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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莫名失踪

在听雨轩生活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每天都没事做。断锦何经常来看我,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我,很少说话,偶尔会聊一些我在听雨轩的生活。他似乎是个很冷漠的人,很少笑,棱角分明的脸通常透着有股威严凌厉的寒冷,我不敢看他。但他说话的时候很温柔,他小心地帮我挑出鱼里的刺,为我梳头发,为我描眉,教我弹一首很忧伤的古琴曲。

我看着他的时候,会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好像我们这样已经很久了。我们一起在绿竹林里漫步,一起弹奏久远的古琴曲,一起吃饭,一起在楼阁上听雨水打在竹叶上声音。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他,我们之间有一层膜,捅不破,让彼此很陌生。

他是神兽宫的主宰,我是谁?我们这样在一起时怪异的情愫,不同于和白无涯在一起时的轻松,也不同于和毕空灵在一起时的安心,哪里不对劲,可我找不出原因,只是很茫然地陪在他的身边,茫然地在一种莫名的默契中享受着断锦何的温柔。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也许是我表现地太寂寞了,断锦何召了师姐、婵娟、还有凌若欣来这里陪我。师姐和婵娟我是很欢迎的,只是凌若欣我真的不喜欢。而且她那么讨厌我,怎么会来这里装好人呢?巴结断锦何?我懒得理她,径自拉了婵娟和师姐的手往听雨轩里走。

凌若欣似乎有些奇怪,她并没有出言不逊,只是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东张西望。蓝儿和紫心被我遣了出去,反正这听雨轩里我也是熟悉得很,不用她们当向导。吃过午饭过后,我们在阁楼里坐了约摸一个小时,我便带了她们去周围转转。

大家都是各事其主,对彼此主子的事闭口不谈,我也不好问她们神兽宫现在的状况,旁敲侧击更没用,师姐比我精明多了,我哪问得出来啊。婵娟更会,压根不给我问话的机会,手指着这儿或那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只有凌若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理会我们的玩笑,慢慢地尾随在五米外。

可能是我疑心太重了,我怎么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啊,一个人又不和我们说话,那她来这里干什么啊?

“龙姐姐,那里是做什么用的啊?”婵娟还是像个孩子似的笑着问我。我暂时撇下凌若欣,跑过去回应她的问话:“那里是灵兽园,里面有很多上古灵兽,玄鸟就被我招呼在那里,跟灵兽们相处得还不错……”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觉得有些累了,就回到竹楼的底楼客厅里喝茶。师姐忽然问我:“凌若欣呢?刚才跟在后面,怎么没见她了?”

我这才发现,凌若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我喊了蓝儿和紫心,问起凌若欣的下落,她们都道没看见。我当下一惊:这凌若欣莫不是来这里刺探地形的?还是中了什么机关、或是迷了路?不管什么原因,她的失踪本身就很可疑,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有什么企图。

不想让师姐和婵娟搀和进来,那样的话,本来就很乱的局面将会更加复杂。

蓝儿和紫心不了解凌若欣,我也不能托付她们,只好让她们留下来照顾师姐和婵娟,我则沿原路返回,小心地寻找着凌若欣的身影。匆忙绕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她不可能人间蒸发了吧?还是……这听雨轩中有什么密道、陷阱,她不小心掉了进去。不可能,我们在前面走,怎么没事?一定是她去了什么我们没走过的地方。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将她掳走,而是她自己偷偷溜掉了。

我只好再次求助紫心,问:“这听雨轩除了我们三人和那些仆人侍卫以外,还有别人可以进来吗?”

紫心回忆了一会儿,回禀道:“没有,总宫主不准任何人进来的,连只鸟都不可能进来,更别说是掳走凌若欣了。”

“真的没有吗?”我不死心,“除了断锦何,真的谁也进不来?”

蓝儿插嘴:“有啊!还有观音。他持有总宫主的御令,可以随便出入神兽宫的每一个地方。可是,他从来不来听雨轩的,他还没胆子走进桓漪夫人的地界呢!应该不是他吧?”

观音?既然他不敢来,那今天他也没吃豹子胆吧?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了。

凌若欣——你到底想做什么?

蓝儿和紫心嚷嚷着要陪我去找凌若欣,我不准。我可不敢让这两个小丫头帮我找凌若欣。只怕她们就算真找到了凌若欣,还没怎么的就被算计了,她们哪儿斗得过凌若欣那心眼啊!还是我自己找吧。

这听雨轩虽然看起来不大,却是个暗藏玄机的地方。前几****在阁楼顶上观景时发现这里的格局呈梅花状,阁楼便是梅花的中心花蕊部分,五片花瓣分别为五处不同的景致:绿竹林、镜水湖、藏书阁、灵兽园和古珍坊。

绿竹林和镜水湖是我和断锦何常去的地方,那里很美,很安静。藏书阁我只去过一次,有成千上万的珍贵藏书,没等数清我就晕了;灵兽园是灵兽们的聚集地,算是玄鸟的半个家了,想起来,我也很长时间没去看它了;古珍坊应该是师傅最喜欢的地方了,那里面的宝贝随便哪一样都是国宝。

不是我嫉妒,断锦何还真舍得,居然把这么个风水宝地送给桓漪下榻。

凌若欣会去哪儿呢?她来这里,无非是找东西,绿竹林和镜水湖是没可能了;灵兽园更不会,不然那早闹腾翻了;藏书阁和古珍坊……那个呢?算了,古珍坊,她又不是和尚,去藏书阁干嘛?

古珍坊门口的侍卫自动为我让路。我差遣一位侍卫引我去古珍坊的主间。到达地点后,他屏退一旁,离门足有十米远。没办法,谁让断锦何严禁他们进入古珍坊呢!

我推门而入,反身关了门。屋子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抹黑向前走,脚不知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被绊倒在地上。地上的一块硬物硌得我肚子疼。我伸手把它拿出来,摸上去像一块石头。

真是,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石头啊?我心中气恼,用力一扔,石头砸到墙面上,“喀”的一声裂开了,一团绿莹莹的光从石头里散发出来。我支起身子,看着那团绿光缓缓升上空中。

接着,屋子里响起了一连串石壳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乒乒乓乓的碰撞和脆响,屋子的四周出现了六团同样的光,每团光都像第一团光一样升入空中,稳在同一水平面之后,除了中心那有团绿光原封不动之外,其余六团光像受了某种召唤般开始迅速地移动,按着各自的轨道,由慢变快,到后来,几乎是在飞了,飞过的余光痕迹在屋子半空形成一张六角星的网。

我脖子上的泪莹闪烁着绿色的荧光,我揉了揉脚踝,看到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小心地站起身来,走向那张六角星网的下方,仰望着头顶那一团越来越强烈的绿光,瞳孔里映出一片绿色的天空。身体浮到似乎站在一个巨大的六角星平面上,随着绿色光团的飞速移动而旋转。那种超越空间的快感让我的心急速地跳动,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快要冲破胸膛……

“啊!”是谁瞧我的头?搞偷袭啊?我回头,迎面撞上一只全身五颜六色的鹦鹉,足有普通鹦鹉的三倍。它扑腾着翅膀冲我喊:“主人主人!玄鸟大人叫我帮你!多嘴帮你!多嘴帮你!”

它的声音很尖锐,有着普通鹦鹉学舌时的机械节奏。玄鸟叫它来帮我,有没有搞错?难道它是玄鸟的跟班?多嘴……好奇怪的名字。我问它:“多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多嘴落到我的左肩上,朝我耳朵喊:“玄鸟大人无所不知!无所不知!”

马屁精!怎么连灵兽都那么势利?

我问它:“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珍宝阁!珍宝阁!”

我看看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连道门都没有,哪有什么珍宝?我又问:“怎么进去?”

多嘴飞起来在前面带路,嘴巴咂咂叫个不停,声音尖锐刺耳。真搞不懂,鹦鹉的智力再发达,也聪明不到这种地步吧?我还以为,它们只会学人说几句话而已。多嘴应该是只灵兽吧!大概是玄鸟在灵兽园招收的小喽罗吧。唉!什么世道啊!连玄鸟的本事都这么大,我这个主人真是脸丢到姥姥家了。

多嘴从前方飞回我的左肩,叫着:“开门!开门!”

门?面前是一堵厚实的墙,我试着推了推,墙纹丝不动。我抱怨多嘴:“这是门吗?推都推不开。”

“笨!主人笨!”这家伙居然飞到我头顶啄我的头发!我挥开它,骂它:“你居然敢骂我笨!欠揍啊你!”它依旧不依不饶地骂。

我……气死了!后退两步,将力量运到手心,合拢到一起,缓缓向前推动。强大的力量促使石墙开始剧烈颤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灰尘散开,有些呛人。蓝色的光芒被墙面压得膨胀起来,“轰”的一声,石墙炸裂开来,一阵强烈的晃动之后,砸下无数石块、灰尘。我靠着右边的墙,强自站定,等震动停止后,眼前出现了一间宽敞的山洞,而刚才那种兴奋的感觉顿时强烈了好几倍,甚至我的心,都好像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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