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冷云的带领下走入殿堂,左右两边点白烛,火光清冷明亮。
殿内跪着一个人在瑟瑟发抖,头上的金绣球花已经倾斜,随时会掉下来,把头发拉扯得丑陋不堪。在她旁边横躺一块长条状的东西,覆盖着染血的白布。
唐曌此刻正坐在高台上,闭目养神,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早已知道事情的始终。
君临等人走到君艺倾身边,尽管他没有叫她,君艺倾却大大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哥哥是关心我的。”
君临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鱼上善身子太弱又贫血,差点晕倒,却没有想到,下人们抬来一张白玉太师椅,冷云居然毕恭毕敬地请她去座上休息!
“上善,你带着伤,本不该请你来作证,可这关系鏖霄山的和平公正,想来你也不会推却吧。”唐曌开口就亲切地叫她,鱼上善一个灵激,这一吓比药还有用,她只得连连点头,再也不觉得晕了。
君艺倾不服了:“凭什么她受伤就可以坐着,我就得跪着?”
唐曌觉得可气又可笑,若不是君绯翼几次三番求情,鏖霄堂绝不会招君艺倾这样的学子。
世界上最不可用的人,便是自以为聪明的家伙。
“鏖霄堂虽小,但也有规矩,她是我师妹,与我平级,理所应当坐着。君临是唐家家臣,独孤酌是鏖霄堂的学子,就该站着。你是罪人,不想跪着,难不成想和旁边那位一样躺着吗?”
“躺着?”猜出端倪的鱼上善吓得双手捂嘴。
唐曌也不必兜弯子:“那是秦婉仪的尸体,崖送去医馆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谁能告诉我,今夜的幻境是如何出现的?师妹,你怎么看?”
鱼上善是没有想到叫刚变成师妹,就第一个被点名:“回禀堂主,幻境虽为风梨若所成,可她是被奸人所害,身中降魂杵导致魂力释放。我和独孤公子同时在幻境中看到君艺倾身受重伤,这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少含血喷人!我只是上山去找哥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风梨若?!秦婉仪不都死了吗?她和风梨若斗殴解释不通吗?”君艺倾咬定不松嘴,即便唐曌猜到又如何?反正有秦婉仪这个替死鬼,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不承认,她也不能奈何君家人!
“堂主没有问你话,你就安静些。”冷妙厉声呵责道。
冷妙这一呵责,鱼上善也不敢说话了。
可唐曌只是轻笑:“师妹说的有理,继续吧。”
“秦婉仪怎么可能是风梨若对手?”
“那···那我就是风梨若对手了吗?我君艺倾从来做事正大光明,谁都知道我和风梨若不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风梨若结拜了,你平时仗着她给你撑腰,狐假虎威,怎么?想借此机会除了我?”君艺倾反咬一口。
唐曌又转问:“独孤酌,鱼上善是风梨若好友,君临是君艺倾兄长,唯有你是局外之人,秦婉仪平时为人如何?”
独孤酌就事论事:“回禀堂主,此人颇为刻薄。而且,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器具。”
语毕,他就拿出了那柄破损的降魂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