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地下密室之内,四下紫金色光辉闪烁,方圆四壁随其光华流转,令人如入珍藏万宝之库。
只见王凡周身升腾紫金色火光,似纱布般紫金色光辉之上尚有数百个细小漩涡,如同诸天星斗。此刻之景,与昔日王业修炼倒甚是相像。
王业睁开双目,望着空中近似雾珠般天地元气,长叹了声。不知是目睹此景心生震惊?还是未能于此绝佳修炼之地静心修炼而心生惋惜?或是两者皆有!
“夫人,已过半月,并未有何变故发生,想来凡儿已无大碍!”王业看向近处孙心兰,道。
孙心兰不由秀眉蹙起,自己夫君今次这般说话定是有何事需交代自己,当下问道:“夫君可是有要事需交代于我?”
当下,王业反问道:“夫人可还记得祭祖典礼?”
“族中大事,妾身又岂能忘记?何况前次可是妾身为夫君主持典礼!”孙心兰点了点头,又道:“夫君为何想到提及此事?”
“呵呵!匆匆五年,弹指挥间,家族祭祖典礼又至。约莫数日,四位宗脉家主便将至府中参与祭祖一事。我可不曾忘记,那王继业前次处处刁难与夫人你!“说着,王业目光锐利,眉宇间闪过一缕杀气。
“夫君若不是今日提及此事,妾身倒是忘了!”
“呵呵!眨眼之间凡儿出生已有五年。待过了年关,凡儿便是六岁少年了!依本朝法令,凡儿当入‘致知院’学习立法。”孙心兰道。
王业摆了摆手,将其打断:“‘致知院’一事,暂且不提!近日总是心神不宁,似乎有何大事即将发生!今次祭祖典礼我亲自前去主持。”
“夫君可是放心不下凡儿?”孙心兰凝眉问道。
“凡儿突破至‘金丹境’,此间吉凶难料,当慎重对待。”王业点头。
“夫人精力毕竟有限,倒不如唤珍儿前来,与夫人一道守护凡儿。再者,此处天地元气甚是浓郁,几近化液。若于此地修炼,定会有事半功倍之效!”
孙心兰头道:“夫君放心,事关凡儿生死大事,妾身岂敢马虎?”
当下,王业不再多言,起身出了地下密室。
……
大年初一,今日王家较之往昔四年却是热闹的紧。相较往年,内院多出一块约莫百丈方圆的空地。空地正中尚有十丈见方的圆形擂台,擂台之后又矗立着五尺高十尺宽的巨大屏风;而屏风之前摆放着三层青石台阶,台阶之上放置一柄座椅,青石台阶之下又摆放着分两排对立而放的四把座椅。
四把座椅之上,四人面含愠色,此四人正是王家四宗脉家主王继业、王守业、王旺业、王富业。时过巳时,依照往昔,四宗脉武比已是开始,但今日家主却是迟迟未到。
半盏茶功夫之后,蓦地,一股磅礴、霸道气势向青石台阶四处压迫而来。场内众人顿觉如负万斤大山,然四宗脉四十名后辈子弟瞬间便已恢复如初,只余下椅上四位家主苦苦支撑。
那座位之上继业、守业、旺业、富业四人面含怒色,但并未叫屈。毕竟,前次祭祖典礼自己四人曾多次刁难于孙心兰。王业此刻这般做法,是向自己四人行下马威!
须臾,王业现于众人眼前,散去周身气势,便落座于主位之上,随后扬手说道:“武比依往昔规矩举行!”
一番武比,时近申时,冠军之位最后归于王旺业之子王啸。又是一番褒奖之后,王业领着诸人前去内院深处祭拜先祖。不过,祭祖之后,四宗脉家主并未似前次一般有何细小举动,仿佛无形之间四人距离已是变大,只是不知此四人前次究竟密谈何事?
……
是夜,丞相府。
略显昏暗的书房之中,蝇头烛火忽地轻轻晃动,紧接便见秦安现于李怀身后,神色欣喜,兴奋道:“主上!果是不出您所料!今夜府中又有人送来一封无名信件!主上真乃神人也!”言罢,便将手中信件递与李怀。
那李怀接过信件,摆了摆手,摇头笑道:“并非本王有卜算未知之能,实是此人是何身份本王已能猜出七八。若本王所料不差,此人定是相邀本王前去议事!”
“主上!究竟是何人?”秦安神色疑惑。
“不可说!不可说!实是究竟是何人,本王此刻难以断定!毕竟,本王与那四家从未有过接触。四人心性如何,本王皆一概不知!”李怀道。
随后,李怀打开书信。少顷,便听其笑道:“哈哈!果不出本王所料!现下,本王已能断定此人身份!”
“主上!是何人?”秦安问道。
只见李怀摇头不语,一副高深莫测之状。
半盏茶功夫之后,一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之人行出丞相府。待其再次出现之时,已是至悬挂“万通茶楼”匾额的三层茶楼。
黑衣人踏入万通茶楼,迎面便是镌刻“知天下”的棕色匾额与铺于房间四处的红色地毯。四下打量了一番,黑衣人越过“晓国事”二楼,径自取道三楼“话家常”。
随后,黑衣人便进入戊字号房间,正见一位头戴斗笠之人于座位上独自品茶。
那品茶人心生警觉,当即转头看向门外,见来者亦是头戴斗笠,起身抱拳说道:“福州土上一片叶。”
黑衣人道:“京都紫木相府旁。”
“京都朋友?”
“福州朋友?”
一番试探之后,已是确信对方身份,二人相视大笑。
“不知福州朋友书邀李某前来有何要事相商?若是前次那般不知轻重之事,依李某看来,还是莫提为好!”李姓之人当先说道。
品茶人望着对面李姓之人,道:“整个神州,若论何人知晓王家底细,除却在下,难以找出五指之数!方才试探话语,希望大人无需再提。”
“覆灭王家之事,大人知晓绝无可能!”
“嗯?你此话何意?若非商讨覆灭王家之事,李某可无多余时间与你闲聊!“冷哼了声,李姓大人登时起身欲就此离去。
“大人留步!”品茶人见状,起身相阻,并说道:“大人只不过痛恨王业,而非王家!在下愿助大人一臂之力,除去王业,覆灭王家一事还是莫要再提!”
那李姓大人身形顿住,讥笑道:“助我一臂之力除去王业?你可知晓你正说些什么?王业身为神州第一人,又岂是这般轻易除去?”
“王业踏入‘金丹境’巅峰有数十年之久,据传言距‘元婴仙人境’只余半步之遥!阴谋诡计、下药毒害,于王业而言,皆为虚妄罢了!”
“你又如何助我除去王业?”
只见品茶人冷笑道:“元婴仙人境?莫说是王业,即便是被誉为神州第一天才王业之子,王将,亦无突破至‘元婴境’可能?”
“大人可曾听闻王家历任家主暴毙一事?”
“哦?莫非此事另有隐情?”李姓大人好奇道。
品茶人点了点头,当即解释道:“大人可知,王家传承至今已逾千年,为何传至王业之手已是第七代家主?”
李姓大人听后,心下惊骇,“此事倒是不曾听闻!传言王家历代家主皆乃人杰,想来修炼至‘金丹境’巅峰绝非难事!李某亦是疑惑,为何王家传承千年王业却已是王家第七代家主?”
“你方才之言,可是与王业突破至‘元婴仙人境’有关?莫非王业此生难以突破至‘元婴境’?如若不然,又当如何解释王家传承千年却已历经六任家主?”言毕,李姓大人双目看向品茶人。
“大人所料不差!王家嫡系一脉所修炼心经霸道异常,寻常‘金丹境’之人皆有五百载寿命,但王家嫡系寿命不过二百载!”
“正因王家所修炼心经霸道,故王家先祖王孝廉曾已金丹之境,灭杀‘元婴境’之人。可说王家历任家主绝世战力,是以性命为代价所换!”品茶人点头道。
那李姓大人闻言,身体发颤,心底愈加惊骇,随后摇头叹道:“不料竟是此等缘故!”言罢,隐约可见斗笠之下李姓大人神色惊喜。
感知到李姓大人心底欣喜,品茶人道:“在下愿分散王业心神,助大人除去王业!不知大人现下可有胜算?”
“若真如朋友所言,李某确有几分胜算,只不过……只不过王业战力非凡,此中定需李某付出甚大代价啊!”李姓大人言语含糊。
品茶人见其神色犹豫,焉能不知晓其心中所想?当下说道:“若此事成功,王家宝库三成宝物任大人挑选!”
李姓大人叹道:“此中……代价颇大啊!”
“四成!大人,不少了!”品茶人见其仍旧犹豫,竖起四指。
“四成确是不少了!但王家传承千年,其底蕴丰厚无比啊!”李姓大人又是叹道。
“五五分成!此乃在下底线!”见李姓大人依旧不为所动,品茶人言语之中已含几分怒色。
李姓大人摇了摇头,道:“便五成吧!”
二人达成协议,当下,便附耳详谈一番具体事宜。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品茶人兴奋道:“好!在下便以茶代酒,祝你我二人此番大事功成!”说着端起手中茶杯一饮而尽。
那李姓大人亦是一饮而尽,随即笑道:“哈哈!好!便借朋友此番吉言!”
“府中尚有要事需李某处理,李某便不再于此地多留了!”言毕,客套了一番,随后起身出了房间。
……
“哼!李怀,王家底蕴又岂是你所能料到?事成之后,便是你丧命之时!”待李姓大人离去,房间之中却是余下一道冷哼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