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话音刚落,芬儿的手已抓住绣着金线的凤纹腰带。似要故意折磨公子至,在他那双璀璨凤眸的怒视下,缓慢的缓慢的将腰带抽出。
而那象征着凤氏嫡系身份的腰带就要彻底被取下时,本该身中幻药浑身无力的公子至,一手凝力,一手捏指。
在芬儿得意洋洋的笑声中,将她狠狠摔于地上。公子至则潇洒的斜挂在亭榭的窗子上,捏指的手心里此时躺着一个吊坠,衣衫整齐,好不惬意。
只见他将吊坠打开,看到其中色彩斑斓的“蛊王”后,才满意的合上坠子。
而芬儿痛呼出声,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由己地吐出鲜血,身受重伤!
“柳念芬?”公子至冷笑,语意森森。
这冷笑让躺在血泊里的芬儿害怕的想要后退,如今她蛊王已失,又筋脉全断,再无一挡之力。
“至哥哥,看在义母的份上饶了芬儿吧。”柳念芬眼珠一转,哭泣出声,好不可怜。
她现在只求能借老夫人的名头,保全一命。她在府中已久,自然知晓老夫人在公子至心中的地位。
“住口。蛇蝎心肠,你有何资格提起我凤氏主母。”公子至摩挲着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说的云淡风轻,却掷地有声。
柳念芬柔弱的哭出声,在血泊的映衬下显得楚楚可怜:“芬儿也是义母半个孩子。”
她自称是老夫人在外被认的女,如此在府中有了一席之地,府中人都尊称她一声芬小姐,而她自以为能将所有人蒙在鼓中。
“痴心妄想。”公子至扭过头,一双凤眼布满阴沉,“家母未有女儿,凤家更没有小姐。”
公子至最恨有人借着亲人名义,行不轨之事,尤其是借着母亲的名义,让她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
柳念芬面色大变,血色尽失,“公子,求您饶了婢子。婢子虽然卑微,可一直得主母喜欢。”
公子至查出来了?柳念芬万念俱灰,果然,在这凤氏还有什么事不在公子至的掌控下。想到此处,芬儿只得惨笑连连。
公子至将芬儿所有情绪收于目中,唇角更是蓄着危险的笑意,而后轻飘飘的抛下一句,“柳念芬,帝施乐命在旦夕。”
“凤至!你说什么?”柳念芬不再装可怜,这次是真的面如枯槁,心如死灰,“是谁?是谁?!”
“不装了?”公子至俯下身挑眉,不怒自威,却有雷霆气势,“该叫你帝念芬还是云念芬?”
“噗——”柳念芬吐出黑血,凶狠地盯着公子至,“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不过跳梁小丑,”公子至把吊坠在柳念芬眼前晃动,不屑道,“若非为了我家平儿的心头宝,本公子何须同尔废话。”
凰玉身中蛊毒,这蛊王就在柳念芬身上,所以他将计就计。在平儿面前甩袖回凤家,一是为了降低某些人的戒心,一是为了拿到解药救治凰玉。
而柳念芬简直气晕,在地上又怕又怒的抽搐。
“呵,想死?”公子至不悦,弄脏了他,呃,不对,是他的地盘,就想一死了之,太便宜这贱婢了,“来人!”
“是,主上。”
“带下去。”公子至从窗柩处飞身,掠湖远去。
地上残留着凤纹紫衫的布屑,湖上仅着白色中衣的身影渐去渐远。
衣袂翩跹,惊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