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高空,一座庞大建筑在团团云彩中缓缓移动,从上空望去,正中建筑构成一个魔字,周围环绕金、木、水、火、土五字建筑,彼此由通道相连,规模庞大,令人叹为观止。,这就是神秘的魔教总坛所在“梦幻之城”。
金虎、火鸦二人与卫离分手之后,便赶赴这里。求证之下,教主果然已于二百年前神秘失踪,现在教内事务暂时由水母、土蛇、木蚁三位护法掌管。
金虎将来意道明,水母、土蛇、木蚁面面相觑,木蚁森然道:教主尚生死未卜,你二人便要判教而出,你们当在魔神前发下的誓言是闹着玩的么?
火鸦暴躁脾气上来,按捺不住,起身怒道:奶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指手划脚,教主于我二人的大恩,粉身难报,我等自有计较……
火鸦、木蚁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水母忽地张开樱口,笑盈盈道:木护法,你且稍安勿躁。
木蚁狠狠瞪着火鸦,恨恨座下。
水母莞尔一笑,秋水明眸落在火鸦面上,娇啼道:火护法……火鸦与她眼神相对,只觉心神一荡,下意识答道:是,多年道心已有松动之像。
忽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火鸦有如当头一棒,身形剧震,如梦初醒,只听金虎道:水护法,多年不见,你的镜中花、水中月,镜花水月摄魂大法已是更上层楼,当真可喜可贺。
火鸦方才明白,铿锵,龙阳离火剑出鞘,二尺长火红剑气吞吐不定,剑尖遥指水母。
大殿之内气温急剧上升,片刻便宛如熔炉,火鸦全身红光跳跃,宛如火神,傲立场中。
第十重龙阳离火大法,木蚁惊呼。
剑气森森,映的水母眉目皆赤,气氛万分紧张。
水母眼中凶光一闪,稍纵即逝,柔荑轻抚肩头青丝,美目顾盼,万种风情道:火护法,你这是做什么,方才奴家不过是开个玩笑,奴家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何必舞刀弄剑,万一伤着奴家,奴家可是要你负责哦。
火鸦不敢再与她目光相对,抬头冷冷道:你魔功高深,老道区区一柄龙阳离火剑又怎能伤你。
水母咯咯笑道:既如此,奴家这里先赔个不是,火护法落座可好。水母既知火鸦已练成十重龙阳离火大法,旁边还有一个尚不知深浅的金虎,心知现在动手,决计讨不了好去,当下三言两语,将一场大战化于无形。
水母既已赔礼,火鸦也不好太过,毕竟他现在还是魔教中人,又见金虎微微颔首,当下朗声道:水护法,绝对不要有下次。要知火鸦所习道法,最重道心,道心一动,道法尽毁,难怪他如此大动干戈了。
场面话说过,火鸦散去功力,重新落座,只见他适才所立白玉地板处,现出两只火红脚印来,众皆动容。只有水母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般,美目视定金虎道:金护法,你所说之事,可否待我等寻着教主下落,再做计议。
金虎沉吟良久,双手合十道:也好,我等自该先尽力寻回教主,以报教主当年恩情。
水母闻言又转问火鸦道,火护法意下如何。
就依和尚所言。火鸦答道。
既如此,你我等人还份属同僚,金、火二位护法脱困归来,还不摆下酒席,为二位护法洗尘,水母吩咐道。
不必,一则我二人远道而来,疲惫不堪;二则心挂教主,实是无心饮酒。不如今日就此做罢,我二人先去休息。金虎道。
金护法所言甚是,待寻回教主,再为二位接风。水护法轻声道。
夜半,金虎堂秘室中,金虎、火鸦二人低低私语。
火鸦道:今日我回到火鸦堂,都是些新人,老兄弟一个也无,我找一个问了半天,方知以前老人早都被外派出去了,你这里呢?
金虎苦笑道:我这里也一样,而且你我自从回来,一路所见,除了水、土、木三位护法外,再没见过半个熟人,总坛好似经过大清洗一般。
二人低头苦思,火鸦忽道:你注意到没有,今天大殿之上,土、木二护好象很听水护法的话。
注意到了,看来总坛现在最有实权的应该是水母了,教主失踪、人员清洗、水母当权……,金虎自言自语道。
忽又问道:你说教主法力高强,绝不在空空神僧之下,普天之下又有什么事情令他失踪呢。
火鸦也似乎听出了什么,道:你的意思是,教主应该是被人暗算的,而平常能够私下接触他的,也不过我们五大护法与圣女六人而已,除去你我,其他三位护法与圣女都有可能。
金虎叹道:若是圣女所为,教内大权又怎会旁落在水护法身上。
火鸦大惊道:他们怎敢暗算教主。
金虎摇头苦笑道:自古以来,争权夺利,莫不如是,为了权力,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只怕,她们正在研究如何对付你我呢?
那你我岂不危险。
不错,今日你剑指水母时,我见她眼中杀气一闪而逝,此女工于心计,凡事必谋而后动……。
话还未说完,只听外面有人甜甜道:金护法真可谓奴家知音,连奴家的心思都如此清楚。
金虎、火鸦二人面面相觑,心道:我二人已设下禁制,这妖女如何能听得道。
只听外面女声道:二位必在奇怪奴家如何能够听到二位谈话,不知二位可听说过上古神物“无影虫”。
火鸦奇道:可是你怎知我二人会在这里谈话。
外面又柔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怕有人在背后胡言乱语,惹人生厌,故此早在这梦幻之城布置了八千一百只“无影虫”,可以说,这梦幻之城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瞒过我的耳目。二位既已知晓,当死而无憾,还请君入瓮。
金虎、火鸦长叹一声,慢慢走了出去。
院中正面一人面如桃花,美目顾盼生情,月色下,宛如刚出水的芙蓉,笑盈盈看着二人,正是水母。
金虎、火鸦二人站定。火鸦讶然道:水母只孤身一人么?
语音未落,左右、后面密密麻麻冒出许多人来,其中两人同时道:自然不会,我等怎会让水护法孤身犯险,定睛看去,正是土蛇、木蚁。
金虎合十施礼道:二位护法请了,老衲还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
水母娇笑道:二位将死之身,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待到了地下,自有分晓。
火鸦悲道:教主待你我不薄,你们为何如此。
月光下,水母叹了口气,面容凄然,幽幽道:为什么,为什么……。忽地语声一变,厉声道:杀了他们。
顿时,狂风大做,杀气弥漫,月亮也藏起了它的面庞,似不忍看到下面的杀戮。
风停,月出,似水月色中,梦幻之城,这座伟大的建筑发出了阵阵嘶鸣。那是剑声,龙阳离火剑撕裂空气的声音;
那是刀声,定月震土斩急速斩下的声音;
那是爪声,移星坤木爪迎上龙阳离火剑的声音;
……
水母静静站在原地,手中拿着一面形状古朴的铜镜,朦胧中,一朵妖艳异常的白花时隐时现,一如它的主人。镜中花已现,水中月呢。
金虎也没有动,只是手上多了一串金光灿灿的佛珠“般若乾金珠”,他不能动,因为他要对抗水母的“镜花水月摄魂大法”,水母眼睛不断变幻色彩,铜镜中白花也越来越清楚,益发妖艳……。
火鸦已经拼出了真火,龙阳离火大法催到极至,手中长剑火光四射,嘶嘶做响,纵横开阔,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当者披靡。土蛇、木蚁心内虽急,无奈火鸦并不与他二人正面硬碰,只见那里敌人密集,便杀到那里,毫无顾忌,人多反而使土、木二人缚手缚脚,木蚁怒道:大家退后,只管用法宝招呼。
火鸦放声长笑,想走么,老子还没打痛快呢。不理身后诸般兵器、法宝,身形陡然加速,只管屠杀面前敌人,片刻便又杀了数人,其他人见抵挡不住,发一声喊,四散开来,火鸦也不转身,龙阳离火剑反手划过,红芒闪耀,身后漫天兵器、法宝化做齑粉,飘飘洒洒四散开来,不过,他毕竟耽搁了一下,土蛇、木蚁二人一前一后,其他人远远散开,重将火鸦围在中间。
远远望去,土蛇、木蚁身上黄光、青光大盛,加上中间火鸦的红光,黄、青、红三色光芒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火鸦抚剑长啸,啸声悲凉,宝剑出鞘,无血不欢,笨蛇、小蚂蚁,你二人可敢单独一战。
土蛇、木蚁目露凶光,齐声道:火鸦,休得猖狂,吃我一斩(爪)。
定月震土斩当头怒斩,移星坤木爪电射而至,霓光乱舞,刀、枪、剑诸般魔兵、法宝铺天盖地罩向火鸦。
火鸦危矣。
金虎呢,金虎与水母有如两座石雕,四目相对,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说不出的诡异。
水母镜花水月摄魂大法催到极至,无奈金虎佛法精深,大智若愚,水母百般诱惑,均不见效,忽地水母明眸一暗,嗤、嗤响声不断,无数朵妖艳到极点的白花激射金虎,镜中花终于出手。
金虎佛珠脱手,化做金虹,将金虎罩在中间,金光闪耀,滴溜溜转个不停,白花不断无声无息撞到金珠上,一触即溃,根本攻不进金虹圈子之内。
水母银牙紧咬,花容惨淡,嘴角隐露血丝,已是受了内伤,摄魂大法既摄不了敌人的魂,便要反噬自身,这和尚如此难缠,摄魂大法无效,镜中花也不能动他分毫,水中月呢?
火鸦宝剑脱手,口中念念有词,身形暴长,哧啦,身上道服碎裂,一只大鸟冲天而起,大嘴张处,龙阳离火剑一吞而入,火鸦道人竟变成了一只红色乌鸦,全身透明,龙阳离火剑在他腹中红光暴涨,红色乌鸦身上亦火光四射,照得四周火红一片,
众人惊呼:火灵乌鸦。
火鸦双翅扇动,哗啦啦,狂风大做,天昏地暗,摧骨拉朽般将定月震土斩,移星坤木爪等诸多魔兵、法宝扇了回去,场中顿时大乱,下方众人抱头鼠窜,躲避自己方才发出去的兵器、法宝。
水母衣裙飞舞,翩翩起舞,丝毫不受狂风影响,身形慢慢变化,现出方圆数丈的水母原形来,月光逐渐黯淡,水母身体越发透明,水母头部露出一个月牙。
金虎动容道:水中月。
金虹收敛,金虎也变身成一只额头带着佛字,全身金光闪闪的老虎,仰天长啸,震得梦幻之城簌簌抖动。
土蛇、木蚁二人亦纷纷变身,化做黄色大蛇、青色巨蚁。
场中诸人目瞪口呆,注视着五只巨大的怪兽,面对如此巨兽,什么兵器、法宝,实在是太渺小了。
火鸦展翅急坠,铁爪带着一溜火焰向大蛇,巨蚁当头抓下,大蛇、巨蚁大吼一声,蛇头抬起,红信嘶嘶,黄色毒气喷出,巨蚁张开嘴边两只触角,与火鸦铁爪硬碰一记。
天空月亮精华似被水母吸尽,变得黯淡无光,一大一小两只月牙,盘旋而出,分击金虎、火鸦。水中月终于出手。
金虎额头佛字金光闪耀,纵身扑向水母。
山摇地动,时光仿佛静止一般,梦幻之城的金字建筑缓缓塌落,火鸦羽毛纷飞,漫天血雨飘落,悲鸣不止,已是受了重伤。
土蛇、木蚁闷哼连连,在地上不停翻滚,也没占得半点便宜。
水母被金虎抓个正着,两段触手及根而断,身形急剧缩小,被打会人形。
月牙碰到金虎身体,轰然巨响,穿身而过,留下一个大洞,血流如注。
场中除五只巨兽外,已没有一个活人。
金虎、火鸦心意相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强忍伤痛,遁光起处,逃之夭夭。
场面混乱不堪,水母强打精神命道:快追,可谁还有力气呢?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虎、火鸦消失在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