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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诡异的双眼(1)

从欧格玛神殿走出,伊斯塔长长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懒懒地舒展自己的身体。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空还是一片沉沉的暗蓝色,只在东边的地平在线有一抹红霞,周围静悄悄的,整个神殿区还看不到几个人影,只有几名兰森德尔神殿的牧师正在远处准备祈祷。晨曦之神喜欢在清晨赐予牧师神术。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慢慢地走着,回想昨晚命名者——卡-约瑟特对他说的话。确实如他所料,命名者给了他一件非常麻烦的任务,比起以前那些任务都麻烦得多,也危险得多。当然他还是答应了下来,这一方面是为了那本“比较完整的”耐色瑞尔史,同时也因为命名者是他的朋友。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他和命名者认识已经很久了。四年之前,他来到阿斯卡特拉,由于经常去欧格玛神殿看书,被主教利特蒙注意到,两人很快成为朋友。当然,他一直不知道卡•;约瑟特这个名字,也从来没问过,只是按欧格玛教会的习惯以“命名者”来称呼他。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他懒洋洋地靠在书架上,“据你推算,阿兰多‘风中预言’的意思是说:某个拥有‘毁灭者’血统的巫师,运用萨弗拉斯权杖,就可以找到耐色瑞尔之书?”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对,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解开了这个预言,并且提交给评议会。当时评议会对此并不重视,不过还是下令严格封锁这个消息。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说,要我去特迦丘陵取萨弗拉斯权杖?”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没错。”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你怎么知道萨弗拉斯权杖在特迦丘陵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萨弗拉斯权杖虽然是著名的神器,但真正知道它的来历的人为数并不多,伊斯塔自然是这“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据说这支权杖是巫师之神阿祖斯封神以前所制,曾经被用来囚禁预言之神萨弗拉斯,以此得名。在动荡之年中,阿祖斯将萨弗拉斯从权杖中释放,以此换取后者的效忠,这支权杖则下落不明,即使是萨弗拉斯本人,用最强大的预言探测魔法都无法测知它的下落。现在命名者说它出现在特迦丘陵,伊斯塔自然奇怪他的消息来源。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向他解释:“昨天,评议会正在开会,一个人突然出现,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他又如何让你们相信?”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因为萨弗拉斯权杖就握在他手中。”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看了看命名者:“我想,你应该可以确定它是传说中的那件神器,而不是什么仿制品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当然。”虽然卡拉图人的语气明显带着些怀疑,命名者倒也没有生气,“虽然我以前没有见过萨弗拉斯权杖,但一拿在手中,我就可以断定它正是传说中的那件神器。”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拿在手中?”这次伊斯塔真的有些奇怪了,“你是说,他把萨弗拉斯权杖交给你鉴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对,他毫不在意地就把权杖交给我。而且,是直接就放在我的面前。”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也就是说,他对你们的身份都很了解?”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看来你们不但守卫差劲,保密工作做的也不好嘛。”伊斯塔略带讥讽地笑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摇头:“不是,这个人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我当时曾经想……不放弃这支权杖,结果失败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说的很隐晦,但伊斯塔明白他的意思。作为知识之神欧格玛的高阶牧师,命名者最大的嗜好——或者说最大的毛病就是对未知生物有着无可抑制的好奇心。他孜孜以求的梦想就是能穷尽这个世界——乃至于这个宇宙的一切知识,而拥有强大预言探测能力的萨弗拉斯权杖,正可以帮助他达到这个目标。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也有这个嗜好——或者说毛病,所以他们才会成为朋友,所以他很明白一件事。既然萨弗拉斯权杖曾经在命名者的手中停留,那么老家伙绝对会不惜一切把它留下来的。而命名者,虽然看起来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但剑士知道,他其实是安姆最强大的吟游诗人之一,无论是在剑术还是魔法上的造诣都是一流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不再开玩笑了,他严肃起来:“他的力量比你强大的多?”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不是强大得多,而是根本无法比较。他轻而易举地通过了评议会的守卫,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要知道,就算是伊尔明斯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相信他能够做到这点。”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听到他举出大巫师伊尔明斯特做例子,伊斯塔有些不以为然。伊尔明斯特是魔法女神密斯拉的选民,可以说是费伦国度最强大的巫师,他曾经和纷争之神班恩的化身战斗,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命名者说伊尔明斯特也无法通过评议会的守卫,只怕是有些夸张了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自然看出伊斯塔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他也不多加解释。“总而言之,他非常强大。当时我紧紧握着权杖,并且已经在身体周围布下了防护,试图阻止他的接近。但他只是随手一招,权杖就突然从我手中消失,接着在他的手中出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是什么魔法?卓姆吉瞬间召唤术?好像又不是。”剑士不会施展任何魔法,但他对魔法的熟悉程度却不在一般的巫师之下。这既是因为他对奇异事物的那种强烈好奇心,也是因为保命的需要——在费伦这种魔法高度发达的国度,了解一些魔法知识对一个冒险者是绝对有必要的,有谁能保证你的下一个敌人不是一位巫师呢?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摇头:“我也不知道。确实很像卓姆吉瞬间召唤术,但绝对不是。首先,卓姆吉召唤术只能召唤没有被其它人持有的物体,但权杖当时被我牢牢握在手中;其次,施展这个召唤术是需要砸碎一个蓝宝石的,而他只是招了招手。在我的知识范围里,没有这种魔法。”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可能是他自创的法术。”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无论如何,这肯定是个非常高阶的魔法。”命名者以专家的身份向朋友严肃指出,“如果这是他自创的法术,那么说明这个人已经有不下于国度内任何一位大巫师的造诣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自然是无需怀疑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嗯了一声,沉思着,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能肯定他是人类么?会不会是巫妖?”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不是巫妖。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生物,但可以断定不是亡灵。当然,也不可能是人类,虽然他看起来不折不扣就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贵族。”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不由自主地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贵族本来就不算是人类吧,说是亡灵似乎还恰当一些。”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微笑着摇摇头,剑士对贵族的这种偏激态度他早就已经见惯不惊了。“也许吧,不过我们现在来说萨弗拉斯权杖的问题,怎么样,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你不是说这个家伙能做到连伊尔明斯特都做不到的事情吗。既然如此,你还让我去取萨弗拉斯权杖?我自觉可比伊尔明斯特差远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说实话”,命名者看着剑士,他的眼光很真诚——至少看起来非常真诚,“我也认为你不如伊尔明斯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他在提到伊尔明斯特这个名字之后,又一次按惯例发出了九个无意义的音节——虽然伊斯塔懒得遵守这个惯例,然后接下去说:“比起那个生物自然差得更远。”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那你是什么意思?”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不过,这支权杖对我,或者说我们很重要。”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骗人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伊斯塔一边想着一边把手中的松绿宝石放入怀中。他最后还是答应帮这个忙,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刚才看到那个穿黑色长袍的女人了吗,就在南边看书的那个?”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嗯,看到了,怎么?”命名者不解,他一回神殿就发现了那个女人,而且清楚感觉到了那种邪恶的气息。虽然如此,他并不在意,知识之神的信徒是中立的,非善非恶,对于一切都持包容态度。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她是你的朋友?伊斯塔,我诚恳地建议一句,你应该对她多加小心点。”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对极了。”卡拉图人说,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刚刚给予他忠告的老人,“你有这种想法和认识我真是高兴。”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什么意思?”命名者警觉地后退了一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耸耸肩,“也没什么,她是个卓尔,现在正被市检察官追捕。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黑暗精灵?你居然把黑暗精灵带到神殿里来?而且还是个逃犯!”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老人的声音大得足以震破耳膜,倘若不是这个空间密闭隔音,只怕整个神殿区都能听见他的怒吼。伊斯塔用双手堵住耳朵,满不在乎地在旁边看着,直到对方平静下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得了,不用装作那么惊讶。据我所知,你信奉的欧格玛,那位无所不知的知识之神,似乎对卓尔也没什么特别的恶感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老家伙抗议着,“而她毕竟是个黑暗精灵……”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如果欧格玛的牧师也能算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那希瑞克的信徒大概都可以自称人畜无害了。伊斯塔在心里冷笑着,截断了命名者的抱怨。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对,她是个卓尔,所以只要你愿意为她提供庇护,我想她也许会乐意告诉你一些关于卓尔的秘密知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嗤了一声表示不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只是也许……而且关于黑暗精灵我已经了解很多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难道你不好奇她为什么不在幽暗地域呆着,却跑到地表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很正常,”命名者说,“很多黑暗精灵都跑到地表来了,从去年秋天开始的。好像是他们的蜘蛛女神出了什么问题。”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罗丝失去对黑暗精灵的控制了?”伊斯塔很感兴趣地问。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据说是如此。”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难道你不好奇,她为什么跑到人类城市来,而且还是阿斯卡特拉这种繁华之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点了点头。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倒确实有点古怪,”他说,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这还不足以提起我的兴趣。”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在知识之神的神殿中和他的老主教谈论,而是正站在沃金步道商场和一名奸商讨价还价。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好吧,”卡拉图人只好拿出了最后一招,“那么,你对阴影魔法网的了解应该不多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霍然一惊,他一把抓住卡拉图人,眼睛顿时放出热切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看见了期望已久的糖果:“你刚才说阴影魔法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笑了起来,轻轻把老人的手从他身上移开,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对,她是莎尔的牧师,而且我亲眼见到她使用阴影护盾。紫黑色的透明球体,和你告诉我的资料一模一样。”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确定?”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自然。”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立刻答应了:“好吧。只要她不离开神殿,我就可以保证她的安全。对了,你拿着这个。”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给了他这颗松绿宝石,说是当他遇上圣武士凯东•;卡多佐的时候,可以以此为信物。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卡多佐?就是那个‘审判者卡多佐’?既然你们已经派遣了他,你现在又要我去,是什么目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当然是请你去帮助他。”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伊斯塔瞪了命名者一眼,后者赶快解释。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他们对卡多佐下的命令,是如果不能取回萨弗拉斯权杖,就摧毁它;而我请你帮忙,是要取回权杖。就是这样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摧毁萨弗拉斯权杖?是你提供的方法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当然,你以为会有多少人知道如何摧毁一件神器。”提及此事,命名者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我可是费了一上午才找出来的。只不过我给他们的方法有一点点……小小的笔误,仅此而已。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我告诉你,这可是项精细的活,估计整个安姆除了我就没人能做到。要修改得不着痕迹、恰到好处,既让他们确信无疑,又要达到我的目的,我可是……”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老家伙唾沫四溅罗罗嗦嗦地说了近半个小时,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明白了吧?”他问卡拉图人,“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天才……”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我只发觉你是个天生的骗子,而且还是最笨的那种。”伊斯塔毫不客气地给他泼了盆冷水,“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又不会魔法。你布置得再巧妙,也得先让卡多佐拿到权杖才行。”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自然,所以才要找你帮忙嘛。”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帮忙可以,”伊斯塔隐隐冷笑着,“不过先告诉我,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又有多少人想得到它,真实原因是什么——预先说明,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就不用拿那些官腔套话来摊塞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你的好奇心就不能稍微收敛点?”命名者苦着脸,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很多事情其实我也不清楚,真的,相信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与好奇心无关。”伊斯塔回答,“我的家乡有句话:预先掌握足够信息,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失败。何况是这么危险的任务。”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命名者犹豫着,或者说在斟酌,最后他手指动了动,在竖琴上弹出一个清脆的音符,“成交”,他说,“现在我真怀疑找你帮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剑士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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