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山又叫山外山。落于中州一隅。四周皆被群山环绕。像是一朵巨大的莲花将其包裹其中。颜帝收徒徐礼后。徐礼自称矮山弟子,其后的三名弟子都效仿师兄以矮山弟子自居。自此山外山渐渐被人遗忘矮山则常被人们提起。初更名时很多人猜测缘由,例如颜帝传位许礼。许礼已取代颜帝等等。矮山众人没有对外解释原因。即便解释想来也不会被人相信仅仅是一句话。许礼当年入山时曾指着山外山的巨石问颜帝:“师父,为何咱们要叫山外山?”颜帝看着他说:“哪有什么山外山,就是比土丘高点的矮山罢了。”语罢山外山的巨石轰然倾倒。
晨风刺骨。满林此时站在河边。小河内的水不多。他用石头凿破冰层,用碗舀了点水,送到嘴边大概是喝了个透心凉。“啊”的一声呼出了口白起。看了眼脚下凿冰的小石头一脚踢到河里。当然没有噗通的声响,只是在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许是赶路月余的的枯燥。他又捡起一块小石子丢到河里。这个小插曲或许也是有趣让他嘴角有了些莫名的笑意。
这天太阳敷衍的露了一下脸便隐没于浓厚的云层中。飘飘洒洒的大雪随后就铺天盖地的落下。雪落之后道路更加难行。满林一脚一个窟窿的走着。童老倒是很是轻松,只见他双脚离地,也是一步一步的走着但是干净的鞋子上哪有一点泥水。
一个多月的跋涉,从深秋到寒冬,此时终于来到矮山脚下。群山皆被白雪覆盖,哪里还有路。满林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童老。童老微微一笑,落于雪上,踏雪无痕,径直向前走去。此时满林方才发现此时的脚下虽然有雪的样子。实际上踩在脚下却并无脚印。峰回路转陡然雪停。童老伸着懒腰说道:“终于到喽。”有鸟清鸣,花香四溢,百花绽放,瀑布从山上落下尤为壮观。入目皆是青绿,暖风宜人。令人毛孔大开。暮鸟归巢,白鸟飞翔。满林看的有些痴了。不知何时一名白衣人手持书卷突兀的出现在满林的眼前。朝着童老点了点头。
白衣人微笑着走到满林身前盯着他看了又看说:“小师弟回来啦,一路辛苦!东西我帮你拿。”
满林有些疑惑地伸出手,将手中的包裹递出去。此时一身黑衣单手持剑的人出现在白衣人面前。伸手将包裹接了过去。哞~~一身青衣年轻人牵着一头牛朝这边过来。可能是觉得牛走的慢。他拍了拍牛背,牛转身走了。来到满林跟前。书生模样的人朝着青衣人躬身行礼。
青衣人看向有如春风般地微笑着叫了声“童叔”。随即转向满林叫了声“小师弟“。满林正要开口。青衣有些有点了点有道:“知了,知了。”抬起手在满林的额前一点。
满林顿感脑中被什么东西击中,有些刺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脑中仿佛有一层东西被击破。此时眼前浮现出了很多记忆..
当曼琳再次睁开眼睛躬身向青衣人行礼道:“大师兄。”随即又看向白衣人行礼说道:“二师兄。”看向黑衣人时满林笑着说:“三师兄不会再打我吧?”众人皆是一笑。黑衣人拍了跑满林的肩膀说:“回来就好了。”可能是不善表达,他又拍了拍满林的肩膀。
矮山大师兄名叫许礼,一身青衣上秀着荷花。有风吹过衣服时上面的荷花好像随风而动一般。二师兄林枫,人如其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提起许礼世人大抵会说青衣徐礼,矮山的。许礼总难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林枫却是光芒万丈。若是外人说起林枫两个字大概会惊叹的说:“你说的是儒圣林枫?”这个世界上和圣字沾上关系的恐怕是不会有人不知道的。三师兄有些沉默寡言。人送外号不死王明哲。当然若是不对路的人可能会哈哈大笑的说“你就是未尝一胜王明哲啊?“王明哲当初外出游历三年。出门时颜帝对他说你可以试试练剑,于是颜帝给了他一柄剑说:“自己去学怎么拿剑。”他开始最底层的剑派开始拜访,说是拜访其实也就是挑战。每次挑战必然被人所伤,伤重时几乎丢掉性命。但是他总能奇迹般地活下来。回山前的一战是和剑圣相对。没人知道结果。当时许礼背着奄奄一息的王明哲回山时可是将司马景吓了一跳。
此时后方一名头发散乱背上背个竹篓的约莫20多岁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单手扶着许礼的手弯着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多~~采了~~一株草药,来~~来晚了。这个~~就是~~就是~~小~~小师弟吧?我叫司马景。入山比你晚。但是我年纪比你大。以后我就是你的四师兄。”
没等满林有所反应。司马景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背上。缓过来的司马景笑呵呵地说:“没意见就这么说定了。”
满林倒也没有见外的想法。一只手也搭在司马景的肩膀上笑着说:“四师兄好,见面礼我先放你那里。哪天有空我去拿。”
司马景:“呃~~~~~~”
几名师兄弟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童老笑骂道:“就在这呆着啊?去南山吧。”
南山就是几名师兄弟饮食起居的地方。山内很大,几名师兄弟总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比如林枫喜欢在西边泉水边静坐读书,王明哲喜欢在北山练剑。久而久之便将矮山内分成了东西南北山。
众人齐向南山走去。满林四处张望着:“大师兄咱们什么时候有池塘了?”
“你走之后挖的,里面养了一株荷叶。一直也没见开花。你二师兄倒是给起了个文雅的名字叫清池。”
林枫接着道:“清池碧荷。多有情掉。清池啊~~~情痴啊~~~。”后面的情痴说的很是模糊大家倒也没在意。只是童老怪笑了声。
待到众人围成一桌坐下。徐礼很是开心的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小师弟有10多年没尝过我的手艺了。”
“可不是,小时候你一做饭我就跟在你后边。你做好了我就偷吃。为此可被三师兄打了不少次屁股。”
众人大笑。王明哲一边回忆一边接着话说:“我打你是因为你没给我留。”司马景倒是没心没肺地说:“小师弟放心这些年帮你打断他不少骨头。你说这当见面礼行不行?”可能是觉得这个见面礼不够他接着说:“你要是现在想看,我现在拆给你看。”
一道残影,王明哲已然双手抱剑靠在门上看着司马景说道:“只要我提防你,你连我衣服都碰不到。”
徐礼笑骂道:“都什么样子。别闹了啊,我去做饭去。”
“师父呢?我先去看看师父。”满林的话语刚落。徐礼走在门口的脚步顿了顿又离开了。
屋内众人也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满林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已然了然却不自主地喃喃道:“师父.师父.”他终是没有问下去。
林枫站起身来拍了拍满林的背说:“有些事,来日方长。连你都接回来了。事情总是会解决的。”
帝历二十一年冬。矮山弟子团聚,推杯换盏道尽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