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发财,票票拿来!
************
刘嫣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杜家灭门惨案是怎样发生的,不管怎么说,杜方明肯定是得罪一个厉害的对手,一个他完全得罪不起的人……这也只能说他太倒霉了。
惨案发生半个月后,就有新任的总兵来接替杜方明的职务,新总兵名叫窦溶,是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中年汉子,待人也非常和善,比起嚣张跋扈的杜家父女,自然更加受人尊重。
不过这位总兵大人的运气并不怎么样,在他上任两个月后,后晋与辽国的战事便愈演愈烈,石重贵与耶律德光彻底翻脸,耶律德光大怒之下,命令进攻后晋,非要灭了后晋不可。
处在后晋北部边境的大名府自然首当其冲,与辽国军队更是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将士死伤惨重,不得已,朝廷开始向民间征兵,虽然百姓怨声载道,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没有人想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契丹人占领。
大名府里也是乱成一团,百姓纷纷举家逃难,窦溶虽然担心辽国细作趁机进城,却也不忍百姓跟着受难,下令开城门,让百姓先行离开。
华家的医馆不再营业,小雷被请去坐镇军医馆了,战场上每天抬回来的重伤士兵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赵匡义不肯回开封,刘嫣也没有勉强他,反正开封很快也会陷落,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赵匡义跟着小雷给士兵治伤,倒也认真得很。
赵匡胤在这个时候又升官了,被封为宁远将军,连竞也被封昭武校尉,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军功多么地显赫,而是朝廷确实没有人可用了,不得已,只得把能用的人都给升了官。
这天,赵匡胤从前线下来,像往常一样,给军医馆带来了一大批伤员,军医馆的大夫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馆长,您来看看这个人!”一个大夫急匆匆地跑向正在给士兵包扎的小雷,现在小雷是军医馆的馆长,大夫们解决不了的伤患都会来找他。
“小宝,你给这个人包扎!”小雷吩咐了一声,跟着那大夫走了出去,那大夫也是很忙的,指了指一旁的一张病床,就忙自己的去了,在他看来,如果是小雷都看不了的病患,那就不用再救了。
小雷走向那张病床,看到眼前的伤者,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伤者的脖子被一支箭贯穿了,胸前正对心脏的位置插着另外一支箭,血洒得满身都是,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应该早就死了……但既然那个大夫叫他过来,小雷也猜得到,这个人应该还是活着的。
小雷抱起伤者,走进自己的诊室,外面的诊室是用来给普通伤患治病的,配套设施相当简陋,他的诊室里却是什么都有,一般只有重伤者才会被送进来。
“这人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死啊?”赵匡义推门而入,他给伤者包扎好了伤口,就过来找小雷了,毕竟他一个孩子,是不能独立诊治伤员的,只能给小雷打打下手。
“真是命大,两处伤看似都在致命部位,实际上却恰巧避开了,所以才没有立刻死掉。”小雷说着,拿起一把大剪刀,剪开伤者的衣服。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之极,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赵匡义察觉到异常,走到病床前,看到床上的人时,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眼睛:“女的?”
再看小雷,一张脸居然红得像个煮熟的虾。
赵匡义呵呵笑道:“哥哥,你还不承认,你已经不傻了吗?以前的你可不知道害臊的。”
小雷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别让人听到!”
事实上,自从那次高烧退了,小雷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异常的清晰,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看问题、想事情也是非常的明白,但在别人面前,他依旧是那副傻样,只是不知赵匡义如何看出了破绽,总是有意无意地揭穿他。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姐姐的!”小雷扯开他的手,撇撇嘴,“你怕姐姐知道你已经恢复了神智,就不管你了对不对?”
“她……本来就是因为我是傻子,才愿意照顾我的……”小雷的语气有些心酸,他回到病床前,深吸一口气,开始为床上的伤者治伤,虽然猛然发现对方是女子的时候有些本能地害羞,但他毕竟是大夫,很快就摒弃了杂念,一心一意为伤者治伤。
伤者所中的两箭非常棘手,拔出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碰到要害,导致伤者死亡,小雷在拔箭的时候额头上也是大汗淋漓,生怕手一抖,就葬送了一条人命。
处理好伤者,小雷找了件衣服给她穿上。原本伤者包扎完伤口后,只要不是天太冷,小雷都不会给他们穿衣服的,但对方是女子,小雷也只得区别对待。
“这件事……先别说出去吧,问问将军怎么解决。”小雷有些同情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军营不许女子参军的,这女子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混进来,只怕会很麻烦。你试着跟将军求个情,别为难她。”
“很难,我哥肯定会处死她的。”赵匡义道,“你还不如刚才别救她了,让她就这样死了,这个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小雷想了想:“那就别告诉将军了,去找姐姐,她肯定有办法。”
**********
刘嫣听到这个现实版的花木兰的故事后颇感兴趣,同时也出了一个主意:“就说她死了,把她弄我这儿来吧!”
这的确是一个很简便易行的方法,军营中每天因为伤重而死的人都有不少,多死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
小雷悄悄地那女子送到了华家,交给秋娘照顾。
三天后,女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自己究竟到了哪里。
“你醒了?”秋娘看到她睁眼,走过来问道。
女子点点头,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有惊慌。
秋娘同情地看着她:“大夫说,你以后……可能说不了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