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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选择

陆无双猛搓了二把自个的黑大脑袋,“嘿嘿,符箓、符箓。到那个时候,小爷整出一堆大火球,大冰块符把他们又烤又冻,岂不大爽?”

“好。”司道爷猛一掌拍掉躺椅半边扶手,“有理想、有目标。有组织、有计划。有思想、有内涵。道爷看好你!”

陆无双在这半年里苦不堪言,但有一个人却是快要发疯了。

此刻,司远文跪在司家家主的脚下,是泣不成声。他严重申诉着他遭受的非人谑待,从十万灵石一把的澡一遍一遍又一遍,一次一次又一次,到大把大把的符纸盖满了半座山坡,浪费的作符灵液,更是染红了半条小溪,甚至还有符院的上师上门作特训。

最可恨的是盖了半座山头的符纸,竟然全是废纸,让他想摸些回去,换点灵石的想法也鸡飞蛋打。

但糟塌掉无数灵石的家伙,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垃圾,黄庭三息,下品。

而他司远文这样一个黄庭五息,家族核心弟子,却只能一个月领得三十块灵石,每日里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默默流泪。

司家家主重重叹息了一声,“远文,命你盯着他们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吧?嗯,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去盯梢了,事实证明司云是一个懂得迷途知返的家族好儿郎,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是。”

司家家主淡淡一笑,“嗯,对了,远文,家主对你的工作十分的满意,这里是一百块灵石。虽然对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一百块灵石的奖励可能太重了,但家主认为你还是配得上这个奖励的,好了,现在你就回去了,好好享受你的奖赏吧。”

又是一个符院的休息日,天刚曚曚亮,陆无双又被司道爷提了起来。

“从今天起,往后推算的一年里,每个符院的休息日,你必须拿着这块玉牌去找小姑奶奶。”司道爷神情凝重地说道。

“小姑奶奶是我司家,符道造诣最高的符道大师。每个月她会抽出三个半天的时间给你教授符道,但她有个习惯,讲过的东西绝不会重复第二遍。机会来之不易,能学到多少全看你自已的本事了。”

陆无双弱弱地问了一句,“小爷可以不去吗?”

“你说呢?”

“当然是不可以。”

妇人盘坐在一只蒲团上,连头也没有抬。

“终于决定要用掉学习的机会了吗?从学习一开始,每个月三次的学习机会,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来,我都当作教过了。”

妇人面无表情,“嗯,你叫陆无双对吧?虽然资质是太差了点,但据司成所说,你的悟性甚是不低,学习能力堪称是同期学子中的佼佼者。当然,我也知道,司云为了培养你已是不计成本,但你本身的领悟力,却是你取得进步的最重要所在。”

妇人终于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陆无双。

“符道知识愽大精深,别说一年里,只有每个月的三个半天,就是穷我们一生,我们也不可能将符道全部研究透彻。”

妇人盯了一眼陆无双,“不过现在我给你三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一项,我尽量让你能术有专精。”

陆无双眼神不由扑闪扑闪了几下,妇人继续说道:“第一,我可以把几百年来,我对符道研究的一些心得体会,择其一二为你作些讲解。这样的好处是,如果你想在符道上有所建树,可以让你少走不少弯路。”

“本来,以你黄庭三息下品的资质,是不可能入的了我司家,但你若能在符道上面有所建树,要入我们司家,倒也有几分可能。”

妇人说到这里,语气转为严历,“不过,这些心得体会我只会说一遍,而且绝不会作任何解释,能领悟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妇人说着稍停了一下,扫了一眼陆无双,见陆无双毫无所动,接着又往下说道。“第二个选择,符箓最艰深晦涩的部分乃是符文,它是区别一般符师与大师的根本所在,符箓的巨大威力正是有符文串联勾通天地灵气,天地之威,五行之利汲为己用,凝聚在这一张小小的符纸中,在瞬间通过我们特别的咒语音频,将它们蕴含的能力释放出来,达到我们需要它达到的目的。”

陆无双不由点了点头,这些话,司成早已不知对他讲过多少遍。

“符文的每一个起点、运转都藏着深奥的学问,你只要能真正将它们掌握了,成为符道大师的大门便向你敞开了。”

妇人的话语里有了几分骄傲,“但要想学好符文,绝对不是死用功,乱砸灵石就能成功的。它首要的条件是悟性,你的悟性不错,但选这一条你还是要慎重,也许你一无所成,平白浪费了机会。”

妇人说到这里,面色稍霁,“不过,如果你真做出了这个选择,在证明你确实不是学习符道这块料之前,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我。只要我能解答的,我尽量为你解答。”

妇人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茶壶,往一个晶莹的玉杯里倒了一杯,带着点淡淡绿色,清香四溢的茶水,然后浅浅地饮了一口。

陆无双不觉嗓子眼发干,一种口渴的感觉浮了上来。

但妇人看也没看他一眼,不急不忙,浅浅一口一口将一杯茶水喝尽,然后继续说道:“第三,也是最简单实用的一种,在这一年时间里,我可以教会你三五种极具价值的符箓,即使你将来修炼一无是处,也可凭着这几种符箓逍遥一生,过得比大多数修士轻松快活。”

妇人忽然脸色一寒,“好了,选择已经给出,至于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不过一旦选定了,就绝无更改的可能了,你不要想着数样兼得的好事。”

陆无双听到妇人说到三个选择的时候,就有些傻眼。

“娘的,死老道,你坑小爷是吧?怎么不早点跟小爷说说还有这一出啊。”

其实陆无双心中也知道,恐怕这一出是这妇人的主意,司道爷也是不清楚会有这一出的,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妇人可没有给他,回去找司道爷商量一下,再来选择的机会。

经过一年多,对司家这些修士的观察,陆无双感觉,对这些修士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来度测他们。他们喜怒无常,变化无方。

机会在眼前就只有赶紧抓住它,否则失掉机会事小,搞不好,还不知道怎么就无端触怒了妇人。

因此,陆无双思虑如飞,将妇人给出的三个选择详加比较。

第一个选择看起来最美,司家第一符道高手的心得体会,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是堪称珍贵的秘籍,但陆无双第一个就否决了这个选择。

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就他学了大半年的符道基础,就想偷窥符道的真谪,未免太天真了。

即使自己真能有用上的一天,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后的事情了。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陆无双心里终于打定主意。

“小姑奶奶,无双就选第二种吧。”陆无双乖巧地对妇人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道。

妇人深深地盯了一眼陆无双,却是没再做什么评说,缓缓点了点头,“嗯,既然已做出先择,那我们就开始吧。”

接下来的日子,陆无双更加忙碌。

司道爷却又悄悄离开了半个月,再回来的时候,陆无双又可以肆无忌惮,挥霍各种制符资源了。

司成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全堆积到陆无双的头上。

在教学的过程中,司成时常就像一头暴走的公牛,瞪着血红的眼睛,挥舞着教鞭,驱赶着陆无双不停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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