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婴明显遭到了攻击,吃痛一声跌向一边。白起睁开眼睛,只见一名鹤发灰衣老者正站在自己的身前,背对自己与不远处的赤婴对峙着。
白起一见老者的背影,不由泪流满面。就是这个身影,几十年来它曾无数此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自己就是为了与这个身影赌一口气,才不断地征战天下,大肆杀戮,说白了不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已。如今这身影终于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白起心中原本那些怨言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此时他只想向那个身影倾诉他这一生的忏悔。
白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那老者也不回头,说道:“先去收拾一下你那些残兵败将,让他们远离此地。其他的以后再说!”
白起大喜,听老者的意思,不但自己可以留下来,好像也没有反对自己叫他师父。就好像得到了糖的小孩一样,白起眉开眼笑连声应道:“是,是……”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地转身跑开,去召集那些四散的秦军了。
老者不理离去的白起,只是望着看上去十分生气的赤婴冷笑:“孽畜,我道为何这些日子找你不到,原来你竟托身成人。既然今日被老夫寻到,你就别想在为祸人间!”
赤婴根本就不听老者之言,或者说根本听不懂。它只是愤怒地看着老者,那双赤红的巨目不断耀出赤色的电弧,就好像无边黑夜中的两盏巨大的琉璃红灯。
赤婴真的被激怒了,如果说先前秦军的攻击像是蚊子叮咬的话,那么老者在空中的一击就像是用针扎了一下,从未有过这样疼痛的赤婴当然不会原谅给他造成伤害的“小东西”。它见老者就站在自己面前,伸出巨手就去抓老者。
老者冷笑一声,身体突地升到空中,抬掌一推,一道银亮的闪电直刺赤婴头部。嗷的一声,赤婴巨手抓了个空,头部却被老者发出的闪电击个正着。
一小块焦黑的颜色出现在赤婴巨大的脸上。它被彻底地被激怒了,只见赤婴坐起身,双手齐用,不断地抓向空中的老者。可是老者反应十分灵活,相对来说小巧的身体在空中纵横转折,轻易躲闪开赤婴巨手的同时,一有机会就给赤婴一记闪电。
吃痛不已的赤婴双手挥动越来越快,空中已经很难看出真实的手臂,只是见到一片红色的虚影,虚影还带着丝丝的风声,直吹得四周飞砂走石,一片狼藉。
老者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连忙飞出赤婴的攻击范围,远远地停在空中略作喘息。这孽畜简直就不知道疲倦,还好及时脱身,否则一定会被抓到的。看来要动真格的了!
想到此,老者并手凝神,口中念念有词。继而清啸一声,一柄寒光缭绕的银色飞剑自老者身体内飞出。飞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直冲到百米高空,在空中一个转折,迅速下降,平平地停在老者身前,剑锋直指不远处的赤婴。凄冷凌厉的剑芒吞吐不定,紧紧地锁住赤婴的气机。
已经召集起兵将,并命令他们暂时躲避的白起就站在“西壁垒”之上,远远地看着一人一怪的争斗,心中不由为师父捏了一把汗。虽然知道师父是已经得道的世外高人,世间难逢敌手,但那赤婴毕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谁知道它有到底有多厉害?
当老者祭出飞剑的时候,白起一眼就认出,那是师父少数几样顶级法宝中唯一的仙剑——寒冥剑。这么快就用到寒冥剑了,看来这个赤婴真的很难对付。
赤婴也仿佛感到了寒冥剑的威胁,一双巨目紧盯着剑锋不放。而同时,左胸那块龙形胎记活动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一股隐隐的赤色龙形云气在胎记周围形成,并开始沿着身体向左臂蔓延,远远望去,就好像有一条赤龙缠在赤婴左臂上一样。
两方的气势都积聚到了极点。
只听老者大喊一声“去!”,飞剑立刻清吟一声,剑芒暴涨的同时,有若流星赶月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直射赤婴巨头。
赤婴本能地抬起左手,那团缠在手臂上的赤龙云气有若真龙一般,发出隆隆的嘶吼,咆哮着脱离赤婴的左臂,迎着老者射来的飞剑直冲过去。
两虎相争,寒冥剑和赤龙云气迅速相撞。赤龙云气张开的血盆大口,一下就把寒冥剑吞入腹中。两者的交锋才刚刚开始,进入赤龙云气体内的寒冥剑立时剑芒四射,不断冲击着周围凝聚的云气。而赤龙云气也在不断拉扯削弱着寒冥剑的力量。
当寒冥剑自龙尾冲出的时候,它的速度已经降到最低,剑芒也已消耗殆尽,失去了伤害赤婴本体的能力。赤龙云气同样受损不小,龙身比原来暗淡了许多,活力似乎也减弱了不少,但仍然低吼着冲向老者。
高低上下已经很清楚了,老者不由眉头一皱,连忙祭起另一件法宝。一张口,一个桃子大小的紫红圆球自老者口中吐出,急射赤龙云气,飞出不过三尺,一团紫色的火焰自球中向四周喷出,一个以紫球为圆心的火焰巨球瞬间形成。
火球带着灼热的气息迎向赤龙云气。赤龙云气同样将火球吞掉,但是随着火球的深入,赤龙云气本身凝聚的云气不断地被蒸发,很快赤龙云气就消散在空气中了。而火球依然势头不减地冲向赤婴本体。
当老者发出火球的时候,就连白起也吃惊不小,那应该是师父说过曾经想修炼的至宝——真焰珠,没想到几十年的功夫,师父真的修炼成功了。
要知道师父是以修炼阴极寒气入道的,那寒冥剑就是最好的证明。修炼阴极的人要修炼阳极的宝物,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师父却做到了,看来师父真的已修炼至化境,能够让水火相容,阴阳两极同时存在自己体内却不互相冲突。
赤婴见又有威胁性的东西飞来,连忙放弃想要捉住寒冥剑的想法,改而留意紫焰熊熊的真焰珠。老者两忙乘机收回寒冥剑,让它进入自己的丹田,补充元气,并修复刚刚所受的损伤。
赤婴凝视着已经近在咫尺灼热异常的真焰珠,突然张口将它咬住,咕噜一声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