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玉滑胎的事把我扰的一团糟,以致我把梓梒大哥给忘了个干净,待想起来时,已是过了好几日了。那日宇文允迟走远的时候,我便把坠儿唤了进来,让她暗里查查正屋究竟是怎么出的事,受冤并不怕,可我得知晓我到底为谁背了这口黑锅。方才坠儿来报,怎么滑的胎没查出来,倒是查出了些让我不明所以的消息。其实一个信儿本用不着这么多时日,只是宇文允迟下了令,凡是清水阁的人不得离开阁子半步,门口还有文峰跟小顺子日日夜夜轮班守着,坠儿也只得趁着夜间不易被发现,凭借一身轻功翻墙出去。我受禁,还累着两个丫鬟,实在辛苦了她俩。
嫣玉滑胎的事把我扰的一团糟,以致我把梓梒大哥给忘了个干净,待想起来时,已是过了好几日了。那日宇文允迟走远的时候,我便把坠儿唤了进来,让她暗里查查正屋究竟是怎么出的事,受冤并不怕,可我得知晓我到底为谁背了这口黑锅。方才坠儿来报,怎么滑的胎没查出来,倒是查出了些让我不明所以的消息。其实一个信儿本用不着这么多时日,只是宇文允迟下了令,凡是清水阁的人不得离开阁子半步,门口还有文峰跟小顺子日日夜夜轮班守着,坠儿也只得趁着夜间不易被发现,凭借一身轻功翻墙出去。我受禁,还累着两个丫鬟,实在辛苦了她俩。
“小小,屋里还有一摞,也去抱出来。”近日里连连阴雨,好不容易今早放晴了,我赶紧让小小跟坠儿把阁子里的书抱到小院儿里晒晒,省的生虫。
“哎哎,坠儿,那边的不用晒。”看见坠儿把我收藏的两本字帖也翻出来了,忙跑过去从她手里夺过来,“这不晒,你还给它放回去。”
“云峰,你来的正好,把我屋里书架最顶层的书取下来,我屋丫鬟们胆儿小,不敢爬高。”远远看见走过来的人,挥着手招呼他。
“这…王妃娘娘…云峰不便。”
听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男子不入女子内寝,这人真是不懂得变通。
“得了,你来是有事儿?”这些日子云峰从来都只守在院门口,从不进我阁子,这会儿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爷请您过去书房。”男子一点头,言简意赅。
“我知道了,你去吧。”这话其实是在敷衍,十好几日不让我出门,如今又来请我,痴人才要睬他。
看着天儿好,晌午过后,我又带着两个丫头把阁子里里外外拾掇了一番,直至傍晚才忙活完,我仨人皆是累得腰酸背痛的。晚膳好歹用了点,服了汤药就预备安置,刚熄灯躺下没多久,隐约觉着榻边站了个人,新月之夜月光稀薄,我看不清,只是从气场上觉出是个男人。
“遥儿。”应是觉出我的警惕,男人出了声。
他的声音我怎能认不出?坐起身来,望着榻边的黑影:“梓梒?你怎么…”本是不明他如何能入我内寝,可话没问完,我自己明白了,梓梒大哥要来,坠儿怎么可能不知,定是给他留了门。
“遥儿,甚想你。”男人轻声说着,后沉声咳了咳。
听见他咳嗽,下榻摸黑倒了碗茶递到他手里:“你替我备下的药还有多少?”
“还有两日。”男人说完,苦笑了道,“你竟还是知道了。”
“你这又是何苦,牵绊着不好?”
男人沉默了良久,似是深思着,半晌才闷声道:“不好。”房门忽而被人一脚踹开,接着油灯也被来人燃起,突来的亮光射的我双目生疼。
“我道王妃何以如此大胆让爷在书房候了一整日,敢情是在房里养了汉子。”
“这小白脸可真就比爷讨你欢喜?”男人面色声音皆无怒意,反倒像是随口道来,却让我心中怒气纠结。
梓梒一侧身挡在我前面护住我,并不说话。
“王妃,你可有未卜先知的能耐,知道爷心所想,自个儿先寻了去处?”宇文允迟说着,身后的小顺子绕过梓梒,手里递了一个信封平摊在我面前。
看着信封上硕大的两个字,我笑了。休书?这男人果然还是如此做了。
“接着罢,爷赏你的。原本还惦记着你的后路,如今看来倒还是爷多虑了。”
“宇文允迟,你——”气结,“七去之罪,我犯了哪条?”要休,也总得有个缘由。
“***之罪,王妃可还满意?”男人说的不急不缓,却字字铿锵,让我无力回嘴。
身前的梓梒转过身面向我,抬起双臂握住我肩:“既是如此,遥儿,你可愿随梓梒离开?”
“那,”话是回给梓梒,双目却不离远处的男人半寸,“那便随你罢。”说吧接下休书。宇文允迟,既然是你所愿,我便随你,你要如何,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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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保佑十九年,八月。
那夜离开永奕王府,我并未同梓梒大哥回逍遥门,那些话本就是说给宇文允迟听的,梓梒亦是明白,我不必许他些什么。弃妇回门,在平常百姓家都是耻辱至极之事,在帝王将相府里更是如此,可父亲母亲并未因此拒我入府,反是处处更为周到呵护。
“坠儿,你看这个图样如何?”摆弄着手里的小衣裳,越看越欢喜。
“好是好,可你做的来?”
听坠儿这么说我也不气,我女工拿不出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一手一件小褂子比对着,一眼便能认出哪件是出自坠儿,哪件是出自我手。这些小衣裳是做给我的萱儿的,那个在我腹中一月的小家伙,我多半希望它是个女儿。
“主子,”小小端着一盅汤食进来,放在桌上,“您歇会儿罢,别累着了。”自有孕以来,我不单嗜睡,且极易疲累。一月多前我带了小小跟我出王府,这是我向宇文允迟那男人提的唯一条件。
捏起勺子崴了一勺红豆羹放进嘴里,微甜的触感滑进喉咙。我害口似是算严重的,尤其口味方面变化甚多,从前这红豆羹我是向来碰都不碰,可现如今却一顿都离不开。其实对于我的孕事,我跟坠儿皆是一度不敢信的,几月前太医明明白白道了,我寒气入侵,若是如此,又何以受孕。
“坠儿,你把那边的字帖给我拿来。”好几日没拓,今日想拓几页。那字帖上是宇文允迟的字,他的狂草奔放,却自有条理,我拓了许久,却只能学个三四分像,怎么也掌握不到精髓。
“主子,您当真不出去见见王爷?”
见他?自然是不去,一月多前休了我,如今又日日来相府寻我想要我回去,纵使休书只是白纸一张,我也不是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你就去回他,让他明日再来,兴许我还能有心气儿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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