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雨辰和林梦琪二人听的那宫主强调道,最喜爱的孩子时,不由得对舒晴又多了一分重视。绕是他们自己深得紫风真人喜爱,却从未听的过师尊这样的肯定。而舒晴那冷淡的神色在听的师傅这样的话时,也是多了一分柔和之色。
“对了,你们师傅可有什么要让你们转告的?”那位宫主突然问道,这倒是提醒了林梦琪和苏雨辰,下山前师傅还交给他们一封书信呢。当下两人各自在自己储物戒中查看了一下,不一会儿,苏雨辰便取出放置在自己储物戒中的淡黄色信封,上书“流月亲启”几个字,也不知这流月是这位宫主的名讳还是流月宫的简称。
苏雨辰双手托着信封,向前走去,而那上方的舒晴则是莲步微迈,带着一阵轻风走至台阶处,立在苏雨辰面前,苏雨辰微微一笑,将那书信递给舒晴,接过信封,舒晴却未再向他多看一眼,便转身向她师傅走去,轻轻将信递给宫主。苏雨辰见她这边冷漠,完全不认识他一般,心中微微低落,只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了这淡淡的低落,又退回了林梦琪旁边。
主位上,流月宫的宫主看着那信封上苍劲有力的熟悉字体,心中不禁有所感慨,上一次见面,也是十几年前的时候了吧。拆开了书信,慢悠悠地看着,开头之处仍是一些互相慰问的话,讲讲自己的近况,感慨时光飞逝之类的话。那宫主看着这些絮絮叨叨的话,一笑而过,多年不见的老友,只要这样一封书信便可以立刻拉近彼此的距离啊。不过,看到最后,她那拿着信件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脸上也随之浮现了一抹欣喜的神色,但毕竟是年过百岁的人了,却又马上平静了下来,接着往下读信,直到最后,又求证似地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看林梦琪和苏雨辰,最好把目光定在苏雨辰身上,神色之间掩盖不住欣喜。看的苏雨辰只觉得一阵尴尬和不自在,平日气定神闲的作风已然不见。
“不知,前辈您有何指教。”苏雨辰开口道。
“呵呵。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般拘谨。你师傅与我乃是多年好友,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叫我师叔,不必宫主大人,前辈这样的叫着。”
“是,师叔。”苏雨辰回到。
“你叫苏雨辰是吗?你平日所修炼的功法是什么?”
“我学的是纯阳玄功。”
“你师傅亲自教你的?”
“是。我这一身道行,都是承蒙师傅垂爱,亲自教导的结果。”
“倒真是个好孩子,懂得感恩。”说着便起身,着一袭墨色长裙,一步一步地笑着走下身前的阶梯,向苏雨辰走去。
“师叔。”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宫主,苏雨辰恭敬地叫道,也不知她意欲何为。
“你不必紧张,也不要用力抵抗。”那宫主温和地说道,给人一种安心之感。然后便伸出右手,搭在苏雨辰的左肩上,苏雨辰便感觉到有一股温凉的灵力在自己身上游走,所过之处,经脉一片舒畅的感觉,似乎是被浸浴在上好的灵药之中一样的。缓缓收起了右手,那宫主很满意地说道,“你师父倒是收了个好弟子啊,可恨这十几年来都未曾走动,不然早些认识你的话,也能……”说道后面便不说下去了。林梦琪和舒晴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位宫主。半饷,她才释然地说道:“罢了罢了,如今也不算晚啊。”
“晴儿,你先带梦琪去内院转转,我有事要和雨辰说。”舒晴虽然心中有疑惑,为何师傅在看了信之后,对这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似乎颇为关注,但她不是那种好奇心甚重之人,何况师傅也不会刻意瞒着自己什么的,当下便答应了,带着林梦琪往门外走去,林梦琪美目在苏雨辰身上扫了几眼,然后便跟着舒晴出去了。昨日他们几个所在的不过是流月宫的外围,今天,便顺好去看看流月宫的内院,在那里,就是大部分精英弟子的聚集地了。
看着她们二人消失在门口,那宫主脸色平静下来,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我留你下来所为何事?”“弟子不知师叔有何吩咐。”苏雨辰现在的确是一头雾水。
“我自进入流月宫以后,便更名为水沂,你也可以叫我水沂大师。今天留你下来,是因为你师父的书信?”
“师傅的书信?”苏雨辰疑惑地问道,实在不知师傅会在信中提及到什么,使得这位水沂宫主这般对自己另眼相看。
“你师父说,你修炼的是纯阳玄功,灵气类型是少见的纯阳灵力,而且,你身上带有的是,他赠你的宝物,七彩石,是吧。”水沂宫主一字一句地说道,似为求证,也似是在自言自语。
苏雨辰心中却是大为惊讶,看来师傅与这位水沂宫主的交情匪浅啊,居然把自己身上的这些“秘密”都尽数相告,尤其是听到后面,连自己有七彩石这件事也告诉她时,心中更是惊叹,当初下山时,师傅和那些知情的长老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不要轻易让人知晓自己身上有七彩石,可如今,师傅却在一封书信里尽数相告水沂大师,他心中疑惑不已。
“是不是很惊讶你师父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么机密的事情是吗?其实,我与你师傅交情颇深,所以告诉我也并不为过。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个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那又是什么?”能让师傅和这位水沂大师认为重要的事情,应该不简单吧。
“另一个,是为了舒晴的缘故。”
“舒晴?”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人的身影,心跳似乎快了一拍一样。水沂大师却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地说道,“舒晴来我流月宫时只有七岁,那时候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被父母送到这里来,那时,她还是一个很幼弱的孩子,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体内带有很强的寒毒毒素,那时候,我就带着她到长风阁中找紫风真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加以解救。而那时的紫风真人道行也颇高,修炼的也是纯阳功法,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后来又改修其它功法,而且灵力也不是如你那般为罕见的纯阳灵力,而且那时候舒晴年幼,身体瘦弱,也无法承受紫风真人施救时的强大灵力,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那之后呢?”
“之后,”水沂大师苦涩地摇了摇头,“我花费了好大的功夫寻来上好的寒玉,打造成寒玉床,让晴儿在其中修炼,借以用寒玉之中的另一种特殊的寒气来对抗她体内的寒毒,而后,每个固定的时间段,少则半年,多则一个月,我便得带着晴儿彻底闭关一次,出手帮她压制体内日益增长的寒毒。原以为,有上好的寒玉床,以及天然的温泉和药物,加上我的辅助,晴儿体内的寒毒便会随之而化解。却不料,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和修为的增加,她体内的寒毒却是愈发顽抗。”说道这儿,水沂大师痛苦地摇了摇头,“这些年来,晴儿受了太多的苦了。我看着都心痛不已,每次寒毒发作,她身体便仿佛是一具冰冷得没有生命气息的冰雕一样,握着那冰凉的小手,问她难不难受时,她却是抿住嘴唇,硬是不发一声,怕的是让我为她过之担忧,可我分明能感受到在她体内散乱游走的寒气,那是一种至阴至冷的霸道毒物,每次都让她撕心裂肺的承受着痛楚,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身体冰凉,而我施力为之,也不能尽数驱除她的痛楚,唉。”
听到这,苏雨辰联想到那天在断崖上握着舒晴的手时,也能觉得一阵冰凉,平日里都是如此,那寒毒发作之时呢,又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想到这,苏雨辰也觉得一阵痛心,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自小便忍受着寒毒的侵扰,却硬是不呻吟不哭闹,真是让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