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界...圣武州...冥府总殿...
“藓云耳大人,这次邪神的旨意似乎有那麽一点奇怪,控制国家好像不符合我们‘冥府’的作风,不知是否长祭司的卜算有误,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多尔多大人,您这番话如若被教主听到了可是要遭到教规严厉惩罚的,我建议,您还是不要擅自猜度邪神的旨意,长祭司可从来都没有卜算错误过,咱们只要遵从这个旨意去做就可以了,多余的事情不要去想,教主既然把事情交给了在下和两位大人,就证明这件事的分量,值得咱们三个一同出手的事情好像至今还没有。”
“藓云耳大人,虽说如此,但,难道我们冥府以後打算争天下了吗?这似乎本身便与我们的教义相违啊。”
“蓝图大人,此话差矣,难道你们忘了教义中最重要的一句话,‘伴与邪神永生’,这才是其精髓之所在,任何情况下,无条件的执行邪神的旨意,不论结果如何,当然,我是深深理解两位大人的爱教之心的,但有一点还望两位大人牢记,千万不要去怀疑长祭司,永远不要去怀疑,我知道一些二位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请见谅,我是不能说的,因为知道那些对二位一点好处也都没有,希望二位大人能够理解。”
“当然当然,我和多尔多大人是完全能体谅您的苦衷的,您说的没错,那麽,就祝愿我们这次顺利完成任务,愿冥府长盛永存。”
......
...人间界...仙州...
清风,将朝晨的寒意宣泄在饱翠盈润的嫩叶花丛之中,偶尔有一滴自花瓣上掉落的珠水静静的砸在随风瑟瑟抖动的枝俏叶角上,然後瞬间破裂为若干更小的单位洒溅在空气中。
空中不时荡出阵阵回音的稚脆鸟鸣,令沈寂低调的山涧之中瞬时充满了勃勃生机。
淡金色的阳光缓缓爬过山头,十分温柔的将这一切拢在怀中,为经历了彻夜风吹露打的自然生命们注入丝丝暖意。
此时,有些较早活动的小动物已经开始出来觅食,一只长像奇特的短尾木鼠欢快的在草丛中穿梭著,小家夥时不时的停下,捡起这个啃啃,拾起那个嚼嚼,偶尔还绕著个别粗壮的草稞打著转,正当它愉悦的向前跑时,忽然停了下来,十分警惕的望著横在前方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小鼻子使劲嗅著,它从未在这儿见过这种陌生的家夥。
突然,那庞然大物动了一动,小木鼠被吓得转身逃去,就听见一个含糊的声音响起。
“唔...好冷啊...啊欠~~~...唔...这是哪里...起来,别睡了。”
“......”
“睡得还真死...水咒...”
“啊!!好冷啊!”那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夥被一颗冰凉的水泡‘噗’的砸在头上,然後像踩到炸弹般蹿了起来,狂打了两个寒颤之後才发觉周围的景物已经变得完全陌生了。
萧雨来回张望著,问道:“这是哪儿?咱们已经出来了吗?”
“是啊,已经出来了。”欧阳天站起身,望向遥远的天际,略有些感叹地说道:“不知为什麽,云苓仙阁总是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而这里却没有,真不象话,就这麽不声不响把我们给踢了出来。”
“哇哈,好,好,自由了……可还是不知道这里是哪儿。”萧雨把脸上的水珠抹干,甩了甩头,兴奋的大口呼吸著混杂著泥土与花草清香的新鲜空气。
“不管它了,我们找个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看这山脊的走向,我们应该往那边走。”欧阳天指了指山势逐渐转低的方向说道。
“好的,我先飞过去看看......啊!!!......我...怎麽飞不起来了!!?”
欧阳天伸手按住急得蹦来蹦去的萧雨,说道:“别费劲了,那个怪老头封印得非常彻底,咱们是飞不起来的,看来只有突破了这封印才行。”
萧雨闻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到地上,嘟囔道:“我已经飞上了瘾,这不是要我命嘛...”
欧阳天一把把他拉起,说道:“知足吧,以前不能飞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活著,别像个妞似的斤斤计较,又不是以後不能飞。”
“唔...”
通往山体边缘的路程看似不算遥远,但实际上却令两人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运气似乎也比较眷顾他们,一个规模不大的小村庄刚好就坐落在那里,两人喜上眉梢,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什麽人!站住!”
忽然,村中传出一声大喝,几个满脸戒备神色手持刀剑的大汉从其中奔出,警惕的盯著欧阳天和萧雨,发现两人年纪轻轻不像什麽坏人後,这才收起兵器,问道:“两位是什麽人,怎麽会从窑香谷出来,莫非和那群流贼是一夥的。”
两人你眼望我眼,心中纳闷,什麽乱七八糟的,我们看起来像贼吗?
欧阳天走上前一步,微笑著说道:“几位大哥,我和我兄弟只是路过这山涧时迷了路,并非你所说的什麽流贼,小弟还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什麽地方。”
领头的灰衣大汉似乎已经放下戒备,好奇的说道:“两位小兄弟看来不是本地人,这里是陆村,嗯...大概位於本国最西北的位置了。”
“那敢问一下,您说的本国指的是...哪个国家”
那大汉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欧阳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们兄弟本是奉家师之命在外磨历几年,现在到了期满回归的时候,却哪成想迷失了路途,所以还请各位大哥多多见谅,为兄弟指点一二。”
“是啊,我们俩是天生的路痴,家师可能就是为了锻炼这个才让我们出来历练,唉,真是惭愧,到头来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萧雨在一旁唉声叹气的帮腔道。
“哦,原来是这样...唔...”带头大汉若有所思的沈吟了一会儿,对二人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我看两位兄弟年纪轻轻,面容奇特,也不像匪盗之人,请来村中一叙,二位必定已然旅途劳累,陆庄位置偏远,很少有人来,所以只有些粗茶淡饭可供招待,请不要见怪,来,这边清。”
“啊,这,这怎麽好意思。”欧阳天对村民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这也不怪他,一直以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好客的普通百姓,所以才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萧雨也是一样,他寻求的望向欧阳天。
“客气什麽啊,小兄弟,俺叫刘铜,别人都叫俺大铜,刚才跟你们说话的是俺们的大哥王复,这是大彪,这是老松,那边那个矮子是冬瓜。不知道两位小兄弟都叫啥。”领头大汉旁边一个粗壮结实,光著上身的大汉开口说道,略粗的嗓门和语气流露出无比的憨厚和真诚。
“我叫做欧阳天,这是我兄弟萧雨,各位叫我们小天和小雨就行了。既然各位如此盛意,我们兄弟就不客气了。”
两人已经放开了拘束,对於村民的朴实,他们心中微微生出一种非常奇妙的感慨。
王复摆了摆手,招呼道:“好,小兄弟,咱们进去再谈。”
欧阳天和萧雨跟著几人步入村内,村中不断有人跟他们打著招呼,或老或少,那些村民偶尔对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除了这些普通村民之外,村中还有些跟王复他们一样手持武器的壮年汉子。
萧雨不由奇怪的问道:“王复大哥,你们为什麽如此戒备,这是否跟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流贼有关系?”
王复解释道:“你们也看到了,哎,这阵子不怎麽太平,周围的几个村子接连发生被流匪袭击的情况,前两天老松在窑香谷中发现了一夥贼人的踪迹,所以我们才会防范起来,好了,这是我家,咱们进去吧,云花,有客人来了。”
来到王复家後,大铜几人便纷纷告辞回到巡逻岗位上。
一个身穿淡蓝色朴素衣著的妇人迎了出来,礼貌的和欧阳天二人打著招呼,:“两位小兄弟是远道而来的吧,快进屋歇歇,我去准备些吃的,乡野农家没什麽好吃的,不过千万不要客气。”
“云花嫂子太客气了。”
“云花,你快去忙吧,我和两位小兄弟聊聊。”
王复将二人让进屋内,围著一张方桌坐了下来,为他们各倒了一杯水後,王复问道:“小天和小雨兄弟是何方人士,怎麽会在这里迷了路呢?”
欧阳天喝了一口水之後,答道:“我们是天伦国金阳都人士,我们...咦?王复大哥为何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王复望著两人,半晌才说出话来,“金阳都,我听说过...那可是在神州啊,你们怎麽会跑到仙州来,要想回去的话,恐怕就得坐船了,最近的港口在距这里东250里的地方,叫做际流城...”
“什麽!仙州?!咳咳...”萧雨水刚喝了一口水便被呛了出来,接著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复,说道:“你、你是说这是仙州?我没听错吧,天哪...”
欧阳天的思维也瞬间短了路,眼神空洞的不知望向哪里,嘴中念叨著:“仙州...是仙州啊...”
王复被两人怪异的表情弄懵了,看这反映两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这是仙州,难道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虽然事实跟这也差不了多少...)
“小天兄弟...小雨兄弟...你们没事吧,为什麽听到仙州这麽惊讶,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仙州?那,你们是怎麽来的啊。”
“其实...我们自金阳出来之後,走到哪里就是哪儿了,从来不问那是什麽地方,嘿嘿,再加上本身就是路痴,居然就这麽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仙州,是吧天哥。”
“王复大哥,从际流城应该有直接到金阳都的船吧。”欧阳天不得不岔开话题问道。
王复点头说道:“有,这世界哪里还有不到金阳都的船呢,你们从那就可以直接回到金阳都了,不过,不知两位盘缠是否够用,乘坐际流城的船只价格可不菲。”
欧阳天和萧雨苦笑著对视了一下,他们哪里有钱,而这个细节恰恰被王复看在眼里。
“两位小兄弟请稍等片刻。”说罢,王复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手中拿著一个小钱袋走进来,笑著说道:“不知为什麽,我总觉得和两位小兄弟特别投缘,这些钱应该足够你们搭船返回金阳的了,两位莫要拒绝,拒绝就是看不起我王某了,好歹我王某也是闯荡过的人,深知在外面的不易,钱财在这山村野地起不到什麽作用,你们就收下吧。”
“不不,王复大哥,您这是...不行,我们不能拿您的钱。”欧阳天,赶忙站起身,一种参杂著感动和慌乱的奇怪心情油然而生。
“是啊,王复大哥,这钱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这是您的血汗钱,我们不能拿,我和小雨有手有脚,缺钱了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赚,这也是对年轻人磨练的一种途径不是吗?”
“你不知道,我和天哥从来都是走到哪里就在那地方劳动赚取盘缠,您的钱我们绝对不会收的,您如果要是在这样,我们兄弟也只好马上告辞了。”
“这...”
欧阳天和萧雨你一言我一语,把王复说得一愣一愣,正当三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大铜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叫道:“大哥,不好啦,流贼快要进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