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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远古的巫妖(4)

巨大的爆炸声把地精震醒了。它抬起圆圆的小脸蛋,努力想辨认出自己的位置。由于刚才摔在草丛里,压断草叶,它的脸颊染上了一些暗绿色的汁液,看起来更像是一张弄脏的饼。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它只看见很多穿绿色衣服的人以千奇百怪的姿态冲向空中,然后又扑通扑通掉下来。其中有一些人在还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突然又飞到空中,感觉就像是一只快落地的球被斜刺里横过来一棍子猛力打飞。它扭转还有些酸痛的脖子环顾四周,却只看见银白色的气浪翻滚,竖起十几米高,汹涌澎湃地向它冲过来,吓得它闭上眼睛大叫一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其实气浪根本不是直接冲击它,不过是从身前几米处掠过罢了。它被余波掀得翻了几个滚,半点伤都没受。地精不敢站起来,趴在草丛中再一次抬起脑袋,由于长长的草叶阻隔,它努力向上抬头,一直达到它那粗短的脖子所能承受的最大角度。这次它看见银白色的气浪还在抛弄折腾着绿色衣服的人,而远处那群穿灰色衣服的人向这边靠拢。以它的智力,再加上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一时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它只记得自己被风卷了起来,然后就晕了过去,重新睁眼就看到这副情景。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但地精天生就能嗅出危险的气味,这大概也是它们唯一比别的种族优越的地方了。任何一个族群能生存下来,必然都有其过人之处;地精如此弱小,又经常被其他怪物欺凌,之所以现在还能繁衍不绝遍布费伦大陆,就在于它们最擅长察觉不利的形势,并且及时逃跑——用地精的话说就是“显示仁慈”。倘若说人类在战斗中撤退还需要审时度势的话,地精在这方面则完全是本能,它们能够第一时间感觉到危险的逼近,第一时间作出“显示仁慈”的决定并且付诸实施。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现在地精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气味。它低下头,缩短脖子,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身体蜷起来埋在草丛中,试图不被人发觉。它不敢逃走,怕刚刚起身就被这些古怪的人类杀死。人类就是人类,不管穿绿衣服还是灰衣服,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地精的敌人。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讨厌的人类,地精在心中咒骂着,像我这样伟大的地精,居然必须趴在这里装死,这是对我的极大侮辱,等有一天我统治了全世界……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地精想象着统治世界后要如何处置这些胆大妄为的人类,但它那不连贯的思维很轻易就开始跑题,从它未来宝座的材料跑到王袍的样式,接着又跳跃到它要建立一个拜地精教。它趴在草丛里,闭着眼睛,脑中浮现出自己身穿五颜六色的长袍坐在一张巨大无比的椅子上,接受一大群信徒的朝拜。这副景象让它非常愉快,所以忍不住格格笑出声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笑声如此清晰地传进自己耳朵,把地精吓了一大跳,当然它没有真的跳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周围陷入了一篇死寂。翻滚的银色气浪已经停息了,穿绿色衣服的人正努力而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地精看出他们个个行动艰难,似乎受伤不轻;那群穿灰色衣服的人也停住了脚步,不再向这边靠近,他们一个个仰视着天空,每个人的身体周围都闪耀起淡绿色的光芒——倘若地精通晓魔法的话,它便会知道这是巫师启动了自身的防御法术。当然,它什么都不知道。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发生了什么事?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地精四肢紧贴地地面不动,慢慢地扭转脖子,顺着那些穿灰色衣服的人眼光看去。当它的眼光寻找到目标时,一股透心彻骨的寒气突然自心底升起,瞬间麻痹了它的全身,连打个冷颤的机会都没有。它那圆溜溜的眼珠呆滞住了,没有一丝生气和活力透出来,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又或者是受到了最沉重的打击。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它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浮在空中——确切地说,它不能肯定那是一个人,只是比起别的生物而言,似乎和人类更近似一点。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仿佛有形的恐惧自那个人的身体中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中,邪恶、黑暗和腐败的味道越来越浓,然而地精察觉不到。它已经被吓得僵硬了,呼吸中断,头脑一片空白,似乎生命暂时离它而去。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当它恢复知觉后,地精立刻低下头,整个身体尽可能地贴在地面,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将自己变成一张摊开的饼。它的四肢还在颤抖,笨拙地哆嗦个不停,然而它拼命控制着,希望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伟大的梅丽凯啊,救救我吧,告诉我这只是在做恶梦,我会每天向你贡献一只狗头人做祭品,不,精灵怎么样,或者那群长胡子的矮人都行,哦,伟大的格乌什,救救我,我保证每天像你献上一只兽人,或者侏儒怎么样,或者什么都行,除了我自己……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可怜的克瑞根在心中胡乱祈祷着。地精并没有信仰的神祗,实际上,它们的智力也不足以理解“信仰”这个词的含义。它们只是无数次听到人类或者别的生物,比如精灵、兽人、矮人或者食人魔之类在战斗时呼喊着他们的“神”,似乎那个“神”能给他们带来好运——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要他们喊上几句,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就会发生。比如受伤濒死的人会突然又生龙活虎地站起来,他们的对手会莫名其妙地动弹不得,手上会迸出火焰,或者发射出闪电,等等等等。于是地精们也如此模仿,在战斗是乱喊一气,各种各样的神祗尊号都从它们嘴里冒出来,混杂交错在一起,经常刚刚喊完兽人主神格乌什的大名,接着就大叫精灵主神柯瑞隆的尊号,浑然不管兽人和精灵互相敌视的事实,整个听起来就像是一场闹剧。事实上,它们也没有通过这种胡乱呼喊的行为获得什么好处,神祗是不可能因为这种盲目的呼叫而赐予神力的。但地精们觉得很有趣,于是这种习惯也保留了下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救救我,地精不停地祈祷着,然而并没有什么神祗愿意在百忙中向这里瞥上一眼。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冷得仿佛都要冻起来,让它直打哆嗦。比寒冷更清晰的是恐惧,它从未如此真切如此深刻地品尝到恐惧的滋味。即使是几天前,它面对打败自己主人的那只红龙,都不曾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恐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倘若说红龙的威严像熊熊烈火,是一种宏大而暴烈、可以摧毁一切的气势;那么现在地精感受到的恐惧便像古老坟墓里的寒冰,悄无声息地侵占了所有人的心灵,让人不由自主地战栗、悲哀、伤感、绝望,腐败而冰冷的感觉触摸着皮肤,仿佛自己已经死亡。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正是死亡的味道。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堂尼斯拉弗冷冷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心中惊疑不定。他刚才逆转了所有的力场墙,瞬间释放出骇人的力场能量,武僧们能忍受元素伤害,但对这种纯粹的“力”也无可抵御。正如一个石魔像,不怕火烧,不怕闪电,但拿锤子砸他一下,照样会脑袋开花。这是硬碰硬的东西,没有什么花巧可言。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纯粹的“力”,只能承受,或者用同样的“力”来抵抗。堂尼斯拉弗计算得很准确,他所释放出的力场能量绝对超过了武僧的身体承受极限。只要几下冲击,就足以将绝大部分武僧都杀死——并且是硬生生将身体挤压成碎末。正当他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汹涌的力场能量突然一下子都平静下来,悄然向四方散落,就像惊涛骇浪瞬间化为小溪流水。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随即他感受到死亡的味道向他袭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巫师首领比地精聪明得多,也敏锐得多,他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手的踪迹。华丽的长袍包裹着消瘦的身躯,骷髅头骨仿佛象牙制成,在阳光照射下散发柔和的乳白色,空洞的眼眶里透出橘红色的光,像针尖一般尖锐刺人。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很显然,它是一个巫妖。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堂尼斯拉弗并不惧怕巫妖,虽然这种死灵生物生前都是优秀的巫师,变成巫妖更加强大,但作为安姆帝国乃至费伦第一流的巫师,兜帽巫师首领同样在魔法上拥有过人的造诣,最近他更是领悟了控制力场能量的奥妙,成为一名银白学者。即便是和一个巫妖单独对抗,他也自信不会逊色多少,何况此刻他还有很多帮手——全安姆的兜帽巫师都在这里呢。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刚才是它在插手?堂尼斯拉弗在心中快速盘算,从刚才那一下子看起来,这个巫妖在控制力场上的能力不亚于我,甚至可能在我之上。不过他为什么要干涉这件事,伊尔玛特神殿和殉难武僧不可能和巫妖这种死灵生物有什么交往啊。难道,它和自己一样,为了寇撒拉而来,目的是为了进入拉沃克的次元飞船?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一想到拉沃克,他陡然打了个冷战。寇撒拉就是拉沃克的子嗣,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靠近那个球体而不中毒死亡。而拉沃克,一千多年前的耐瑟瑞尔帝国巫师之王,自然现在也已经是个巫妖了,没有人类能生存如此长时间的,即便是龙都未必能够。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丧失了一切斗志。倘若真的是拉沃克本人,那么全安姆的兜帽巫师也不是对手。耐瑟瑞尔帝国的神秘魔法,再加上一千多年的造诣,拉沃克已经强大到无可想象的地步了,很多人都认为他是费伦大陆当前最强大的巫师,比阴影谷的伊尔明斯特都要胜上一筹。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你是谁?”堂尼斯拉弗大声问,他颇为失态,但巫师首领现在无法冷静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手下也发觉了情况不对,巫师都是很聪明的。堂尼斯拉弗的三名助手也升起到半空中,聚集在他们的首领旁边。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巫妖没有说话,它似乎对这群兜帽巫师视而不见,或者是根本不屑一顾。它在空中转动身体,空荡荡的眼眶望向莫拉丁——确切地说,是望向躲在莫拉丁身后瑟瑟发抖的寇撒拉先生,橘红色的光芒似乎变得更亮更尖锐了。莫拉丁鼓起勇气和巫妖对视了一眼,就在视线相交的那一霎那,麻痹的感觉悄然传遍全身,顿时半点动弹不得。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武僧刻苦修练获得的抵抗魔法能力,面对这个巫妖的法术竟然不堪一击。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先生,我们是否先离开?”在兜帽巫师那边,一名助手如此向堂尼斯拉弗建议,他自然已经猜出那个巫妖很可能就是拉沃克,声音都有些颤抖。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兜帽巫师的首领在犹豫不决。对方很明显是为寇撒拉而来,倘若对方真的是拉沃克,那么自然不必再起争夺的念头,早早逃走才是上策;但倘若对方不是拉沃克,不过是个闻讯而来的普通巫妖,那么不战而退岂不亏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只要能抓到寇撒拉,就能进入次元飞船,无数的魔法珍宝就摆在眼前,这对一名巫师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大到他愿意以生命为代价来赌上一把。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堂尼斯拉弗看了他的三名助手一眼,发现他们的眼中无一例外地充满恐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堂尼斯拉弗有,所以他是首领。他又向莫拉丁那边看了一眼,武僧们虽然没有被力场爆炸当场击毙,但也都只剩半口气了,没有丝毫威胁。只要对付掉这个巫妖,大功就算告成。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巫师首领决定冒险赌一次。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他轻扣手指,下了一个指令。所有兜帽巫师的耳边同时传来他们首领的声音,轻飘飘的,然而似乎从耳朵一直钻进脑袋里:“分次攻击。”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十几名巫师同时释放魔法,火球、闪电和强酸一齐向巫妖砸去。这是一次试探性攻击,没有人会认为这会对一名巫妖造成什么伤害。不过是看看对方如何反应,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罢了。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还可以抵消对方的一些防御魔法。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巫妖没有躲闪,甚至没有任何动作,手指都不曾动弹一下。魔法准确地命中了目标,但在即将接触到巫妖身体的一瞬间,所有的火球、闪电和强酸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巫妖在空中微微转了个身,现在它面朝西北方。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不过这一击也并非毫无作用,堂尼斯拉弗发现巫妖身体上笼罩着一层翠绿色的能量线。这或许是它为自己准备的防御魔法,倘若不是受到攻击,一时还看不出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奇怪,巫师首领皱着眉头,这种颜色的能量线,应该是中了某种强大诅咒魔法的症状才对啊,但谁又能给一名巫妖下诅咒?作为一名死灵生物,处于非生非死的状态,保留神智和记忆,却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情感和乐趣,这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诅咒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与此同时,兜帽巫师发动了第二轮攻击,元素魔法已经被证明无效,所以他们改变了战术。擅长防御的巫师给自己和同伴加上防护;对巫妖使用各种削弱对手能力的魔法;长着翅膀的召唤生物从虚空中大量飞出,发出令人心悸的厉叫冲向巫妖——和巫妖用魔法正面对抗显然不是聪明之举,借助物理攻击才是正道。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召唤怪物黑压压的一片冲上来,它们奇形怪状,有的长着两颗头,长长的布满倒刺的尾巴;有的长着人的骷髅头骨,却有着狮子的身体和鸟的羽毛;还有的长着圆滚滚的身体,肚子上开着血盆大口,尖尖的牙齿闪着寒光。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然而巫妖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手。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它的手自袖中伸出,肌肉组织屈从于时间的蹂躏,已经完全没有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骼。巫妖将手举到面前,迎着秋日的阳光,仿佛在鉴赏自己手掌的光泽。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那只白骨手掌,仿佛有粉碎一切的力量,然而它终究不是生者之物,而属亡者所有。死亡的气息萦绕着,没有生命的味道。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巫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低地吐了一个音节。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随着咒语的念出,魔法能量如水面波纹般以巫妖为中心急速扩散。召唤怪物们已经冲到它的身边,凄厉的叫声和翅膀扑腾声将巫妖淹没,尖利的牙齿和爪子跃跃欲试。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然后一切嘎然而止。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怪物们仿佛失去了空气的支撑,又或者是被集体绑上了千斤巨石,扑通扑通的、整整齐齐地全掉下地来。它们的皮肉干枯发黑,羽毛失去光泽,好像所有的生命力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依然在堂尼斯拉弗的意料之中。一名巫妖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击倒的,何况它还有可能是巫师之王拉沃克。召唤怪物的作用不过是消耗它的魔法罢了。再强大的巫师,施展魔法总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无休无止地使用,即便变成了巫妖也不例外。只要失去魔法,巫师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脆弱。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或许我们在魔法上的造诣不如你,但至少我们人够多,堂尼斯拉弗如此思考着,又下了一个命令。他有些奇怪巫妖为什么不反击,但他现在很紧张,紧张得无法分出心思去考虑这些。虽然他很有勇气,但心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直加快,快得好像要蹦出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他的指令立刻得到了贯彻,虚空中再一次裂开缝隙,召唤生物从里面蜂拥而出,气势汹汹地向巫妖冲去。在一大群怪物的遮掩下,堂尼斯拉弗的三名助手同时打开一张卷轴,急速念诵起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堂尼斯拉弗满意地点头。如果运气好,这次攻击就可以奏效了。当然,万一失败也不怕,他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没有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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