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得内力立刻精神抖擞,无能恨不得立刻找人来试试功夫。只是矛山派的弟子中除了矛毛和矛飞飞外没有一人能试得功夫。矛飞飞一脸凶巴巴死菩萨模样不好惹,想找到矛毛,这老头却早已经不知躲到什么地方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无奈何,只得对着徐州城外的树木练。
练到早晨便有乔夫来到郊外,一见满地的树当然喜不自胜。无能却也不让他们拣了便宜,五纹钱一棵树,都给卖了,那些人却都还大叫便宜。“奶奶的,早知道卖十纹钱一棵!”这般想着却突然大悟道:“如此说来倒可开了这个赢生,每天砍了这么千百棵的,那赌本不就是有了?”立时欢喜不已。
矛毛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留给了矛飞飞一句话,说是玉清派见。无能失望不已,矛飞飞却已经习惯了,把众弟子打发回了矛山派,自己带着两个包裹随同无能一起前往玉清派。无能本来打算晚上回徐州城里找那几个六道小逆鬼算帐,此时便也算了,二人当下往陕西而去。
一路上二人住同一家店,睡同一张床。矛飞飞自然不愿意,但无能以盘缠不够为借口,死缠烂打,矛飞飞却也没有办法。唯有仿效古人,两中人中间横了四大碗水,若是无能有所不轨,必遭矛飞飞手中温柔匕首招呼。却也不想想无能哪是随便之人?一路之上颇多礼仪,如此到了长安时,身上才只有四五条疤痕而已。
来到长安时长安早已祸害连连。
大秦北面有契丹人入侵,西面有西夏人入侵,南面还多了一个虎势耽耽的大理小国。天下大乱是皇帝的本事,不多说了。鬼王出关后更是国已不国,长安中已经给弄得热闹非凡。到处可以看见道士僧侣做法场,念经。更多的是出殡的,送葬的。棺材店最近生意火暴。
无能回到长安后就打心眼里想开一个棺材店。但开棺材店需要本钱,这还要与静慈多商量商量。
说到静慈。鬼王已经出关,自然会去寻玉清派的晦气。想到这里无能心中着实有点忐忑不安。如果是鬼王闹了玉清派,那自己开棺材店的营生便不好做了。当下二人快马加鞭,骑着小毛驴来到了终南山下。骑驴是矛飞飞的主意,说是可以节省盘缠。无能却以为还是因为毛驴二子和矛姓同音的关系。
终南山上所有的道观寺庙都是游人鼎盛。
无能二人上了山,只见到处寺庙道观外面都贴出了广告:本寺行法事三五折,念经八折。道观更离谱:本观做法事不收一文,只收道符工本费。一抬头,只见上面写着:玉清观。
矛飞飞呵呵一笑,问道:“这可就是你们玉清派了?”
无能脸一红,“都看到了,还说什么?我师傅也真是的,如此这么一做,不连本都赔光了?这广告得改一改。”
矛飞飞本来想讥笑玉清派不务正业,听得无能一说,当即差点晕倒。
无能一回到道观中便赶忙来到师傅的房间。静慈正掘着屁股在画道符。无能看着静慈掘起的屁股,一种想踹上一脚的念头油然而生。听见开门声,静慈回过了来,一见是无能,当即高兴不已,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完脸色又转平常,转过了身,继续写他的道符。
此时恰巧矛飞飞也进了屋,见到静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静慈回过头,问无能道:“这丫头是什么人?”
“她啊,是矛毛老头的孙女,现在是矛山派的掌门人。”
“晚辈矛飞飞,参见静慈掌门!”
静慈还了个礼,道:“按照辈分,你我原也是同辈。”这辈分自然是从布衣道人那里论的。矛毛是布衣道人的徒弟,清心却是布衣道人的再传底子,比矛毛低了一辈。矛飞飞是矛毛的孙女,是以二人算是同辈。
无能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我呢?您该叫我什么?”
“我自然是你师傅!”
“不对,矛老头把功夫传给了我,我就是矛老头的弟子,那您也就比我低了一辈。您该叫我师叔,或者前辈。”
静慈想了想,道:“有道理。”回手拿起了一瓶朱砂,照无能婆了过去。无能早知如此,把矛飞飞一拉,挡在了前面。
……
矛毛已经在两天前来到。同来的还有江西的张拔离张老头。张老头和矛毛简直是一个脾气,穿得破破烂烂,实在看不出此人是龙虎山的张仙人。无能二人来到了大殿中,只见矛毛和张拔离两个老头正在下棋。
只听矛毛道:“黑白之中,能见千军万马!张老头,这盘棋才看得出老子排兵布阵的工夫,你老小儿可逊了不只三酬!”
张拔离摸了摸胡子,又挠了挠头,从头发里抓出了一只虱子:“下棋之道,黑不黑,白不白才为至理,晃如人世!”
矛毛哼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将军!”
无能二人当即晕倒。还以为下的是围棋,却原来两人在下象棋。来到二人身边时,只见二人处于对攻局面,矛毛处上风棋。矛飞飞来到矛毛身前,怒道:“看了本姑娘你还敢不说话?”
矛毛做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无能连忙捅了捅二人,让矛飞飞不要打扰二人下棋。“你什么时候倒变得这么懂事了?”矛飞飞疑惑道。
无能也不说话,笑了笑,专心看二人下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矛毛和张拔离二人又下了三盘,都是矛毛大胜。
第四盘,矛飞飞终于等得不耐烦,到叫道:“反正也是下不过?还下什么啊?”
张拔离一听不乐意了,站起了身来,一股尊严气势顿时油然而生——“姑奶奶,求你了,让我们再下一盘吧,在不赢的话小老的所有家当可都输没了!”
矛飞飞这时才注意到二人身前各有一个小包囊。打开来一看,只见矛毛里面有三十多两银子,张拔离的包裹里面只三两银子了。瞪了无能一眼道:“怪不得你不让我说话,原来两个老东西在赌博!”
无能干笑道:“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这个……这个你不懂……”
矛毛二人借机开始了最后一盘棋。张拔离道:“你赢我多少?”
“是五两。”矛毛飞快答道。
“胡说!明明是十五两!”
矛毛挠了挠头道:“没有,没有,只有十两。你不玩了?不玩我走了。”
“别,别!”张拔离一把拉住了矛毛,“好,便算是十两。我与你赌十两怎么样?”
矛毛看了看张拔离的银包道:“你哪有那么多?难道要赊着?不干,不干!没钱不完。”
张拔离死活求了半天,矛毛就是不改口。最后张拔离咬了咬牙,道:“好,就这样。我用一样东西和你交换可行?”
“什么东西?”
“用我的‘拔离腿’功夫,赌你十两,你看如何?”
矛飞飞听了差点没尖叫起来。原来这“拔离腿”是张拔离鼎鼎大名的功夫,几十年来从没有一个弟子能够学到他这套功夫。如今他愿意拿出来赌,那可好的紧了。无能虽然没听过什么巴黎腿,但冲着巴黎这名头,也认为此功不错。能把武功和十两银子相提并论,这两个人也真是太胡闹了。正合自己心意。
矛毛一听,当即拍板。“好!便这么办!可讲好了,我年岁大了,腿脚不利落,你若要教的话就教给我那孙女吧。”
“还能跑了她?”
二人当下开始了绝世的撕杀。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棋场上顿时呈现了萧杀局面。
没等无能二人看出怎么回事,矛毛已经叫道:“将军!死棋!”
“这……怎么回事?怎的我这里明明有只马的?怎么我喝了口茶便不见了?”
矛毛许久未出声,最后语重心长道:“许是掉到河里了吧?”
“放屁!就算没有马,怎的你又能将到我?你的跑架在哪里?”
矛毛笑了笑,七路象却已给他飞了上去,“飞相过河!”。
张拔离瞪着眼睛看了许久,无能二人也是惊奇不已。相不能过河,怎的还有“飞相过河”这一说?无能憋笑不已,却见张拔离突然大笑了数声道:“妙,妙!老儿输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