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不解,谭氏哪里有这么大的勇气,先留一封血书,然后用死来诬陷她?
想着,苏浅浅再看了眼四周的人群,大家都是瞅着她,看她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苏浅浅的眉头微微拧上,再看向谭氏的手。
谭氏的手掌心有摩擦破皮的痕迹,这说明她在死前挣扎过。
但这并不能就证明谭氏就是他杀,毕竟,自杀的过程中也有可能挣扎。
苏浅浅只能又看向谭氏的颈部,竟然也是向前断的。
苏浅浅心道:谭氏确实是上吊死亡的没错,但她一定是他杀!
那么,在谭氏身上会不会有其他的伤口呢?
刚才衙差查过了,也根本没有。
苏浅浅疑惑地凝神,要找到一个可以破案的突破口。
既然谭氏身上没有别的伤口,又是上吊死的,加上那封血书,难不成,是谁让她心甘情愿的上吊死亡吗?
想着,苏浅浅的眼光增然一亮。
衙差再看向其他人,问:“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是苏老六。”一位村民说。
衙差指着苏老六,问:“你能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苏老六点头,理了理思绪,说:“当时我教完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卧房,打开门,就看见她吊死在这根梁上。”
“你是什么时辰回来的?”衙差问。
苏老六的脸色一阵惨白,轻声道:“巳时。”
衙差发现苏老六回话时浑身都止不住发抖,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问:“有人证吗?”
“不是哟!”人群中有人喊,“我看见苏老六是午时才回来的呀!”
衙差立刻严厉了语气,对苏老六喝道:“你在隐瞒什么?”
苏老六吓得不轻,赶紧道:“我,我是午时回来的!但她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呀!”
“刚才为什么骗人?”衙差问,“不说实话,我可就要用刑了!”
苏老六的双腿都软了,支支吾吾着:“私塾散堂后,我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先去了,去了……”
衙差瞪着苏老六,问:“去了哪儿?”
“我去了曹寡妇那儿!”苏老六赶紧答道,“她死的时候我和曹寡妇在一起!我有人证,我和她的死没关系呀!”
“看来,苏老六和曹寡妇真的有一腿呀?”村民有人议论道。
苏老六痛苦的坐在地上,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苏家呀,可真是越来越乱了!”
“苏老六喜欢曹寡妇,直接娶进门不就好了?两人还非得偷偷摸摸的乱搞!”
“看样子啊,这件事背后指不定有多大的冤屈呢!”
“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苏老六已经慌了。
苏老六是第一个看见谭氏尸体的人,本来就被吓得不轻。
现在,他与曹寡妇的奸情又败露,已经吓得几乎没有理智了。
苏浅浅的眉头拧得更紧,不知为何,她现在面对谭氏的尸体,心里会有种很堵的感觉。
想到谭氏在死亡的边缘,苏老六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在床上打滚,这是多大的讽刺呀!
苏浅浅不禁去想:如果苏老六没有去曹寡妇那儿,而是直接回来,谭氏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不是我儿子杀的!”苏夫人也慌了,怎么现在大家都将谭氏的死因往苏老六身上联想了?
“求大人彻查啊!”谭母跪在地上,向衙差们磕了好几个头,“我女儿向来乐观,怎么会自杀呢?请大人一定要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呀!”
然后,谭母看向苏老六,指着他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身世嫁给你,你不保护好她,去搞那个破鞋!我今天就要为我女儿报仇!”
说着,谭母就去打苏老六。
几个大耳刮子扇在苏老六脸上,啪啪啪的响。
苏老六也不敢还手,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原谅。
苏夫人反应过来,赶紧护着儿子,衙差们也纷纷上前拉住谭母。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呀!”谭母哭得凄惨。
苏浅浅看着这一幕,大掌微微揪成拳头。
谭母一位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母亲,如今得知女儿先去世的消息,她的余生,也不好好到哪儿去了。
白焰华轻轻握住苏浅浅的手,将她握紧的拳头松开。
苏浅浅诧异地看向白焰华,白焰华只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将手收回。
手上还留有白焰华的温度,好像一直暖到苏浅浅的心上。
她的思绪有片刻呆滞,待回过神来时,脸颊染上些些红晕。
在角落的苏莹莹看见这一幕,眼神更加恶毒,更加仇恨。
苏浅浅深吸一口气,眼下,她该做的,就是找到真凶,然后,让谭氏安息。
苏浅浅自心里分析着:苏老六没有那么大胆子敢杀谭氏,况且,他也并没有真心想娶曹寡妇,如果他有那个胆子敢正大光明违背苏老爷的话,当年就不会选择与曹寡妇分开了。
那么,谭氏亲近的人,并且没有防备的人,还会有谁呢?
苏浅浅问:“如果是自杀,她一定要有一跟凳子,那凳子在哪儿?”
衙差们都忽略了这件事情,看向屋内,有好几把凳子摆着。
“是啊!凳子在哪儿?”衙差问。
苏老六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距离谭氏最近的一根凳子。
“你确定吗?”苏浅浅问。
苏老六点头,道:“凳子是我挪开的,然后将她抱了下来,可已经没有气了。”
苏浅浅向凳子走过去,仔细看着,在凳子的一根登腿上,有一个崭新的踢痕。
“看看这儿。”苏浅浅说。
衙差们赶紧都凑过去。
“这个踢痕是新的,说明谭氏站在凳子上面的时候,是有人从这儿将凳子踢开的。”苏浅浅分析道。
苏浅浅再看向这个踢痕,小小的,她的眸光不由又暗了几分。
“伺候谭氏的丫环在哪?”衙差问。
官衙们本来都已经断定了这是一起自杀案件,现在这样一看,发现可能其中藏着不少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