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真的要把他放在这里?”祯祥还是没能放下她的疑惑,谨慎的看了一眼麻袋中装住的人。
“祯祥,跟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这种能出卖主子的人,我是最看不起的,难道我们还指望他再给我们一次即将被刺的消息?”白如尘一句话说的淡然,不怒而威,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祯祥似乎有一点为难的样子,稍作犹豫,轻轻挥手,身后的大汉把麻袋丢进牢房。
主子后来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含沙射影,说她吧?好像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以往经历的事情,主子也没有问过。
正在祯祥有些不懂的时候,身边的牢房中传来一阵吵杂纷乱的打砸声音,被抓住的春影他们正怒不可遏的对着麻袋拳打脚踢。
“哎——你们不能打他啊。”祯祥一声惊悚,总算明白白如尘临走之时丢下话的用意。
“祯——祥——还不快走!”远处传来一声严厉的嗓音,加重分贝的“祯祥”两个字提醒着她现在的身份,以前的秋绝已经死了,她的命是她给的,她对她一直尊重有礼,她不能让主子为难伤心。
“来了,主子。”祯祥紧蹙起眉头不忍心再看一眼牢房中凄惨的状况,急忙的走开。
轩辕擎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人装在麻袋中,他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跟着身子一软,浑身失去了力量。
身边一声惨叫声,紧跟着一个和他一摸一样的人被劈成两半,喷溅的鲜血溅的他一身都是。
他想喊,可是嗓子眼中像是失去了声音功能,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
硝烟弥漫,尘土飞扬,漫天黑雾中,他‘瘫软的身子被人极快的速度装进了麻袋中,一直动弹不得。
直到刚才,他才听见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嗓音,是白如尘。
是她抓住了他么?她为什么不杀了他,而是把他抓住,她到底要干什么?
轩辕擎苍正在猜测时候,听见她丢下一句话,跟着听见她的脚步离开的声音。
“不要!”他立刻意识到她意图,想要叫出声音的时候,发现瘫软的身子,丝毫不能动弹,浑身散架般痛着,还不能发出一丁点的嗓音。
天啦,难道他堂堂一国之君,要被这样不明不白的乱拳打死?这些人还是对他忠心不二的人,你说冤不冤?
春影他们以为丢进来的人就是出卖他们的人,拼命的打,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抓住。
他们恨透了这个被装在麻袋中的奸细,用尽全力,一心想要打死他。
轩辕擎苍简直是绝望了,身子软的几乎拿不起来一根绣花针,打他的人可是他万里挑一训练出来的绝品精英,出手精准残酷,不会一脚把他踢死,留住他活命的一口气,还每一脚都踢得他骨头断裂的剧痛。
说凌迟处死,还比他现在的情况好一点,毕竟人家用的是锋利的小刀,一刀刀割下去都是在表皮,他现在的痛苦,没一脚下去都是浑身散架般的痛。
该死的女人,想要朕死,就算死,朕也要拉你一块下地狱。
轩辕擎苍忍住全身雨点般剧痛,集中起全身的力量,不顾一切的用嘴里的舌头,在地上写出一个血糊糊的字:朕。
春影他们看被打的人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死活,准备看看破碎的麻袋边,被打成猪头一样面目全非的人,伸手去试试呼吸,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
“还没死!继续打。”有人一声大喊,众人义愤填膺的激动,准备再打的时候,春影看见了地上奇怪的血迹。
“慢着,看看他是谁再打不迟。”被关在牢里,什么都没有了拥有最多的就是时间,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这个出卖他们的人。
这人还真奇怪,不叫痛,被打出血了还会写字,春影一丝疑惑的蹲下身子细细的看着。
“朕!皇上——”大惊失色的春影猛的惊悚,细细看看他身上血迹模糊的衣衫,确认过他身上的玉佩金饰。
“别打了,他,他是皇上!”春影大惊失色,一声高喊,紧跟着匍匐的跪在地上,隐忍着浑身的颤栗,丝毫不敢胡乱动弹。
大家跟着吓的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惊恐万分的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轩辕擎苍。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脑袋保不住事小,九族也保不住了。”有人颤抖的嗓音惊恐的说话,悔青的目光颤栗发抖着,惊悚中无力的后退着。
这种情况,最容易发生的就是,横竖一死,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轩辕擎苍算是睿智精明,即使浑身无力,也明白现在的处境,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陷入这样的绝境中,求生的欲望,占据了思想的主导地位。
可惜,纵使他心中的意念再清楚不过,他也动不了。如今的他,只能是任天由命的悲哀。
监牢门外,白如尘快步的走向前面,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走的这么快,像是胸口中堵住一口气需要纾解,走快了,流动的空气,徐徐清风,就会让她感觉舒服一点。
祯祥紧跟在她身后,隐忍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并肩走了上去。
“主子,他好歹是你孩子的父亲,您还是饶他一命吧,他们会打死他的。”祯祥酝酿许久的话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惶恐不安的低下头,等着她审判一般的凝重表情。
白如尘忽然间停住脚步,不是因为祯祥说的话内容,而是真相的嗓音提醒了她。
轩辕擎苍现在还不能死,怎么会忘记还有重要的事情必须由他去做。她急忙转身,回到了牢房中。
她刚刚走进去,看见几个眼眸中露出凶光的黑衣人正要对轩辕擎苍下手,凝聚着致命的一击的力量,他们这是要致他于死地。
完了,完了,一身富贵,漫步云端,想不到会弄到今天这样凄惨的局面,他到底错在哪里了?谁能让他死个明白?
绝望的目光被他紧闭的双眸慢慢掩饰,他彻底放弃,鹰隼般的不甘激愤,在他最后的一缕目光中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