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你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黑暗之中徐子陵的声音再次地传了出来，以他的能力，借着那窗前那一点的月色，当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此一时的石之轩。
“不好吗？”石之轩以着不知什么的语气反问了一句，不过徐子陵却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这时嘴角之间的那一丝苦涩，他也不禁地默然了，虽然他怎也想不明白怎么石之轩会变了一个身体，但那样会好？身体或许是更年轻更强壮了，但很多很多的一切却变了，那之间包括了身体的那一种记忆……
那样会好？
“师妃媗！师妃媗！……！”小屋里突然而来的那一种压抑被凌虚空的声音打破了开来，突然地获到助力的师妃媗紧崩的心神终于一松，过重的伤势让她立时昏迷了过去。
“妃媗？！”徐子陵神情微微地愣了一下，他刚才心神全被石之轩吸引了过去，并没有注意到此师妃媗非彼师妃媗。身形却也是一旋，边警戒着石之轩，边将手探到了师妃媗的背后，浑厚的长生真元立时涌了进去。
“子陵不用担心，我还不想杀这小子。”石之轩似乎并不想与徐子陵在这里交战一场，破天荒般地向着徐子陵解释般地道：“我只是想让这小子跟我合作一下，这一个合作我想也要子陵你的全力配合。”
“不！我不会跟你合作的！”石之轩话音刚落，凌虚空已经怒然地咆哮了一声，身体隐隐地想冲上去撕了石之轩，但已经逐渐恢复过来的理智却告诉他彼此之间的实力差异，只能把这涛天的杀意抑了下来。
石之轩竟也不以为忤，没说什么，而是以着一个特殊的语气，轻轻地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声音虽是淡然，但那极尽的情义却随之透出，一首《上邪》，道尽了世间爱情之最，此爱会至山无陵，会至江水枯竭，会至天与地合……
秀心……
没有人知道石之轩此时心中正苦涩地呼喊着这一个名字
唐灵……
凌虚空的心神亦被石之轩这一首《上邪》吸引着，心中不觉间呼喊着这一个名字，只是纵是山已无陵，江水已竭，纵是天与地合，你却已永不这里……
心神之间灵光的一点却在这一时闪逝了一下，凌虚空整个的身体不由地一挺，双眼冷冷地盯视着石之轩那个方向，突然地他知道了为什么石之轩要杀死唐灵，他要想与唐灵长相厮守，就只能是将唐灵入画，再将唐灵“召唤”出来……！
石之轩的合作，绝对的是与那些画有关，所以他要逼着他绝对无法的拒绝，所以他杀了唐灵！
极度的疲累刹一时的涌了上来，唐灵……
凌虚空心中苦涩地呼喊着这一个名字，面容之间越发的冷寂，他可以肯定石之轩一定是有了一连串的计划，甚至可能有了让唐灵“复活”的方法，所以他无法拒绝，根本无法地拒绝。
“说吧，要我怎么合作。”凌虚空闭着眼睛仰天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才向着石之轩冷冷地问道。
凌虚空表情之间的变化并没有被石之轩错过，虽是讶于他的判断反应速度，但石之轩还是肯定，凌虚空已经猜明了自己杀唐灵的因果，因此他才会在咆哮中拒绝合作到现在自动地询问如何合作。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石之轩并没有直接地说要合作些什么，而是突然地问了凌虚空这样的一个问题。
徐子陵的身体在这一问间不由地轻颤了一下，面容间微微地透出了一份苦涩，是的，他们算起来，是……什么？
凌虚空默然了，他答不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包括着西门吹雪、庞斑、八师巴、绾绾、浪翻云、李寻欢、李梦瑶、徐子陵等这些出现过的小说人物在内，他那些画里的“人物”究竟算是什么？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吗？
“你认为我们是怪物还是人？”石之轩一脸平静地再次问道，平静的语调，但那问题却更加的尖锐。如果他们算不上是人的话，那么他们便应该是算怪物……！凌虚空心里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个二选一的问题里，他的答案是倾向于“怪物”――他们只是小说中的人物而已！他们只是人写出来的存在而已！你应该说他们是什么？人？既然不是人，那么他们就是怪物！按人类的思维观点来讲他们就是怪物（或者也可称是妖怪）！
凌虚空的默然其实已经说明了他选择的答案――如果唐灵真的是可以“召唤”出来，那她，也是一个怪物……？！！
“你不是已经是……人……了吗？”好半响，凌虚空才说出了一句来，面前的这一个石之轩明显与曾经出现过的其他小说人物是不同的。
“这不是我的身体……”石之轩默然了片刻才无限萧索地道，是的，这不是他的身体，这个身体没有他曾经与挚爱缠mian的痕迹，这个身体没有他曾经最恨交击过的印记，也没有整一个人生历程点点滴滴各种回忆――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在这一个身体上取得原身最大的力量，这也是他见到徐子陵出现便收手不战的原因之一。
凌虚空再一次地沉默，他的人生阅历不足以让他清楚地了解这一句话间的全部意义，他只能静静地听着石之轩说。
“我先要一些你的那些‘画’，还有，这两本书你先把它练好，以你现在的能力，参杂进来只是会坏事而已。”石之轩却并没有多说，扔过了两本书到凌虚空的脚下，黑暗中的凌虚空却是看不到，这两本书的封面上骇然便是写着《不死印法》、《不死七幻》――大唐武功排行前面排下来的几大绝学之一！
石之轩竟然这样的舍得下重本？！
徐子陵当然地看清了这两本书上的字，本是治疗着师妃媗的心神亦不由地一颤，这两书之下，修练出来的凌虚空就算不是最顶级的，但三两年前亦可挤身顶级高手之列！
凌虚空默默地捡起了那两本书，但握住它们的手却不由地一紧，牙根暗暗地咬了一下，却是装着没事般地看了下师妃媗昏倒下去的地方，问道：“她……没事吧？”声音出口，他才听出此时在那之间有多么的嘶哑。
“放心，没事。”徐子陵心神虽然有些的恍惚，但长生诀必竟是疗伤“圣品”，师妃媗这时虽然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中，但生命却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走吧，小子，我们去拿那些画。”石之轩身形一闪而至，拎起凌虚空的衣襟拉着他便瞬闪而逝，远远的，他的声音亦传入了徐子陵的耳中：“子陵，回去跟那些家伙说下，这是我石之轩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想与你们合作，事关我们的生存，叫那些家伙好好地考虑考虑……”
徐子陵默然了半响，最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夜，石之轩自凌虚空那里拿走了十一张画，那里面包括着：
“阴后”祝玉研
“天刀“宋缺
“无上宗师”令东来
林仙儿
……
“西毒”欧阳峰
……
吕振羽
唐风
……
胖子罗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