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思想古怪，我只不过稍稍改变了一下形象，你居然就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来看待，真是古怪之极。”
“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你比之我来，更显古怪才对。”凤繁睨了睨二人间瞬间拉近的距离，眼神不禁柔了不少。
“会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凤若谨不以为然地说道。
“也只是最近几个月而已吧，说什么一直。”
“一直就是一直，从始至终，你若听不懂便罢。喝汤喝汤，和你说这些闲话汤都凉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汤。”
“凉了再让人做就是了。”
“那这个呢？”凤若谨拿着手里还剩下半碗的汤问道。
“扔了。”
“暴发户。”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样早晚把凤家的产业败光啊，而且浪费粮食会遭天谴的。”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
“这话从你嘴里出来不觉得很奇怪吗？”凤繁取笑。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家的时候可从来不会浪费丁点粮食。”知道有钱人家不会吃剩饭剩菜，她还特意叮嘱小怜让她把剩下的饭菜给街上的乞丐，这样才叫物尽其用吧？
凤繁想起这几个月从部下那儿听来的事情，也还算赞同地点了点头。
“也对。既然如此……那就让厨房拿回去热一下，过后再喝。”
“那现在呢？”
“自然是没得喝咯。”凤繁无所谓地说道。
“你……”
她这算是自掘坟墓？手里的汤碗还有一些余温，看见凤繁真的把刘晨叫了过来，凤若谨也没多犹豫，果断地拿起汤碗咕噜咕噜把汤都喝了下去。
就算喝不到大碗里的，这么点香甜她总是要满足一下自己的胃的。
凤繁余光瞥见她这略显孩子气的举动，莞尔一笑。
大概是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的关系，之后的一整天里两个人也没有再针锋相对。凤繁没有语带尖刺，露出以往的不耐之色，凤若谨也还算对他和颜悦色。
下午的时候本来想去找小獒，履行昨天的约定，却听刘晨说，今早小獒被送出去配种了。
“配种？”
藏獒，是这个季节配种吗？
本来打算一下午的时间都花在和小獒‘培养感情’上，结果忽然之间预订取消，凤若谨坐在水池边的木桥上，失望地连连叹气。
“对了！”
那几本书！
凤繁说其中有一本是地方志……既然那么珍贵，里面应该也记载了些比较新鲜稀奇的东西吧？如果是书香斋里有的，肯定不会那么珍贵，里面的内容定是她不曾读到过的。
“不过，早上吃饭的时候他好像把书又收起来了……”想起凤繁饭后便在书房里整理账目，又想想今天他们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前后掂量了一下，决定去书房找人。
总比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发一下午来得好，也可以顺便再问问慕容家的事情。
“查到了？”
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下，皱眉。
他在和谁说话？
“呵，这么快？果然是等不及了……”
凤繁的声音带着溢于言表的幸灾乐祸，也不知道是在讨论些什么。
“继续注意着，等人到了再告诉我。”
应该是在和他的部下交代什么事情吧？听不见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从纸窗外也看不见里面有人影……不过应该是以前到她家里监视的人，或者那些人的同伴吧。
凤繁身边不只那么几个人她是知道的。
“可以进来了。”凤繁愉快的声音响起，凤若谨僵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露出不该有的疑惑在脸上，稍稍平定了思绪才推开了门。
早知道他一定感觉得出她就站在门外，明知如此还继续他们的话题，不是这个话题不需要刻意保密，就是故意让她听见……
还是看上去非常空旷的书房，脚踏进去仿佛还能听见回声。唯一和上次不同的就是，在书案不远处，摆放了一张贵妃椅。
“之前放在前厅的书，在你这儿吧。”
凤繁从身后的书架上把书抽出，放在书案上。
“喏。你要看？”
“小獒不在，我闷在房间里也没事可做。”凤若谨走过去看了一下封面上的字，看见第二本就是他说的地理志，只把那本拿出来，动作自然地像是那张贵妃椅是她的专用椅一般倚了上去。
小獒？凤繁用手遮住唇角，以防被凤若谨看见自己快忍不住的笑容。
那小畜生一大早就被他送出了府，当然不在。
“这书你是哪儿弄来的？”凤若谨随手翻了几页，虽然还没看内容，不过光是那字迹，还有纸张的质量，都能看得出是一本少有的好书。
这种纸质在这个时代，除非是大家，很少会使用的。不是用不起，而不是不配使用，想用好纸写书，光有钱也是不行的。如果写出来的东西不配如此好的纸张，那可是在糟蹋东西。
“之前去蓝国做生意的时候别人送的。”
“又是蓝国？”凤若谨不以为然。
自从那个叫蓝什么的王爷找过茬，她对蓝国就没有任何的好印象。你一个蓝国的王爷没事总跑到邻国起什么哄？
老老实实做个王爷不就可以了吗？非要淌江湖上的浑水，这是什么思想？
要说朝廷派一支军队能灭了朝廷某个门派或是毁了某些势力，那么相对的江湖中的高手想取一个王爷的性命，应该也是轻而易举。
整天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实实在在地在玩命的江湖浪子，和整天待在王府里只是别人干坏事的王爷相比，再怎么想这王爷都是在做着十分不明智的事情。
对了，要是下次这个蓝王爷再来找麻烦，干脆让云邪去给他一脖子抹了算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在想的，似乎是很危险的事情？是我的错觉吗？”凤繁支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她。
“自然是错觉。”凤若谨面不改色地继续翻书。
想归想，她又不会真的去做，想想还不让吗？
“说道蓝国，那个叫蓝……名字我忘记了，就是那个蓝王爷，你认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