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一出校门,便看到等在外面等候自己的仲扬。
“丫头。”仲扬摇下车窗,对着夭夭说了一句,“上车。”
来人陶仲扬,夭夭名义上的哥哥,她父亲的养子。长得很舒服干净,并不怎么意气飞扬,也不怎么出奇俊美,但是看着他,就会让人想起——些令人愉快的东西,如秋天落下的叶子、流水上的茶室、木屐里的日本字画。
夭夭展颜一笑,一挫身坐进了这部众人艳羡的名车中。
车上。夭夭打量着这部昂贵非凡的新车,笑着打趣:
“哥,爸把公司给你了么?”
“老头子召我回去了。”仲扬平静地说着,想了想后,又补充道,“七点的飞机。这车是我买来留给你的。”
“我不要。”夭夭侧身抱住仲扬,撒娇道,“我要你留下来照顾我。”
“那你随我一同回去可好?”仲扬也不去看她,认真开车。
“回家啊!”夭夭的脸都皱成了一团,“老头子最爱讲大道理了,还凶。我不喜欢听他念经,更不想被他骂,回去干嘛啊!”边说边磨蹭着仲扬,活像一只黏人的猫。
“丫头,我在开车,坐好。”仲扬伸出一只手,宠溺地摸摸夭夭的头,“公司这次好像发生危机了,老头子急召。12道金牌呢,我想不走都不行。”
仲扬露出一个自嘲般的苦笑,“我早说过,这样子赚钱,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夭夭望了望窗外,眼睛里掠过一丝无奈,道:“可惜老头对钱的迷恋简直到了疯狂的程度,甚至连我们这双儿女他都已经不在乎了。要不是这次公司出现危机,他恐怕也同样不会想到你吧。”
“你当初那么激烈地离家,难道是为了证明在他心中是钱重要还是儿女们重要。”仲扬看了他一眼,狐疑地问。
“本小姐才没那么无聊!”夭夭撇撇嘴。
两人俱是沉默。
许久,仲扬才重新开口道:“车子你收下,就当是我提前给你的嫁妆。”停了一会,又开口说,“这钱是这些年我赚的,放心,和你发誓不用家里一分钱并不矛盾。”
夭夭愉快地看着她这个仅年长她四岁的兄长,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当年我离家时所说的话我后悔了,你相信不?”
“不信。”仲扬亦是一本正经。
机场。
“哥,”夭夭踌躇良久,终于开口道,“如果真的出事的话,尽量救救爸爸。”
夭夭把头撇向一旁,幽幽地说,“我不想妈妈成寡妇。”
“好,我知道了。”仲扬点点头,示意夭夭放心。
“听说老头子很想你,说你小时候乖得像只猫。”
“猫?”夭夭轻轻蹙眉,“老头的想像力有待提高。”
“不过还真有点像。一样的懒惰,一样的喜爱享受。”说着,不禁轻笑出声,“只可惜学不来猫的妩媚妖娆。那股勾魂摄魄娇媚慵懒。”
“你要那么娇媚来干嘛?”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仲扬笑着问。
夭夭抬头眯着眼看着仲扬,笑答,“我今年已经20了,当然希望妩媚妖娆外加娇媚慵懒吸引全天下的男人的注意了。”
“呵~~~~”仲扬笑着把车钥匙递给夭夭。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男子说道,“给你一个机会,去施展你的妩媚妖娆外加娇媚慵懒吧。”
夭夭转过身去看那个男人,一个漂亮干净的男人。莫约一米八五,穿着长长的风衣外套,一头干净的头发,还有几缕在脸颊边飘拂,映着他漂亮得有点像女子的脸,一双贵族的眼睛,像城堡里下午茶会的主人。
谁知那个男人看到夭夭后,竟然笔直向他们,走得有些快了,微风吹起了风衣的下摆,整个人都显得飘逸起来,竟不似人间所有。
“果然是妩媚妖娆外加娇媚慵懒,他看起来被你迷住了。”仲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脸颊微红的夭夭。
“仲扬。”那个男人优雅地伸出手来,看着仲扬,微微一笑,“我来这里送机,没想到遇到你。”
“染白!”仲扬笑出声,用力抱住他,随即一拳捶在他胸口,作恶声状,“这些年哪里去了?”
那个叫染白的男子只是笑,不作回答,清雅淡定的样子如出尘的莲花。
“这是陶小姐吧。”韩染白转过头看着夭夭,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果然和陶老先生说得一样漂亮。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手来。
夭夭发现,他的手也异常好看,腕骨很细,十指白皙而又修长。
“这个男人!”夭夭倒吸了一口气,“若为女人……”
虽是这么想的,依旧愉快地伸出手去与之相握。
“你怎么会待在这里。”仲扬插口道。
“渡假。”染白依旧优雅地微笑。
“那我就把夭夭托付给你了!”仲扬笑着打趣,“她绝对比你以往任何案子都要麻烦。”
“好。”染白看了仲扬一眼,说道,“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