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了无迅,轮回见来生!小姐,请你喝一碗我孟婆做的‘忘情汤’,你会忘掉你所有的恩恩怨怨,你的快乐和你的不快乐,你的父母、情人和朋友……当你忘掉你所有的一切以后,你将获得重生!”
我嘴上说着“不”,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接过她递给我的孟婆汤,一口喝下!眼看着孟婆的笑脸在我面前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时,我感到岑紫衣的魂魄已脱离我的身体,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十八年以后……
公元二零二三年,农历七月七日。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 ~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 ~原来纱帽罩婵娟 ~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 ~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为了多情李公子 ~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台上站着一名女子,既有江南女子的灵秀,也不乏潇湘妹子的清爽,特别是上天恩赐的一副好嗓子让人感慨不已。
“妙,唱得实在是妙,此曲调悠扬委婉、优美动人啊!能把黄梅戏‘女附马’唱得这么好,除了她以外,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一位30岁左右谈吐不凡的男子用倾慕的眼光望着台上的女子说道,紧接着他冲站在他身旁的助手打了一个响指,那位助手便俯下头来对他问道:“社长,请问有何吩咐?”
男子深吸了一口雪茄说道:“陈秘书,一会儿等她唱完以后,给我送999朵白合花上去。”
“是。社长,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事?”
“每天您都来这里听她唱戏,可每次您都叫我献花,为什么您自己不去向她献花呢?”
男子身子微微一怔,开口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当我秘书,而我当你社长的原因了。”说完他便微笑着站起来身来,理了理身上笔直的西服,向戏院外走去。
助手远望着男子潇洒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感叹道:不愧为商业界的传奇人物——杜飞翔,光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足以掳获成千上万少女的芳心;风liu潇洒中不失个性的气质,再加上上亿元的身价,更足以使全世界的女人为之倾倒,也不知这唱黄梅戏的未希是几世修来的福份,竟被杜飞翔这种极品男人给看中。他跟随杜飞翔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煞费苦心。
这未希虽然长得还算水灵,但也不至于倾国倾城,古人云:一笑倾人国,二笑倾人城,而她却不言不笑、不卑不亢,反而更虽为出众,怪不得驰骋风云的杜飞翔会看上她呢。
未希也不是傻子,杜飞翔对她的那股痴恋,她早就看在眼里,只是在她心目中他更像是一位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每每看见别人羡慕的眼光她仅一笑置之,因此别人都给她取了一个“冷美人”的名号。
“冷美人,那个神话集团的社长又派人给你送花来了。”戏班里的一位姐妹对她说道,这是她收到杜飞翔花的第998次,奇怪的是每次送花来的都是他身边的那名男子,而不是他本人,对此未希只是嗤之以鼻,根本不放在心上。
表演完以后,已是晚上8点钟,戏团里的人都出去吃宵夜了,只有未希一个人留在化妆间里。当她拿出洗面奶往脸上抹时,却突然发现镜子中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
她再定眼一瞧——镜子里除了她自己以外,别无他人!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别自己吓自己了,还是继续御妆吧,于是她又拿起卫生巾在脸上擦起来,正在这时灯管突然闪了一下,望着四周空无一人的化妆室,气氛压抑、恐怖而又安静的令她想要尖叫……当她缓缓抬起头来时,却看见那位白衣男子又再一次地在镜中出现!还未等她看清那男子的长像,灯管却自动熄灭了!她陷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未希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那人仿佛还站在自己的身后。未希猛地一转身——手触摸到的是空气!
正在这时灯突然亮了,硕大的化妆间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不能再一个人呆在这里了,未希想到这里急忙抓起化妆台上的手提包,快步向屋外走去,一股阴寒的冷风在未希打开门的那一瞬向她迎面扑来,冰冷而带着不安的气息让她竟然无法再向前跨出一步,就这样呆立在原地无法移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与寒气从她的腰椎处升起并漫延到四肢百骸,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汗毛也顿时竖立起。
街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未希心想在这个时刻那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可千万不要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为何这般诡异、神秘。
街道两旁的路灯是昏暗的,天空突然下起毛毛细雨来,反而衬托出一股阴霾的氛围,行走其中会让人产生一种落寞的感觉,未希就在这种落寞和诡异的气氛当中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脱掉衣服,未希便一头扎进卫生间里,她想好好地洗个澡,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也许等第二天醒来就会忘掉一切。
……
“喵……喵……”一只脏兮兮的白猫出现在未希的面前,未希见它可怜一把将它抱起,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白猫猛对着未希雪白的手臂咬上一口!
“哇啊!”未希顿时痛得叫了起来,这时那只凶狠的白猫再次向她发起攻击,它跳到她的身上撕咬起来。
未希忍着疼痛好不容易将白猫给摆脱掉,白猫前爪刚一着地,又迅速地转过身来对着未希扑去。正在这时,未希发现了身旁依着的木棍,一把抓起使劲向白猫打去——可当木棍打在猫身上时,猫却不见了!
满头大汗的未希一惊,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恶梦!可是当她低头看时,却发现手臂上有着清晰可见的抓痕!
正在这时,从客厅那边传来一女子的吟唱声,听此曲调好像是在唱未希今晚所唱的‘女附马’一般,可这屋子就只有未希一个人住,难道有谁悄悄溜进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