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一只人马拦住了去路,我吩咐军士将队型展开,随后打马上前高声问道:“前面可是孙文台的队伍?”
对面门旗下众人左右分开,一骑马飞驰而出,抬眼观瞧正是孙策孙伯符,此时他一人一马冲到场中喝道:“赵天,你在罗县擒我堂弟杀我士卒,莫非是欺我孙家无人乎?”
我笑着回道:“伯符贤弟说的那里话来?令弟在罗县意图刑掠本官。在下出于自保故才将其擒下,略做惩处的。并非有意针对你们孙家。”
孙策年轻气盛怒道:“赵天,闲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我淡淡笑道:“伯符兄,在下虚长你几岁,有些话不吐不快啊。我先要问你一句,你今日拦阻我等车驾是否得到文台公的授意?要知道你现在已是成人,一言一行均代表了你们孙家,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啊。无故拦阻朝中大臣车驾的罪名可是不小啊。”
孙策比之孙瑜可是强了不少,虽然得到手下的报告后立刻怒火中烧的点兵出来拦阻了,可是此时听我一说,自然要多考虑一下了。思索片刻后说道:“闲话休说,策之族弟既已被汝所擒,在下身为其长兄,自然要带为出头了,咱们手下见真章,若在下赢了,就请大人将吾弟放出。”
孙策此时年龄尚轻,不过十五岁而已,上次与蒙黑子一战虽然被斩了马腿,输了一场。却不是他本身武艺不如对方,而是他年少力轻,外加交手经验不足的原因。经上次一战之后,孙策开始奋发向上苦练武功,如今的实力已然有了近一步的飞跃,远非当日可比了。在原本的历史中,孙策也是经历过父亲惨死,颠沛流离到袁术处受尽白眼的惨痛经历,才成就了日后的江东小霸王的霸业。这返挫折对于心志坚韧的孙策来说是一个打击,但更是一个契机,令孙策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听了孙策的决定后也不便多说些什么了,回头看向身后的赵云赵子龙,开口说道:“这位是在下麾下儒林校尉赵云赵子龙,武艺高强忠义无双。今日正好与伯符贤弟切磋一场。”
赵云听到我的召唤连忙纵马而出,来到场**手道:“在下常山赵云赵子龙,添为儒林校尉一职。还请赐教。”
孙策此时抱拳道:“在下孙策孙伯符,请指教。”
两个人都不多话,打马盘旋分立场地两端站定。我拨马走回自家军阵,静观两人之战。孙策率先发了一声喊,纵马冲向赵云,紧握手中钢枪,一瞬间将自己的精气神提升至顶点。赵云也不甘势弱,催马迎了上来,手中银枪微抖一重莫可明状的气势立刻显现了出来。两骑马经过短暂的提速都步入了冲刺的速度,转眼间就冲到了一起,孙策手中钢枪一震,枪尖乱颤幻化出一团枪影,绞向赵云周身要害。
赵云嘴边仍然带着那丝恬静的微笑,双手凝力银抢一抬,化做一道惊虹,瞬间后发先至的刺入孙策的那团枪影,随后恰到好处的一抖,由内向外的扩散出一阵流光,瞬间将孙策的枪影化解了,并余势未消的挑向孙策面门。
此时孙策的立刻反应了过来,借着赵云枪挑之力将枪身横举,磕开刺来的一枪,身子向后躺去,化解了对手的攻击。两马搓蹬的时候顺势用枪攥刺向赵云腰肋,赵云也是借力用力的好手,此时见自己的一招被对方化解了,也存在着相同的想法,反手将枪攥向后刺出,一时间两个人来了个攥碰攥,发出一声轻响。谁也没有奈何的了谁。
两人马打盘旋再次对战,都对对手有了个初步的了解,此时更是发挥出全部实力战在一处。孙策的枪法力大势沉,充满了一往无前的霸气,每一技重刺都有若惊雷撼地般的带起一阵风声。赵云的枪法却有如九天的游龙幻化出万千化身,利用本身极快的速度和扎实的基本功将对方的攻势从容化解,随后趁势反击,明显是防守反击后发制人的套路。一时间双方打的是精彩异常,恐怕百招之能想分出胜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然这不是说赵云的武艺与孙策相当,就肯定不如马西莫斯等人了。凭心而论,此时的赵云是我麾下最强之将,这点是无庸质疑的。孙策也是一员良将,两人对战赵云一定可以获胜,但是至少也要花费一翻功夫。夕日孙策在对战蒙黑子的时候是怒火中烧失去了冷静,外加没有遇到过对方那样直奔马匹下盘的打法,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招落败了。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骑在马上对战时自然没有站在地上时灵活轻便了,对方贴地的一斩,马匹在奔跑的情况下很难做出及时的躲闪也是可以理解的。此时两人均在马上,孙策又经过挫折勤练武艺,有了明显的提高,经过试探也不敢轻视对手的情况下,自然可以与赵云打上一会了。
两人激战了数十回合,孙策是越打越心惊啊,没想到对面这个白面青年竟然是如此的高手,自己都快招架不住对方那快若流光的银枪了。而且凭着对方嘴角的微笑,仿佛是尚未尽全力的样子,不由得心中越来越慌张了起来。
“住手!”就在这时远方一个声音传来,数骑马快速奔来,为首一人手握古锭刀,头顶赤铜盔,身披吞云甲,正是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孙策与赵云两人听到声音纷纷拨马闪了开去,退了下来。孙坚催马来到场中,倒提古锭刀对我抱拳道:“赵大人路过本郡,文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见对方笑脸相迎我也不能失了礼数,连忙回礼道:“文台公言重了。赵天前些日子受诏前往洛阳,奈何陛下已然辞事,故逗留荆襄数日,近日因公务在身故回转交州,此行匆忙未及通传,到是在下的不是了。”
孙坚淡淡的笑了一下,转头对孙策怒道:“谁让你带兵出来的?还不赶紧给我撤去兵马?”
孙策见到自己老爹出场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而且自己与赵云激战了一场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此时正好见好就收,借这个台阶下台了。连忙点头答应着回归本阵了。
孙坚见儿子听话的撤了回去,随后转头对我说道:“听闻三日前赵大人在罗县与我族中子弟出现了一些误会,还请大人见谅。赵大人与坚也算是故交了,族中子弟疏于管教,到叫大人见笑了,不知今日可否给孙坚个面子,将孙瑜交给在下,在下定然会好好管教于他。”
孙坚还真是开门见山啊,这么直接就把事情说了出来。我也犯不着和一个后辈一般见识,扣着他也没什么意思。点头说道:“此事乃一场误会罢了,天也有不当之处,也请文台公海涵。来人啊,将孙少将军请出来。”
滕陵将孙瑜带了出来,领其回归本队。孙瑜恨恨的扫了我们一眼,随后走到孙坚马前拜于马下道:“叔父大人,可要为侄而做主啊。此人。。。。。。”
孙坚在马上狠狠的踹了孙瑜一脚,打断了孙瑜的话,怒喝道:“丢人的东西,还不赶快滚回去。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孙瑜被孙坚一脚把自己刚要说的话全给踹了回去,此时满面羞愧的爬了起来,然后又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后,返回了本阵。孙坚待孙瑜回到了军阵之后收回目光,转头对我说道:“多谢赵大人了,坚回去后自会对族人严加管教。坚此番前来还有一事与赵大人商量,顺便送一物与大人。”
孙坚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呢?不多时,只见孙坚手下大将黄盖越重而出,手中端了个托盘,驰驰然来到场中,再距离我还有数十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随后掀起托盘上盖着的锦缎,让我看盘中之物。
我细看之下发现托盘上盛放的赫然是两颗人头,仔细看之发觉这两个人头的主人我还真见过,正是当日在刘表府衙中七刺客中剩余的两位。可是这不由让我糊涂起来了,不知道孙坚是在搞什么玄机,便把目光注视到孙坚脸上。孙坚淡淡的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此二人数日前来到我长沙,说是大将军府下门客,奉了大将军的令喻,命坚与刘表协助他们暗中对付赵大人。想来腾龙在荆州已然见过他们了吧?”
我微微点了点头回道:“不瞒文台公,此二人的确在襄阳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不想今日竟然授首于此。”
孙坚笑道:“公与文台夕日在洛阳比武乃是公事,并非私怨。坚虽落败但心中对大人麾下兵马之强悍却是很钦佩的。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可因小结而毁大义,坚虽不才却不愿奉此令喻。况且你我两家均属朝廷重臣,理当携手与共匡扶汉氏,怎能自相残害受着驱虎吞狼之计呢?”
对于孙坚的话我当然不可能完全相信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过此时当然不会露出形迹了,开口说道:“文台高义,在下佩服。”
其实我这么怀疑孙坚到是有些冤枉他了。孙坚是吴郡富春人,祖上是春秋战国中兴吴的孙武子,自幼熟读兵书战策,并非有勇无谋之辈。对于时世的把握自然有他的见解了,他的瞎地长沙与我们交州距离不远,我交州发展的风升水起兵强马壮他自然也知道个大概了,他们孙家与我们交州集团本身并没太大冤仇,而且他身为一个太守,与我们交州的实力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自然不会因为一时之怨而与我们交州结下死仇了。
孙坚见到此事已了随后说道:“今日之事也是误会一场,坚不敢阻拦大人回归交州,大人敬请上路吧。”随后带着从人闪到一边,对面的军马也由孙策带着收了回去,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
我与赵云虽然弄不清楚他们孙家到底在搞什么玄机。但是此时对方已然撤兵了,不用兵戎相见也是我所希望的,现在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随后我军整编队伍继续开拨前往交州,一路上我仍然小心谨慎的派遣出斥候侦察敌情,防备孙坚军的偷袭。可惜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没有半点异常,不一日大军越过了韶关,抵达了交州地域,而在此之前,我们也汇合了郭嘉安排的第二波援军。这种变化仿佛是我们一拳打在空气中那样,让自己很是别扭,我不由猜想是那里出了问题。
按道理来说孙坚不听上谕而对我们姑息是不可能的,毕竟为了我们而得罪大将军何进对他是弊大于利的。除非有些特别的事情发生,让他孙坚可以不用理会洛阳大将军府的调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