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凡起身见小城四处遭巨力破坏,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念头,当下念道:“莫非……莫非是妖兽所为?”言语中流露惊骇及愤恨之意。
神州东南二面有无尽海域相隔,西面有禁忌之地“蛮荒森林”相阻,北面有天荡山脉相断,可称是闭绝之地!因而,神州千年以来皆不曾有妖兽出没。
此刻,王凡猜测此地遭妖兽袭击。初始之时,心底生出些许兴奋,毕竟自己可未曾见过妖兽;但见小城四下残垣破壁、荒无人烟,尸骸遍处可见,心情立时沉入谷底,对妖兽生出愤恨之心。
“妖兽?”管乾闻言,亦是面露惊骇神色。
管乾疑惑道:“神州乃闭绝之地,怎会有妖兽出没?不过小城这般模样,并非遭遇贼寇,想来是妖兽所为甚是可能!”
“我还从未见过妖兽,只是传言之中听说过罢了!不知此番可否有幸见识这妖兽?”说着管乾双目放出神采,心底颇为好奇。
“当是妖兽无疑!”王凡点了点头,又沉吟道:“据我所知,东玄域有四大隐世宗门,剑宗、药阁、万兽门、天山派四宗派。我朝秦河、丽江素有源于天河之称,实是两江河确是源于天河。而天河之水乃天山万年冰雪所化,流经东玄域,汇入秦河、丽江。想来这妖兽定是经天河无意之中进入我朝疆域!”
管乾点了点头,又问道:“小少爷,不知接下来我们当如何?可是留于此城歇息一宿?”说着又小声嘀咕,“此地阴森恐怖……”
王凡闻言,焉能不知管乾心底所想?摇头笑道:“还是立刻赶路为好!早些至瀛州城寻到那头妖兽,便会少有几人丧生!便烦劳管大哥连夜赶路了!”
管乾登时面露喜色,驾车而去。
次日天明,王凡睁开双目,口吐浊气,结束一夜修炼。摇了摇头,轻叹了声,喃喃自语:“还是难以突破啊!”
自一月前黑衣人暗杀之事后,王凡便预感修为即将更进一步。近来数日,丹田气海更是不时沸腾,突破之兆愈加明显,怎奈仍旧难以突破,令王凡心底焦急。此刻修为壁障,倒是王凡第一次有此感觉。
王凡掀起帘幕,十里外一座小城映入眼帘。管乾亦是模糊见到一座小城,愈发卖力赶车,向小城行去。
尚还距小城数里地,王凡精神力便已向城池内延伸而去,却见城内已无人影。残破的小城只余下无数骸骨,破损的街道尚有未干涸的血迹,夜晚方敢现身的老鼠眼下白日可见。昔日喧嚣繁华此刻荒无人烟,颓败不堪!
王凡收回精神力,小手紧攥,稚嫩的面孔散发淡淡戾气,往日收敛的杀气亦于此刻向四处扩散。
那正驾车的管乾顿觉后脊发凉,宛若坠入尸山血海。离府至今方至一月,自家小少爷愈发深不可测,便是一丝气息,亦是令自己心惊胆寒。
马车驶进小城,便见街道之上躺着数百具尸骨;有孩童,有少年,亦有成年,最为多见的当属老人。尸骨肉身皆已不见,即便残存一丝肉屑,亦逃不出老鼠啃食!成人手掌般大小的爪印下,依稀可见尚未干涸的血迹!
王凡神色愈发狠厉,一道真气匹练轰向恋恋不舍未曾逃离的三只老鼠。那三只老鼠瞬间化为一片血雾,尸骨无存。王凡怒道:“畜牲,来日定灭了你!”
管乾亦是双拳紧攥,暗暗发狠。身为人类,眼见自己族类惨遭妖兽迫害,家园不在,焉能不令人发怒?
“管大哥,你我还是速速离去!待寻得人迹之时,定要好生询问一番,寻那畜牲去处。此番我誓要将此妖兽斩于剑下!以慰死者在天之灵!”王凡说道。
管乾闻言,点头应道:“此刻若多耽搁一刻钟,便会有人死于妖兽口中。此座小城距瀛洲城已不足半日行程,午时之前定能赶至瀛洲城!瀛洲城兵力尚足,想来这逃去之人定是逃向瀛洲城了!”
“小少爷,我们此刻便走!”说着管乾便跃上马车。
果如管乾所料,二人行了约莫两个时辰,便见三三两两的老人相互扶持向前行去,成年之人身影倒是不多见。
这般情景,想来定是老人脚力不足成年之人,方被撇下。
生死之际,为保己身性命,抛却同伴、亲人行为并不少见,或许这便是人性吧!也倒是应了古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王凡轻叹了声,神色悲凉,摇了摇头便跃下马车,向不远处正摇晃前行的落单老人行去。扶住落单老人,王凡问道:“老爷爷,您这是去瀛洲城吗?为何不见您亲人?”
落单老人身形僵住,显然惊骇身边忽现一人。须臾,落单老人神情悲切,叹道:“哎!我们镇子遭遇一头巨兽袭击,我二儿为救我这把老骨头死在那畜牲口中!大儿与他那媳妇撇下我跑了!村上有人说,瀛洲城已来了无数侠士,安全的很,我便随同村人去那瀛洲城躲避!”
王凡又问道:“老爷爷,可否告知我那巨兽长何模样?”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同村人说,那巨兽身披五彩,状若老虎,我还从未听说过世上有这等巨兽。”老人答道。
王凡闻言,双眉紧锁,“林氏国尝有珍兽,状大若虎,五彩毕具,尾长于身,名曰刍吾,乘之千里。莫非……莫非此妖兽正是那刍吾!”
王凡知晓妖兽刍吾来历,自是由《玄域异志·异兽录》得知。近一月赶路,颇有些枯燥无聊。因而修炼之余,王凡便将《玄域异志》取出翻阅,现下其上内容早已熟记于心!因而听老人只言片语,便立时想到妖兽刍吾。
“这位小少爷,你打听那巨兽作甚?还是逃命去吧!我这把老骨头,早已活够了,死了便死了吧!”老人劝道。
王凡忙笑道:“不碍事!府中有护卫相随,倒不怕那巨兽!若那巨兽胆敢来犯,定教它有来无回!”
“哎!这位小少爷,你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是未见过那巨兽,听说天生神力,城中房屋都被它撞塌了!你还是逃命去吧!”老人再次劝道。
王凡笑着摇了摇头,再三辩解,老人方不再劝自己逃命离去。倒并非王凡轻视妖兽刍吾,实是若刍吾未修成妖婴化为大妖是不可飞行的;妖丹小妖或是猛兽,自己未必无力与其相斗!因而王凡并未过于担心。
休憩、午饭,一番事宜后,天色已渐暗。接连赶路,一座城池出现于王凡眼前。一路之上,并未见到妖兽刍吾,令王凡甚是不解!
待得卯时,王凡终与众老人至瀛州城。不过,城门紧闭,城墙之上更是有重兵把守!领先于王凡的诸老人却被阻于城门外!
透过精神力,王凡方知晓瀛洲太守竟命守城士兵借机搜刮钱财!欲入瀛州城,需上交一两银钱方准其入城。
王凡登时面呈怒色,“这帮贪官污吏,生死之时,竟置国家百姓安危于不顾!反倒借机搜刮民脂民膏!”正欲出手教训那瀛州太守,又觉不妥,心想:“若出手教训那太守,难免耽搁时辰,说不得引起城内慌乱,反倒不妙!”
“再者,虽说我已无需担忧安危,但还是莫要于外人面前暴露身份。毕竟,爷爷所交代之事,需我暗中解决。”王凡所思甚多。
少顷,王凡心生计策,轻拍老人手臂,道:“老爷爷,你且先在此地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走出人群,身形瞬息消失不见。
那老人方欲说些什么,却已不见王凡身影,嘴角忽动,不知又在嘀咕什么。
王凡飞入城中,正是为寻瀛洲王家宗脉所在府邸。王家宗脉家主,识得自己身份,若能寻得他命其打开城门,自会免去一番周折。
落入城内,几番询问,方才寻到瀛洲王家宗脉府邸。而瀛洲王家宗脉正是于三年前丧命的王旺业一脉,现下家主为王旺业之子,王啸!
王凡看向门前两名守卫,问道:“你家家主可在?”
那两名守卫见九岁少年询问家主去处,顿生轻蔑之心,如何想到眼前九岁少年便是京都王家长孙?
一名守卫持戟上前,怒道:“谁家小毛孩?天色已晚,又有妖兽袭击,还不快回家去,省的葬身妖腹!”
“本少爷此刻无闲时间与你闲聊,立刻告知你家主去处!”王凡喝道。
另一名守卫见王凡不肯退去,踏步上前,亦是怒道:“小毛孩,此处不是你撒野之地,给老子滚回家去!”
接连为他人轻视,王凡终是明白自己过于年幼,难以证明自己身份。即便眼下有他物证明身份,想来这两名守卫亦是难以相信。早知会有此番周折,倒不如先前径自寻那瀛州太守,命其打开城门。
当下,王凡周身气势向两名守卫压迫而去,沉声说道:“速速告知本少爷,你家家主去处!”
那两名守卫霎时周身骨骼发出声响,面色潮红,竭力支撑自己。两名守卫实是难以想通为何眼前九岁少年竟有深不可测的修为?
两名守卫忙道:“家主正与一些侠士一道追杀巨兽去了!”
王凡闻言,方才知晓为何来瀛洲城路途中不见妖兽刍吾踪迹,原道是正遭一众围剿。散去周身气势,王凡又道:“可知在何处?”
“吼!”
不待两名守卫答话,却听得城外传来一道兽吼声。
“嗯?”
“不好!“
王凡神色陡变,脚步微移,身形便已现于十丈之外;待再次落脚之时,身形已是消失不见。王府门前,余下两道惊骇目光。
欲知后事详情,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