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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热河吟草(5)

附记崇实七七年入学后下第一节课即陪予一路谈话,后复多次至家谈经论道,日久成为知音。善诗词,但不爱发表,尝与诗友集山庄亭前水畔唱和,其风流倜傥,有二谢遗风。予离承前多次到家看望。惜予行匆促,未及到站送别,深以为憾。自予至并后,从学报上连续读到新论,颇有高见,启予益予,故更思念不已。一九八九年三月补记。

别赠吴显堂学弟

锥子山前又遇君,糖茶红果举杯亲。普及教育君须记,辛苦终生勿骄矜。

答连树弟步原韵一九七八年冬

莽莽乾坤正好风,群鹰展翅竟飞腾。前程早有南针指,方向观清奋力争。

藐视险途横涧壑,敢翻云翼越珠风。看君依马常挥笔,驽马仍须鞭策功。

附:赠乃骝兄王连树

马乃良骝卷劲风,征途万里任奔腾。身轻何必着鞭策,风顺仍须用力征。

路远虽存沟与壑,马蹄必跃岭前峰。追光捕电当挥笔,奇迹全凭险远功。

又赠王连树一九八九年春记

多年慕益友,心同志亦同。经霜松更翠,霜后梅愈红。毁谤当鞭策,恭维耳旁风。莫为风景惑,奋力向前冲。

附记连树于一九六零年毕业于师专即留校与予同教写作课,六二年,调寿王坟中学任教师、主任直至校长,文革前与予通信几乎每周一封。后被抄没。断交往近十年。现又调至钢厂中学任校长,复正常来往。未几,升钢厂宣传部长。八六年曾来信并州,后听说回家乡密云某工厂工作,盖因家属户口也。今断信,思之怅然。

天仙子别赠甫田弟一九八四年秋

曾记柳塘风雪劲,坝上夜深寒气重。茅屋热炕暖人心,冰解冻,风须静。万语千言情义定。

从此并肩常驰骋,冲破鬼门迎峻岭。挥鞭一跃过前峰,初获胜,诚奋兴。试望大河涛浪涌。

答甫田弟一九八六年三月二十七日

老友新交不少人,推心置腹总思君。天垂日月明心志,地动山川奏凯音。

敢信世间长爱美,亦知今古总翔鳞。攀山辛苦多欣慰,挥手云烟绘彩文。

附甫田弟八六年三月十六日曾来信寄诗曰:吾兄去载临别赠词,小弟至今未作答,心有负疚之感。盖因小弟不谙诗词之道,恐慌不能尽意也。待小弟练习练习再酬吾兄,何如现胡拟小诗寄吾兄,聊表寸心。

七律寄乃留兄刘甫田

世上知己能几人苔山脚下初识君。罄锤心心相印日,武烈潺潺共勉音。

堪叹荒园难护美,欣闻汾水易活鳞。夕阳未至前程秀,倜傥风流著锦文。

别赠玉祥学弟一九八五年十月二十日设家宴为予践行

赤诚人会赤诚心,八载滦阳织锦文。情似海风拂月影,志如锤磬上青云。

诗声响誉江南北,文采流莺塞外春。喜见琼林新玉树,花红叶碧溢芳馨。

附送乃骝师之并州王玉祥

杏坛无地始飞高,太息幽燕弃凤毛。门下何时重立雪,眼前顷刻即驰轺。

十年咳唾珠长润,一别风霜路正遥。纵喜晋阳能贵士,送师此去也魂销。

临江仙赠别大年兄长

六年来相聚,一朝忍痛别离。山庄桃李已成蹊。信知山野绿,已见圃苗齐。此去何时再会云天自有风期。长城北倚黄河西。惜别激壮志,常伴报晨鸡。

附:奉和临江仙一阕宁大年

洞庙河西尝相聚,朝朝暮暮不离。青纱帐里味同体。刘郎今已去,桃树却难齐。

柳染烟浓春又至,可人重会何期沙洲寂寞冷无依。振羽方翘首,高唱自雄鸡。

于中好赠别鹤龄弟一九八五年甲子十月

坝上新诗早爱吟,诗文凌厉有风神。志高白鹤青云岭,才满燕山翰墨林。凌源澈,木兰馨。山川钟秀毓诗魂。曾经冰雪驱寒阵,迎得春来绣锦文。

临江仙甲子腊月七日

坝上天高云万里,鹤翔点点丹红。冰清雪化沐熏风。山庄流韵谱,热水颂诗声。难忘滦阳情切切,两心相印犀通。小梅春到喜盈盈。太行休道险,北岳倚长城。

附:乃骝兄调晋阳惜别有赠白鹤龄

嘉平雪夜庆嘉平,酒到别时别有情。滦水清涟叠嶂下,燕山璞璧莽林中。

血滋桃李三千树,笔布诗文百万兵。此去杏花村上路,高天阔野马蹄声。

赠别布尼阿林学长兄一九八五年十月

坝上十年苦,迎来今日甜。兴至常挥笔,诗涌热河泉。

谨步布尼兄原韵二首

得识君颜十二秋,春风普度满神州。木兰谊厚排家宴,滦水情深送乃骝。书会小诗曾代诵,琳琅翰苑总交游。锤峰振笔诗相赠,动我衷肠热泪流。

长揖别兄赴晋阳,芙蓉开罢晚菊香。太行北望多情处,衡雁南飞忘故乡。

花甲可为称布老,诗书宝墨誊山庄。依依杨柳河边雀,难禁秋风万里扬。

附:七律二首送乃骝同志之任晋阳布尼阿林

一驻滦阳六秋,匆匆今又去并州。满园桃李思辽马,遍地书香颂乃骝。

塞北长歌忘不了,晋阳永忆热河游。河东一派风光好,汾水滔滔日夜流。

附:又

辞却滦阳下晋阳,落花飞伴马蹄香。云山北向无双地,紫气东来第二乡。

长咏甘棠留胜地,难忘笔墨写山庄。迢迢千里情何限,滚滚心潮逐浪扬。

痛悼布尼兄

一九九九年二月九日从张兄恩波信中得悉布尼阿林师兄仙逝。布尼兄,满族,汉姓于,解放前毕业于北京师大,比我早三年。曾任中国政协秘书,并为范文澜私人秘书。文革下放围场县任文化局副局长。今已离休十数年。近因分楼居上七层,近八十老人,实难承受,又加著作书稿难以付梓。郁闷成疾,住院仅四天,医治无效,竟溘然西去。呜呼哀哉。一时不知所云,抒写两首短句,略泻激愤之情,亦以为痛悼挽词。

噩耗传来信果真,师兄华胥已先臻。椎山小菜京师味,五烈茶浓故里心。挥笔赠诗思老马,秉烛怀古念词人(纳兰)。慈容莞尔如昨日,捧读华章泪满襟。

黄河之水自天来,邀月倾杯何快哉。诗圣诗仙兄慕久,层楼更上近瑶台。

老人受气世风衰,西下夕阳难挽回。此理我兄应洞晓,白云黄鹤使人哀。

忆昔赠诗送我行,挥毫狂草似颠僧。殷殷切切思辽马,罗汉山头泉水情。

博学多识老诗翁,塞罕凌霜岭上松。朴厚若愚人敬重,草书遗墨记雄风。

谢关阔兄作画送行三首一九八五年

秋柳依依难割情,奈何水浅亦难停。云天自有求生处,精卫能填海水平。

枭居林枯不可栖,石秃水浅日偏西。天高海阔随君去,化作鲲鹏谁敢欺

鼠尽猫常睡,白莲晚正开。青松风雪舞,泽畔赋诗来。

附记关阔兄,号老钝,满族承德人,著名书画家,乡居二十一年返承,先后任美术厂、画院、文物局领导,人大代表、市人大副主任。关兄近年常画睡猫图、莲荷、松竹、屈子行吟图,故作短句以志念。临别关兄特为予作条幅《雀别秋柳图》,题曰:乃骝同志移家并州,临别无以为赠,谨画秋柳两枝,依依之情虽并州剪刀之快亦难剪断也。予悬室壁,永以为励。

赠欧伯达兄一九八五年

铁砚磨穿日,龙翔凤舞鸣。江南连塞北,花甲笔不停。

附记伯达兄,湖南人,著名书法家,临别赠予隶书对联一副。

答谢许公隽斋步原韵一九八〇年四月

君才能武又能文,家住竹林竟日吟。有幸山庄诗友会,无私衙署便群门。

清词丽句传神笔,墨宝盆菊蕴性真。感愧弗如难酬报,迎春雨雪盛情温。

附:七律听古诗意境讲座有感许隽斋

不才癖性慕斯文,但愧愚拙不会吟。感馆辛勤育骚客,蒙师谆导入诗门。

佳词形影凭神注,绝句情思在理真。拨起诗魂当空舞,已将雨雪化春温。

附:庚申仲春,听马老师古诗意境讲座,颇引人入胜。次日,仍冒雨雪赶赴敬听。蒙师辅导,感受很深,因题一律,以铭心得,兼呈谢马老师。

临江仙赠别隽斋兄一九八五年十月

素慕信陵好客,布衣岂敢多情。世间偏有爱诗翁。不嫌潭水澹,常恋碧山青。何念太行远近,只怜岁月频仍。书山笔海总相逢。乘风须志壮,起舞伴鸡鸣。

附:临江仙步马老师原韵许隽斋

暗惜投师日暮,深怜颇逊骚情。山庄有幸谒诗翁。未嫌斋俗陋,慧眼视眸青。素愿馨风常此沐,晋阳纳士频仍。锤峰热水盼重逢。鸿飞千里近,喜听凤长鸣。

朝中措寄隽斋一九八六年六月十九日

云山回首梦魂中,雪夜举杯倾。信誓对天指松柏,滦河汩汩流东。太行常盼,春音传颂,老友重逢。互报年来喜事,尊前诗酒生风。

金缕曲寄隽斋一九八七年三月

读罢华笺叹。似春风,河开冰化,心扉骤暖。老骥病中犹抖擞,更胜当年精干。经考验,成钢百炼。临江句句赋真情,赤心在,豪情仍不减。迎新春,宏图展。

别承二载如飞箭。忆旧游,杯酒言欢,吟和挥管。雪停踏月醉归时,心如海潮涛卷。更难忘,卢、黎访遍。夜阑反侧常难寐,友谊情,不似天河浅。望荷开,重把盏。

小重山一九八四年甲子腊月廿七雪夜别隽斋、鹤龄、安平小饮东园林寒舍

楼外琼瑶楼内春。火锅焰正旺,酒三寻。高山流水话知音,叮咛遍,松柏映白云。诗作共低吟,深情自肺腑,抵千钧。夜深宴散雪纷纷,冰滑路,脚下响春心。

送齐敬之兄归承德一九八八年九月十日

老友重逢莫叹秋,赠书谈古复何求盘飧市远无兼味,咸蛋鲜蔬有酒艹酒。

我辈书生逢盛世,他年桃李柱中流。太行挥手遥相祝,著述丰收到白头。

附记:齐兄毕业于河南大学,五零年至承德执教,现任承德师专图书馆长。临别赠予北风条幅,此次来并开会复赠其新著,予亦酬赠《纳兰诗笺》。齐兄善书法,攻史学,勤奋不已。为人直耿,两袖清风,素为予敬佩。因系承德故交,故附于此。

辛酉中秋感赋

前五日为五九届老学生吕玉芝、中昌设宴,另邀唐洁轩、张允俭、李燕昌、周甫生作陪,即席赋此烂漫花黄月要园,师生重聚廿一年。人生苦辣何须记。道路崎岖何畏难。

喜望前程辉似锦,常怀理想志弥坚。会当直上凌云顶,把酒临风过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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