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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灵药的线索

一条大河,奔涌滔滔,穿过丛林,弯过青山,由西至东,不舍昼夜。

燕凌云踏着河岸逆着汹涌的河流向上游狂奔,两岸青山平地而起,巍峨高耸,从他身旁如飞倒退。

眼前这条天泪河,燕凌云听人说起过,其名字有着一个荒诞的故事由来。

传说在非常古老的时候,有天日坠入了一片大森林,上苍哀痛不已,其眼泪最终化成了一条大河,常年奔流不息。

这则传说虽不足信,但它却点明了一个关键点,天泪河的发源地,那片天日坠入的大森林,落日森林。

燕凌云不知道落日森林的具体位置,但只要沿着这条天泪河往上游走,就一定能到达目的地。

一片断崖挡住了前路,咆哮的天泪河水凶猛地从断崖中间挤过,发出惊雷般地怒吼。

天泪河水面很宽,直达百米开外,到了这片断崖,陡然收缩至二十几米,其水势之凶涌,有雷霆万钩之力。

燕凌云被迫停下,深深喘了几口气。

赶了半天的路,出了一身臭汗,说不出的难受。他看见这断崖背后的河岸旁有一湾浅水区,水势平缓,顿时大喜。取下身上的挎包,也不脱衣服,纵身就扑了进去。

一番清洗,将全身连同衣服一起洗净,凉爽袭来,顿时畅快无比。他突然闭住呼吸,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

良久,他才冒出水面,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片,被闷坏了。

燕凌云摇了摇头,叹道:“还是做不到以毛孔呼吸,虽然掌握了一点开闭毛孔的决窍,但要以毛孔呼吸,似乎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我也是急于求成了,别人练体第一重的时候,时间都以月计,我只不过才练了两天,又哪有这么快就速成的。不过这两天的练体成效,也是显而易见的。感觉全身似乎轻了一大截,已能做到健步如飞,这已相当于普通练体第一重的水准。而且全身力量迸发,比起已往,不可同日而语。”

他迈动步子,向岸上走去,可是没走几步,突然全身一僵,停了下来。

岸边的河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被全部染红,艳得像一汪血池。在这汪血池边,靠岸处,正搁着一具男尸,死状恐怖,整个头颅被撞碎了半边,正向外喷涌着鲜血。

燕凌云感觉全身发麻,淌过血水,匆忙上了岸。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不见什么动静,方才稍微安下心来。

眼前这具男尸生前,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坠入河中,被上游汹涌的河水冲下,经过此处断崖,身不由己地撞上崖壁,送了性命,之后被河水旁的支流送到了这处河岸旁。而那时,自己正在水中尝试着以毛孔呼吸,没看见过程。

燕凌云做了一下推想,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危机感。眼前这具男尸的出现,预示着上游已有人踪出没,自己随时可能会碰上危险。

在边荒,有时候人比凶兽更加可怕!

燕凌云抖了抖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想赶快离开这个让他有点压抑的地方。但他看了岸边那男尸一眼,忽又生出恻隐之心,叹息一声,迅速地在河岸旁的泥沙地上挖了一个浅坑,走上前去掀起男尸的一角衣袍将其令人恐惧的头部罩住,之后拖着他放入了挖好的坑中。

在这个过程中,从那男尸的衣襟口掉出了两样事物。燕凌云将之拾起,发现是一把带鞘的匕首和一张油质的图纸。

拔出匕首,一抹森寒的乌光随之跳跃而出,迫得他的肌肤都发出了颤栗,竟是一把由乌金打造而成,削铁如泥的利器。

“好匕首!”燕凌云欣喜地赞叹一声,封上鞘,贴身放入怀中。之后又打开那张油质的图纸,发现其上布满山川纹理,另有一道道箭头指引方向,最后在箭头停顿处,画了一株植物。在这株植两旁,尚有两座悬崖夹峙高耸,如同两把利剑刺入了云端,竟不知其所高。

本来这样的一张图纸,引不起燕凌云的兴趣,但其上两处简单的标明,却让他的心瞬间剧跳不已。

只见在那株植物旁,标了“日月星”三个字,而整幅图纹的背景,则标的是“落日森林”。

“竟然是四品灵药日月星!”燕凌云喃喃自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灵药分七品,一品对练体有奇效,二品可增长内劲,三品可凝炼元神,至于三品以上,则都是传说中的存在。燕凌云也是以前在一些古老的医书上偶尔见到过只言片语,其中就有关于四品灵药“日月星”的简陋描述。

四品灵药“日月星”,可结日、月、星三果,千年不腐。三果分别可吸收太阳、月亮、星辰之力,毎百年提升一个品阶,若真让它成长千年,不知会提升到何等品阶,早已超出了世人的认知。

而三果也是各有神效。其中日果霸道,可洗毛伐髄,让人脱胎换骨;月果阴柔,可去顽疾,起沉疴,辽内伤;至于星果,功效最是神秘,对元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若能摘得月果,给娘亲服下,那她的身体岂不是恢复有望!”燕凌云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他不计生死,爬山涉水,为了哪般?

还不是为了给母亲寻找灵药。

如今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眼前,他顿时“疯魔”了。

将男尸埋葬好,燕凌云便匆匆上路。

由于有断崖挡路,他不得不从一旁的高崖翻过去。然而崖高且陡,其间怪石嶙峋,老树盘根,荊棘叠障,为他的攀登造成了诸多的艰难。

燕凌云迎难而上,艰苦攀援,剧烈的运动量让他体内升起一座滚烫的热炉,熨烫着肌体的同时,也渐渐烘干了身上的衣服。他紧锁毛孔,不让汗水带走身体的热量。

高崖攀登,体力不支是大忌!

最终经过诸多艰险,他终于上得了崖顶。一屁股落地,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全身汗如雨下。有不少地方被汗水一打,火辣辣的痛疼,那是在攀登的过程中被荊棘乱石割伤的。

坐地休息了一会,汗水止歇,全身经高崖上的冷风一吹,禁不住打起了冷颤。

燕凌云心头一惊,知道这样下去非得感冒不可,当下紧闭毛孔,一片片的小疙瘩迅速布满全身。他站起身,全身一阵有规律的抖动,重新升起体内的热炉,让热力散布全身,方才停止了动作。

燕凌云打量了一下崖顶,只见四周古树稀疏,尽皆扎根于石缝之中。另有怪藤绕树三匝,最后又往一侧的石崖垂落下去,似乎受不了崖顶的天寒。此外尚有许多怪石满布其上,各有姿态,大小不一。

放眼往高崖下望去,只见天泪河滚滚东来,一路咆哮着从脚下穿过,震得整座高崖仿佛都在抖动。而天泪河两侧,则是宽广的河岸。两弯绵延的青山从外侧包抄,于远处靠拢,将中间圈成了一片十分开阔的地势。

一****日滑过西天,将整个河面映照得一片通红。

燕凌云无心欣赏这些,他得抓紧时间赶怪路了。

本来这崖上倒是一个安全所在,一般凶兽上不来。但由于地势太高,风大天寒,难以保暖。所以他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只能赶在天黑之前,再赶上一程,争取找到一个好的容身之处。同时他为了登上这座高崖,耗费了太多体力,腹中已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这高崖上可没有供他充饥的东西。

而想要抓紧时间,则只能从正面直接下崖,若从一侧迂回下去,天黑之前能否到达崖底,那还是未知之事。但这正面的崖面,陡峭异常,想要下去,却是难度不小。

正当燕凌云寻思下崖之法时,他面前的一根垂落崖下的长藤突然发出一阵吱吱声响,瞬间被拉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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