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的语气可以说是非常暴躁，脸都被凤若谨气绿了。
凤若谨勾起嘴角，笑得一脸明媚。
“从我的角度来说，我个人对太子妃这个身份，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帝压低了声音，双手握拳，似乎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意。
凤若谨只当没有看到他这一系列的变化，再次重复道：“我说，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太子妃。”
“哼！大胆！”皇上再忍不住一声令下，周围迅速出现了一大批锦衣卫。
那群锦衣卫手拿长剑，直指着凤若谨，后者面不改色地站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瞧见凤若谨那毫不惧怕的样子，皇上更是大发雷霆，“你真以为有凤繁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吗！居然如此口出狂言！也不怕朕诛你九族！”
诛九族？这让她忍不住回想起之前苏瑾瑜也有过一次气急对云邪这么说过，想到那次的事情，凤若谨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轻笑。
“就算没有凤繁，我想……我还是能再把刚才的话对您说一遍。只要您想听，我可以给您说十遍，百遍。我，凤若谨，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什么太子妃，过去没想过，现在也是如此。”
“放肆！你的意思，莫不是我皇儿配不上你吗！”
在皇帝面前，如此大逆不道，就算他现在真的让人把她拖出去砍了，也不为过。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忍着怒意想把她的话听到最后。
他倒是想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
凤若谨认真地望着皇上，说道：“要说配不上，的确是我配不上你那宝贝儿子。”
皇帝面上一怔。
她，说什么？
“所以，如果皇上真的是为了苏瑾瑜好，您该做的……不是想办法委屈着自己，委屈着苏瑾瑜，让我做什么太子妃。您是一国之君，何须如此？您真正该做的，是让他认清楚，我……不值得他如此争取。因为我根本不会领情。”凤若谨冰冷着语气，清清楚楚地说出口。
“你……”皇上被凤若谨的话彻底搞糊涂，一时忘了言语。
在锦衣卫的人群中，忽然起了一些骚动，苏瑾瑜一身华服冲到了皇上和凤若谨的面前。那张脸……似乎是听见了凤若谨的话。
“凤若谨，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声音明显打着颤，一双眼底闪着满满的伤痛与隐忍。
这种神情的苏瑾瑜，皇上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禁蹙紧了眉头。
“瑜儿……”
“凤若谨！”苏瑾瑜狂吼道，“之前，难道不是你自己愿意接受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说这些话！”
什么叫不值得他争取？什么又叫不会领情！
“也许之前，是我做错了。”凤若谨尽可能用平静地语气看着他说道：“所以，现在……我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
“你之所以会认为喜欢我，只是因为一时新鲜，过去不曾接触过的人事物，让你产生了一时的错觉，把新鲜感当成了爱情。等你当了太子，皇上会为你安排各式各样不同类型的女子，她们当中有活泼的，温柔的，娴熟的，聪颖的，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你喜欢的，或者把他们全部收为妃子。”
“闭嘴……”苏瑾瑜的嘴唇打着颤。
“和她们相处了一阵子你就会发现，你现在对我的执着是多么可笑，你以为的爱情，原来都是一时的错觉……”
“我叫你闭嘴……”苏瑾瑜忍无可忍地冲上去一把搂住凤若谨，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
锦衣卫们一下子傻了眼，甚至连皇上也完全没有想到苏瑾瑜会有这种举动。
只是唇与唇的撞击，苏瑾瑜并不是在吻她，他只是想堵住她的嘴，不再让她说出否定自己心意的话，不再让她说出令自己崩溃的话。
凤若谨感觉到苏瑾瑜贴着自己的唇瓣在强烈地发着抖，他的手也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无助的，拼命地抓着自己的肩膀，指甲嵌在肉上，隐隐作痛，脸上的痛苦神情直让人揪心。
“瑜儿……”皇上忽然现在自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艰涩。
只是看着自己的皇儿那样难过地扑过去，就觉得胸口泛起一阵涩意。
什么时候，他那任性骄傲，不知情滋味的高高在上的皇儿，竟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那模样，仿佛没有了她，就活不下去一般……隐约间，竟让他忆起了年轻时与他母后那段心酸的过去。
凤若谨捧住苏瑾瑜的脸颊想把人推开，可苏瑾瑜却倔强地不愿松手。
凤若谨哀叹了一声，稍微偏过头去勉强说道：“瑾瑜，乖，松手好吗？你捏疼我了。”
苏瑾瑜一听，立刻慌张地把她放开，看见她的紫衣上染了点滴的红色，眼泪汹涌而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瑾瑜……”凤若谨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心疼地为他擦掉眼泪，凤若谨对苏瑾瑜说道：“瑾瑜，别哭，别哭，听我说好吗？”
苏瑾瑜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我不要！”
“瑾瑜，听我说！”凤若谨大声吼道。
苏瑾瑜一下子静了下来，肩膀垂下，目光黯淡。
凤若谨轻柔地捧着他的脸庞细声说道：“瑾瑜……我没有要不要你，也没有要离开你，你听见了吗？”
“你骗我！我都听见了！你还想骗我……”苏瑾瑜满脸泪痕地控诉，“你说你不稀罕做太子妃，你说你不稀罕我！”
“我只说不稀罕太子妃，没说过不稀罕你！”凤若谨冷声道。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
她只是……
“瑾瑜，听我说。你现在做这种决定，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只是想，让你再认真考虑，然后做出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再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你懂吗？”
“我已经给不了你唯一的爱了，你明白吗？我离不开月云邪，也不能丢下无痕……你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