔:“那很正常么,你也都预料到了。”
维克多:“是,但是呆在身后看着我的后世被他们骗的团团转,我就有股无名火冒上来。”维克多想起了R,他应该跟R交谈一下。“我应该跟后世聊聊,有镜子吗?”
姬尔:“你的房间里就有一块,我还一直没动过呢。”
维克多从小就是跟外祖母生活在一起,所以他也当然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
门把手早已生锈。而自己的房间里面却是一尘不染,里面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味道。他站到镜子前,并静静地招呼自己的前世。
R出现在了镜子里,或者说他是L,因为镜子里面的,是个不过十七八岁的男子,他还穿着一件画有狮子的短袖,并且他显得比较冷静,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转生之后出现的另外一重人格,自己的前世不可能伤害自己。
L只能透过镜子看到维克多,他的周围是一片漆黑,也只有镜子才能连同外面,但是这个地方只能进不能出。
维克多:“呵呵,为了照顾你一下,我可怜的后世,你有什么东西都随便问吧,免得总不让我睡好觉。”维克多面对着镜子,表现得流氓、而无奈。
L:“我能隐约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这个肉体。在你出来的时候,我只是旁观者。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维克多:“目前看来你就别想回去了,好好留在这吧。我们公用的是同一个灵魂,你不过是灵魂之中的另外一个意识而已。总的来说主人应该是我。”维克多显得冷静、轻浮。
L:“现在算什么?我们是人格分裂。我们还可以自己跟自己吵架是吗?”L有些愠怒。
维克多:“转生之后,曾经的记忆还会保留,但是又会产生一个新的记忆轴,所以虽然我们是在同样一个灵魂里,但是我们的想法非常不同,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留在这的话,那么我也可以直接把你的意识抹掉,那样你就完全地消失了。你自己权衡一下到底是消失,还是继续承受。”
L:“真好,我这样一个伟大的无辜者,要跟着你这样一头狼呆在一起。我只想问我能不能离开这场游戏?你知道毕竟我也帮你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维克多:“你说的什么话,我在你身后一直跟了十六年,一直到过生日那天的意识同步,我等的时间可比你久。你刚刚看到了那个女人,我什么时候能把她复活的时候,那么我就可以把你的意识分离出去、成为独立,那时候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灵魂只是一个意识的载体,只要你能找到一个愿意给你使用自己灵魂的意识,那么我就可以把你的意识弄到他的灵魂中去。”
L:“就像是电脑一样对吗。灵魂可以被随意地写入意识。”
维克多:“是。说道电脑我还要感谢你,因为你会用的那些技术,我也同样会用了。而我会用的东西你却要弄得半天才能学会。其实我在转生之后,我也渐渐有些向往你的生活,但是没办法、我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任务还没完成。”
L:“你是在嘲笑一个人恩人吗?”
维克多:“看样子你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了是吗,还有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送你去睡了。在我休息的时候你就安静一点。”话毕,维克多挥手将镜子上的影像吹去,L面前的镜子消失,他又回到了刚刚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然而他还能看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开始修炼、他跪在空中。
自己在这时不过是一个精神分裂者罢了,他刚刚还跟自己的另外一段意识对话。他这时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噬血者的载体,被欺骗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