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胥赶到地方,他看见在海边的一块突出的礁石上,有一个浑身赤裸的年轻人正在冲着大海狂喊:“我要发财!我要汽车洋房!我要女人!我什么都要!”他的身上显然流动着玄元宗的真气,并且还是隐身状态。尽管这种隐身在张子胥的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修真者早已绝迹的地球,也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忍不住说:“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吃了我的匿踪丹?”那人显然吃了一惊,赶紧回过身来查看。看见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张子胥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子胥用神识查看了眼前这个人一遍,已经知道他的确是吃了自己所炼的匿踪丹。他不由得摇头说:“哎呀!可惜可惜!简直是曝畛天物啊!”看见那人要溜走,他赶紧一把拦住他说:“别走别走!我问你,你是怎么得到我的匿踪丹的?
那人说:“什么匿踪丹啊,没听说过。”
张子胥想想说:“嗯,那你这几天又没有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那人摇头说:“没有。我这几天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要说奇怪,也就是前两天吃柚子的时候吃到了一块石子。”
张子胥若有所思地说:“柚子?石子?啊!我明白了。”他记起了那颗在柚子林上空被弄丢的匿踪丹,于是说:“肯定是我的那粒匿踪丹掉进了柚子里,却被你稀里糊涂地吃到肚子里去了。我问你,你吃完之后又没有拉肚子啊?”
那人点头说:“怎么没拉!一直拉了大半夜呢!”
张子胥说:“这就对了。我那匿踪丹是以培元丹为底炼成的,你吃了之后,脱胎换骨之前,要除尽身上的秽气,拉肚子是在所难免的。我再问你,你有没有觉得力气大了,速度快了?”
那人倒还挺老实的,他说:“有!我还能隐身。可是我隐身了你也能看得见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子胥哈哈一笑说:“你的隐身只能骗过凡夫俗子的眼睛而已。唉!可惜你不会修炼之法,白白浪费了一粒好丹药啊!要不然,你比现在还要厉害上好几倍!”
那人张大了嘴,他大概想象不出比他现在还要厉害上好几倍是什么样的概念。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那……,是不是……,就能……,飞起来了?”
张子胥忍不住又是哈哈一笑说:“想飞还不容易!”他想: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才让他见到了我的匿踪丹。于是说:“也罢!既然你能得到我的匿踪丹,那么我们也算是有缘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你过来,我教你如何练气。”
那人眉开眼笑,赶紧凑过来洗耳恭听。张子胥在他耳边讲了一遍练气之法,然后问他:“记住了没有?”那人低头记忆半晌,抬起头来说:“记住了。”
张子胥说:“好!记性不错。你按照这个方法练上几年,在这个星球上应该就没有什么对手了。不过,要记得做个好人。要是做坏事,老天会收拾你的!”
那人乐滋滋地问那人:“我想混出个人样,赚大钱,再找个漂亮老婆,要什么有什么,这算不算做坏事?”
张子胥肚子里暗自好笑,嘴上却说:“不算。以你的本事,这些事情还不是易如反掌。”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心想要是这人能够照料他们的话,晓君和华华就安全多了。就对他说:“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向托付给你。”
那人一挺胸脯说:“行!”
于是张子胥说:“XX路上的XX小区XXX幢里面,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八岁的孩子。我想让你帮着照看她们母子俩一下。好不好?”
那人说:“没问题,我一定照顾好他们。”
张子胥呵呵一笑,抬头看着远方说:“这下我就放心了!”
那人说:“这位先生,您怎么称呼啊?还有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张子胥看了他一眼说:“我叫张子胥。那个女人是我以前的老婆,她的名字叫杜晓君。那个孩子是我们俩的儿子,名叫张小华,今年上二年级了。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那人似乎有点害羞,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一个民工。”
张子胥呵呵一笑说:“民工啊,蛮好!心地善良、性格纯朴。嗯!很不错!”他看那人一眼,接着说:“你说要混出个人样,升官发财什么的,这年头懂得少了可不行。我看你得去补补课。”
那人挠挠头说:“我也想上大学啊!几年前高考没考上,家里也没钱让我复读了,我才出来打工的。”
张子胥说:“嗯,这没什么,想学东西,再去念书就是了。”
那人尴尬地说:“可是我没有钱。”
张子胥哈哈一笑说:“凭你现在的本事,想要有钱也不是什么难事了。你呀!关键是要转变思路,别老是想着自己是一个民工。你现在是隐身人!”
那人如同醍醐灌顶一样,他不停地对自己说:“是是是!转变思路!我不再是民工了,我是隐身人!”
金光一闪,天冶出现在张子胥旁边冲着他说:“老大,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叫我好找!咦!这个人是谁?”
张子胥说:“天冶,你还记得弄掉了的那枚匿踪丹吗?被他给吃了。”说完朝那人努努嘴。
天冶瞪大了眼睛说:“是吗?这么巧!”
张子胥说:“你要是不弄掉,他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怎么样,既然有缘份,你就送他一件礼物吧。”
天冶说:“也好,反正我身上东西多,老带着用不上也是累赘。”掏出一件东西递给陈小毛说,“这个储物戒指就送给你吧。”
那人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左看右看,舍不得戴上。天冶不耐烦了,对他说:“戴上吧!”那人这才把戒指戴到左手无名指上。那个戒指闪烁了一下金光,缩到他的手指头里消失不见了。
张子胥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那人问他:“张先生,您是神仙吧!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张子胥说:“宇宙茫茫,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再回来了。你不必挂念,这世界属于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金光一闪,顿时消失。旁边天冶叫了一声:“等等我!”跟着也是金光一闪不见了。
张子胥瞬移回到了自己家中。儿子小华已经上学去了,只有妻子晓君一个人在家。张子胥给老婆打了个招呼说:“我回来了!”晓君正在洗衣服,听到张子胥的声音,赶紧洗洗手从卫生间里出来。
张子胥搂住她说:“老婆,我回来了!”接着去亲她的脸颊。晓君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金光一闪,天冶瞬移了进来。天冶看见两人正在亲热,赶紧举起手,假装用宽大的袖子挡住眼睛说:“哎呀!我什么也没看见!”
张子胥哈哈笑着说:“天冶,别装了!来见过你嫂子!”
天冶对着杜晓君深鞠一躬说:“嫂子在上,受小弟一拜!”
杜晓君觉得挺滑稽,笑着说:“你好天冶!你怎么像是在演戏的样子?”
天冶问她:“嫂子,什么叫演戏?”
杜晓君一本正经地要回答,张子胥打断说:“算了!算了!你要他搞懂所有的事情,那起码的讲三天三夜才行!”他转头对天冶说:“兄弟,我跟你嫂子说会儿话,你在这里呆一会儿。”
天冶听到洗衣机在轰隆隆地转,就说:“我去看看那个东西,你们说话吧!”说完窜进了卫生间,兴奋地盯着洗衣机连眼也不眨。
张子胥拉着杜晓君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看着晓君的眼睛说:“晓君,我跟天冶就要走了!来跟你道个别。”
杜晓君黯然神伤说:“子胥,能不能不要走了?小华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怨我!”
张子胥说:“我答应了别人很多事情,不能不去做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杜晓君说:“你说是这么说,可是你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说不定你在回来的时候,我都成了老态龙钟的老太婆了呢!”
张子胥笑笑说:“看你说的!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变老呢?”
杜晓君说:“难道你还懂得什么永葆青春的秘诀?”
“那当然!”张子胥伸手掏出一颗培元丹说,“就靠这个!”
杜晓君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问他:“这是什么?”
张子胥解释说:“这是改造身体的丹药,名字叫培元丹。你吃了它之后,我再交你怎么练气,你就能够永葆青春了!”
杜晓君笑着说:“这么好?”她显然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
张子胥正色说:“晓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杜晓君笑笑,又说:“那小华怎么办?还有我们的父母,他们怎么办?”
张子胥说:“晓君,上次我跟你说过修真是逆天行事,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去做的。我只能照顾你跟小华两个人了。”
杜晓君说:“我知道,不过就是觉得这样做好像太自私了一些。”
张子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把丹药地给晓君继续说:“来,现在就吃,我帮你化开药力!”
杜晓君伸手接过来,下意识地用鼻子闻了闻,笑着说:“我怎么觉得有点紧张!”
张子胥说:“没关系的!吃吧!”
杜晓君鼓起勇气,终于将那粒丹药吞到了肚子里。张子胥立即运指如飞,将培元丹的药力化开,替晓君打通了周身的经脉,培筑了丹田的基础。
杜晓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产生了一些变化,可是又不知道到底产生了什么变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心脏砰砰地像是要跳出胸腔来了一样。
张子胥说:“来,我教你怎么练气。”于是详细地解释了如何推动体内的真气运行以及如何不断地巩固根基的方法。杜晓君本身就很聪明,一会儿就牢牢记住了。她用意念导引着体内的真元游走经脉,感觉像是一股细细的热气在身体里移动,觉得既兴奋又紧张。渐渐地,她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全神贯注地推动真元运行了。
张子胥用神识体察晓君体内真气的运行状态,知道她已经掌握了基本的诀窍,这才放心下来。一个周天运行下来,晓君觉得身上说不出的爽快,正要乘势进入第二个周天,张子胥阻止了她。她说:“晓君,以后你就按照这个方法修炼。因为我不在你身边,无法指导你,所以你不能进展太快,慢慢练就行了。”
晓君点头说:“明白,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张子胥掏出一个玉匣说:“这里面有一根玉签,是我在来的路途中记录的练气心得,也许以后你能用得上。这东西需要用神识去看,只有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才会有神识出现。所以你不用着急。”
他看了晓君一眼,继续说:“里面还有一个小瓶子,那是我留给小华的丹药。要是小华到了十八岁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告诉他所有的事情,然后把瓶子交给他。记住至少要满十八岁,太早了对他不好。”晓君看见张子胥神色凝重,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看着晓君将玉匣收好,张子胥站起身来说:“好了,真的该走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说:“对了,刚才我在海边碰到一个人,是个民工。那小子误打误撞得居然得到了我们来的时候丢掉的一粒匿踪丹,吃下去之后有了隐身的能力。我看他也是有缘,就指点了他一点关于练气的方法。说不定,以后你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晓君笑着摇头说:“我找一个民工干什么,又不需要做什么体力活。”
张子胥笑笑说:“好!晓君,你好好保重!我会回来的!再见!”说完金光一闪,瞬移了出去。
天冶从卫生间里冲出来说:“死老大!从来不知道等我!”他急冲冲地对晓君说:“嫂子保重!我也走了!”杜晓君还没来得及答应,天冶也是金光一闪不见了。
杜晓君怅然若失地站在客厅里,呆呆地站了很久!两滴晶莹的泪水,轻轻地滑过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