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升等六人摆脱骑兵队迅速赶上撤退中的左营,他估计后面的骑兵一顿饭工夫就会追上来,而张子胥和长公主则还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达黄土集。正愁着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人对他说:“黄大人,属下有一计。”黄玉升一看,正是先前判断追兵是马队的那人,立即叫他快讲。那人在黄玉升耳边说了几句,黄玉升大喜,立即布置了下去。又怪他:“你怎么刚才不说?看看死了这么多弟兄!”那人一脸的委屈说:“黄大人,刚才根本还来不及说就打起来了!”
新国的骑兵逐渐地展开了速度,越跑越快,突然前面路上出现了一棵放倒了的树,骑兵来不及细想,也不敢停下来,冲到跟前就纵马跳了过去。不料刚跳过去还没跑上两步,马蹄就碰到了绊马索,排头几匹马先后倒下,马背上的人齐刷刷地甩了出去。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纷纷撞到了一起,队伍又是一阵大乱,不得不停了下来。统兵将领破口大骂,叫人搬开断树、移走伤马伤兵,继续赶路。
走不多时,又是一棵断树横在路当中,那将官急冲上前,手中大枪往树干上一扎,接着再一挑,将那棵碗口粗细的断树挑得飞了出去。心中得意,忍不住哈哈一笑。结果还没笑得几声,跨下马突然跪了下去,原来是踩到了一个路上的石子。那将军知道不好,竭力往前一跃,接着刚才冲刺的力量飞出去两、三丈远,落地后就是一滚,翻到了路边。这才发现十数丈的一段路面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头。他站起身来大喊停住,却来不及了,身后的马匹纷纷冲过来,顿时又是几匹马跪了下去,连人带马摔到一起,又是一阵骚乱。好不容易才重整了队伍,继续向前。
走不多时,跑在前面的马纷纷踏进了地上的坑中折断了马腿,前头的百、八十骑又是一阵大乱。骑兵将领察看时,才发现前面这一段约四、五十丈的官道上竟然被挖出了无数的不规则分布的大坑小坑。马要是快速跑过的话,马蹄很容易会踩到坑里而崴断了腿。无奈之下,只好放慢速度。
就这么一再的折腾,新国的骑兵硬是被拖延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来到黄土集外围,而此时近卫营已经护着长公主成功地进入了黄土集。黄土集其实是一座小城,也有城墙,不过是用厚厚的黄土垒成的。这里本来是一个大的物品集散中心,后来因为四面八方来这里做交易的实在是很多,就在这里建了城。
张子胥一面叫人飞报幻山城守将,一面布置防御工作。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人将城门堵死,不再让任何人出入。由于鲁成协的前营还没赶到,近卫营目前的兵力只有两千左右。他们留在黄土集也是不得已的,因为过了黄土集,地势就逐渐开阔起来。在开阔地带,新国的骑兵很快就能追上并包围近卫营,利用骑兵冲击打垮近卫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所以近卫营只有据守黄土集,这样对方的骑兵发挥不出优势,反而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能坚守到幻山城援军赶到,那就大有希望了。黄土集距离幻山城不过是两百多里,援军一天就能赶到。
安排好城防没多久,新国的骑兵就赶到了,他们像潮水一样地涌来,又沿着城墙从两边远远的兜了出去。看样子他们并不想马上动手,而是要将黄土集包围起来。张子胥目测了一下,这支骑兵大概在五千人左右。
正当新国骑兵分散包围黄土集的时候,有十来个速度飞快的人穿过骑兵冲向了黄土集的城墙。这几个人身手极为了得,一个飞身就上了城头,将一众骑兵看得目瞪口呆。那是近卫营疾风队的人回来了。新国骑兵统领远远地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惊疑不定。他叫过一个小校,悄悄地吩咐了几句,那个小校点头答应一声,带了几个人翻身上马沿原路飞驰而去。
那几个人是昨天晚上派出去侦察新军动向的。从他们口中,张子胥得知围城的骑兵正是那支两万人队伍中的一部分,还有一万多人的步兵队伍正在五、六十里外全力向黄土集开进。此外,另一支从折柳城方向赶来的敌军约有三万人也逼近了这里,估计今天下午就会赶到。
看着城外的骑兵逐渐散开,张子胥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近卫营的普通士兵肯定是打不过这些精锐骑兵的了,但是被培元丹改造过身体的兄弟对付他们是没有问题的。现在他们想包围黄土集,兵力分散,在一个点上的人马并不多,不如将兄弟们集中起来,冲杀几次,也折折他们的锐气。想到这里,立即吩咐黄玉生集合所有的兄弟。不一会儿工夫,张子胥身边就聚集了三十多人。其实先后服食过培元丹的人大约有近两百人,这些人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搜集情报了,目前都还没回来的。在城里的这三十多人都是连、排级的军官,绝大部分都是参与了那次长途拉练的人。
张子胥见人齐了,说一声:“弟兄们,我们去挫挫他们的锐气!大家先加持符咒,然后听我号令,一齐冲杀!现在,锋矢——!坚岩——!疾风——!冲啊——!”飞身跃下城头,率先向敌人冲去。后面三十多人齐声呐喊,跟着张子胥旋风般地冲进了敌阵。
新国骑兵见城内有人杀了出来,纷纷驰马来战。虽然这支骑兵是新国精锐部队,但是在张子胥等人面前也毫无用武之地。一个照面,就被砍翻了四、五十人,而骑兵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城头上的近卫营士兵见到己方杀得对方骑兵毫无还手之力,大受鼓舞,纷纷在城头呐喊起来。新国骑兵统领见此情形,知道这样下去骑兵会受到很大损失,立即命令收拢队伍,集中冲杀。五千骑兵放弃围城,远远地跑开形成了几个千人队。一声令下,其中的一个千人队向张子胥等人冲杀过来。
众人毫无惧色,各举武器冲杀,然而骑兵队形密集,冲击力极强,顿时将众人冲散,有七、八个人还受了伤。张子胥见势不好,立即招呼大家撤退。身形如电,在马队中闪转腾挪,将被困的兄弟接应出来。回到城头一看,有二十来个人身上挂花,其中两人伤势沉重。张子胥掏出丹药给那两人治伤,突然看见了腰带里的那包玉符,顿时大喜,心想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立刻拿出来,叫黄玉升分发给众人。他说:“这是掌心雷,捏断之后扔出去就行。数量有限,叫兄弟们先收着,等到坚持不住的时候再用,不要早早地暴露实力。”转头再看城外,骑兵们不再分散,远远地守在一起。张子胥想,这统领骑兵的将领倒是一把用兵的好手!
有人去黄土集的老百姓家里买来了粮食,支起借来的大锅就生火做饭。近卫营的士兵一天一夜没怎么吃过东西了,闻到饭香,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一顿饱饭吃过,大家的精神长了不少,似乎被困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大事了。而此时,新国的步兵也已经赶到,两万人将黄土集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