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冶走到右边查看那些符号,听到张子胥询问,就说:“这里好像跟前面不一样了,这边有三排图案;第一排分别是龙、羊、蛇、猪,第二排又不一样,分别是兔、猴、虎、马;第三排也是四个图案,分别是鼠、猪、马、马。不对,第三排应该是五个图案,这两个马之间空了一个。”
张子胥听得一头雾水,心想什么龙羊蛇猪这么乱七八糟的?天冶说:“老大,这些图案会不会也是数字?”张子胥点头说:“有可能。”他用右手在左手手心里将那几个图案画了几遍,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图案好像是十二生肖呢!可是一共只有九种,难道分别对应一到九这九个数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第一排和第二排是四位数,而第三排是五位数呢?”天冶接口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要是两个四位数相加,只要数字够大,就可以得到一个五位数啊!”
张子胥经他一提醒,顿时豁然开朗。他一拍天冶的肩头说:“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就来算他一算。”
“两个四位数能加成一个五位数,那么那个五位数的万位一定是一。所以这只老鼠就代表了一。”
“这个五位数的千位是猪,第一个四位数的个位也是猪。 第二个四位数的个位数是马,这个五位数的个位数也是马。也就是说,猪加马等于马,那么这个猪应该是零。”
天冶咧嘴大笑说:“老大你真能搞!猪加马等于马!”
张子胥瞪他一眼说:“快点帮忙算数!搞什么搞!”
天冶说:“我不会算这种猪加马等于马的算术,还是老大你来吧。”
张子胥不再理他,继续思考:“既然老鼠代表一,那么很有可能这个数真的是按照十二生肖的方法排列的。要是这样的话,那一到九九应该分别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
“如果是这样,那么龙羊蛇猪就应该是五八六零,而兔猴虎马则是四九三七。五八六零加上四九三七等于一零七九七,对应到生肖上就是鼠猪马猴马。”
天冶把张子胥计算的结果与图案以对应,竟然都能吻合,高兴得大叫:“老大!算对了!这个空缺的地方一定是猴了,猴是多少来着?”张子胥没好气地说:“这都记不住,猴就是九。”
天冶弯腰从那个空着的地方走了进去,嘴巴里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走了九步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却没看见任何的东西。他连忙说:“老大,好像不对!这里什么都没有。”张子胥也觉得纳闷,心想会不会算错了,又回头重新研究那几个数字。
张子胥反复推敲那几个数字,觉得自己并没有算错,可是为什么天冶走过去之后没有结果呢?突然他想到猴是十位数,那应该是九十而不是九,就向天冶说:“你再往前走八十一步。”
天冶听他一说,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即数着步子往前走了八十一步。果然前面又出现了一幅图案,他赶紧说:“老大,快点,这里又来了。”张子胥赶紧跟着来到他身边。
天冶不等张子胥吩咐,就将那图案的内容说了出来:“老大,这里画了好几排图案,不过好像也不多,翻来覆去也就是几个图案。老大,这些图案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张子胥说:“你说一下都是什么样子的。”
天冶说:“第一个下面是有点扁的圆形,上面长出去一截,顶端横着长了几个短的分支,每个分支上都有一根线一直牵到下面。”张子胥听得稀里糊涂的,心想什么叫有点扁的圆形啊!难道是个椭圆?
天冶接着说:“第二个是个细细的干,上头也是横着长了几个短的分支,也有细线牵到最下面,不过下面是个小圆筒。对了,还有一根长长的东西斜着套在上面。”张子胥更是听得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天冶又说:“第三个像是几根管子叠着绑在一起,有长有短,还有一根斜着插在其他的管子下方。第四个是一个长长的板子,上面同样有几根细细的线。第五个是一根细棍子,棍子上还有好几个洞。”
张子胥说:“停停停!你别再说了。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天冶说:“老大,没办法呀,我又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要不你自己看?”张子胥说:“我自己要是能看得见,我还要你看什么看!”天冶说:“很简单的啊,你先给你自己加持一个符咒,就是你刚才给我加的那个,然后运起神识注入到目力之中,就可以看见了。”
张子胥心想不如试试,就给自己加了一个仙佑诀,然后运起神识向前注视。果然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图案显现出来,可是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张子胥知道是自己的修为不够,就想,看不清楚全部,不如我只看一个也许会好一些。于是将神识专注于第一个图案,慢慢的,那个图案清楚了一点,可是接着又模糊了。他又试了一次,终于在视力清楚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图案——那赫然画的是一支琵琶。
张子胥回想起天冶刚才的描述,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天冶奇怪地问他:“老大,你笑什么?”张子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着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琵琶就琵琶嘛,还说是一个什么有点扁的圆,哎哟!笑死我了!”一边不停地用手揉着肚子。
天冶挠挠头说:“琵琶?老大,琵琶是干什么的?”张子胥忍住笑说:“琵琶当然是用来弹的。”天冶说:“不知者不怪,老大你还是赶快看看后面的东西是什么吧。”张子胥运起目力,这才将几个东西搞清楚了。原来分别是琵琶、二胡、芦笙、古筝和洞箫五种乐器。想到天冶将这几种乐器形容得古里古怪的,张子胥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再想看这几种乐器的排列方法时,张子胥的神识减退,再也看不见东西了。于是他说:“我看不见了。还是你将这几种乐器的排列方式告诉我吧。”天冶说:“我要是说得不对,老大你可不许笑我。”张子胥说:“好好好!不笑不笑。”
天冶说:“第一排有七个图案,前五个我刚才跟你说了,后面两个跟第一、二个是一样的。”张子胥立即记录下来第一排的乐器排列,接着又根据天冶的叙述将所有的排列组合都记了下来。那排列组合一共有七列,分别是:
琶胡笙筝箫琶胡
胡笙胡琶箫琶
胡笙胡琶箫琶
胡笙胡琶箫琶胡箫
箫琶箫筝笙筝
箫琶箫筝笙筝
箫琶箫筝笙琶胡笙
大部分图案都是一样大小,但是其中第一行第一、二个图案和最后一行倒数第二、三个图案比其他的矮了半截,而第二、三、四行的第二个图案又比其他的高了半截。
张子胥心想,这是些乐器的图案,难道是记录的一个乐谱?嗯,五种乐器应该是代表了五个音高,矮下去的也许是低音,而高上去的应该是高音,不高不矮的自然是中音了。可是哪一个乐器才代表了“哆”这个音呢?
这个谱子里只有少数几个低音和高音,而大部分都是中音,那么音域就不可能很宽,所以这个高出来的芦笙有可能是高音的“哆”而低下去的琵琶和二胡则有可能是低音的“嗦”和“啦”。想到了这一点,张子胥立即按照自己的思路将那个图案翻译成了音节。
嗦啦哆唻咪嗦啦
啦哆啦嗦咪嗦
啦哆啦嗦咪嗦
啦哆啦嗦咪嗦啦咪
咪嗦咪唻哆唻
咪嗦咪唻哆唻
咪嗦咪唻哆嗦啦哆
写完之后,他轻轻地哼了一遍,突然之间愣住了。天冶看见张子胥一动不动的,以为他怎么了,赶紧问:“老大?怎么啦?”张子胥回过身来说:“啊,没什么。这个曲子我以前听过,名字叫《彩云追月》,在我们地球星上非常的有名。”天冶说:“地球星?我还没去过呢。”
张子胥问他:“这曲子中的图案好像没有少,有什么地方需要再走过去的吗?”天冶四面看了看说:“没有了老大,不过这边有一排钟吊着,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说着向左边一指。张子胥对天冶说:“你去敲敲看会不会响。”天冶走过去,伸手在空中一弹,“咚!”一声低沉的钟鸣四下里回荡开来。张子胥心中惊叹,明明是幻象,却能发出声音,这仙人设的幻阵可真够厉害的。他叫天冶每一个钟都敲了几次,记住了每一个钟的音高和位置,这才说,让我来敲敲看。
张子胥取出飞剑流萤,倒持在手,用剑柄去敲钟。按照彩云追月的节奏敲了一遍,或高或低的钟声不断响起,余音回荡,久久不绝。天冶拍手说:“老大,你这钟敲得可真好听!”张子胥心想,唉,想不到我张子胥也上演了一回瞎子敲钟。对天冶说:“别光听了,看看有什么变化没有。”
天冶转头去看那些图案,发现那些图案正在扭曲,从中间旋转着露出一个大洞来。他说:“阵眼破了,老大我们快走。拉起张子胥跳进了那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