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舞会刚刚过去,菲洛克火焰城堡还没有从*的气氛中走出来,一队队的卫兵就从暗处开赴到城堡的各个地方,严密地把守了起来,他们的眼神坚定,行动迅速,整个城堡就像就一个被惊动了的刺猬,一瞬间就从昏昏欲睡中竖起了身上的尖刺。
在这些尖刺的中心,就是那间小客厅,菲洛克,我,埃比森,彼得,我们四个人都聚集在这里,我和彼得陪着埃比森坐在壁炉的一旁,任凭菲洛克的马刺和靴子的撞击声回响在房间里,他为今天的成功,已经在这间小小的客厅里来回地走了五遍,他的手臂在空中挥舞,就像一只抓住食物的天鹅,他的声音洪亮,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哦---我的老欧齐,我亲爱的朋友,我们成功了,你知道么,我们成功了!那些帝都的大人物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们做到了。这是一个神迹!”
“是的!我的菲洛克,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也许是菲洛克的兴奋感染了埃比森,少有的埃比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这次是那个老实人帮了我们的大忙,他的疏忽直接导致了那位王子殿下的放浪形骸没有被及时制止,才让我们的计划有机可趁,不过我不得不说,这位王子殿下在宫廷争斗中,能够幸存到现在,真的可以说是一件怪事。”
菲洛克点着头“恩----我也这么认为的,我的朋友,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另一件事情吧!这件事情也是刚才晚宴中才接到的消息,是来自我的主君的,他在信中希望我们能够想办法让这些人都留在亡灵之地。”
埃比森表情凝固:“不可能,菲洛克这样只能使你更加被动,这是你主君的阴谋,还记得我们一开始的目标吗?你当男爵前对我说的话吗?你一旦这么做就陷进王国权利争夺的泥沼中去了,更何况,堪根宁跟本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虽然我们把握住了他的这次疏忽,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专门留给我们的圈套呢!菲洛克听我的,我们的目的只是堪根宁,别在王国这个烂摊子陷入得太深。”
菲洛克的盯着埃比森说道:“埃比森,你说的也对,可你想过没有,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也许就没有下次了,堪根宁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我都知道,这次是因为一个贪婪的王子,一个愚蠢的伯爵,他一个民间机构的头子和他们斗不起,才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下次想找这样百年难遇的机会就难了,相信我吧!我们连起手来这次绝对不会有问题。”
埃比森想劝劝这个老朋友,至少让他清醒点:“你真的决定了么?就不再想想?要知道,一旦我们执行了这个计划,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一切都必须为这个目的服务,到时候,你再想退出来就没有机会了,还是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孩子们吧!我还是那句话你的主君只是个亲王,你也只是个小小的男爵,我不觉得如果我们出了问题,他会帮助你,你这么效忠他,有什么好处,还是你看中了他成为国王后给你的奖赏,老朋友,那些都只是虚无的,谁知道能不能成功,最后有没有你这个小卒子的份啊!”
“够了!”菲洛克大喊了起来,他的金发都飞舞了起来:“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们俄拉贡几百年来一直为王国守护这片王国领地,我的祖父为了保护这个城市倒在了城墙上,我的父亲死在城堡的大门前,我叔叔和兄弟们的鲜血洒在了捷富比领地的每一寸土地上,是我的主君借给我他的私人武士,是你的火焰魔法帮助我夺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样子吗?那时领地里荒野千里,盗贼丛生,子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的火焰城堡,被一群道貌岸然的伪贵族们占据着,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一群强盗,真正的强盗。”
“当我真正成为这片领地的主人的时候,百废待兴,又是我的主君借给我们资金,在你的智囊下,我们把这片领地治理得欣欣向荣。”
“这片领地是我们俄拉贡的家,也是我们的坟墓,更是我家族的兴盛起点,我不能让它在我的手中丢失,现在王国权利争端激烈,各个领地都在寻找靠山,以便在王国权利交替中保证自己的利益,我更不可能置身事外,我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我必须报答主君的恩情,再说他也是个明智的亲王,在他的治理下,他的领地是整个王国第二富庶的地方,治理整个王国,还不是一样简单,相信我,帮助我吧!我的好朋友,好兄弟,这是我最后求你的事情。”
埃比森表情沉重,他的眉毛皱在一起,伴随着他的声音缓缓从口中呼出,我们的精神都被他吸引着:“菲洛克其实今天本该是我们值得高兴的日子,可你看,是我的固执打扰了大家的兴致,说实在的,我并不想这样,你我从很早就在一起出去冒险,可自从你成为男爵后,我发现你已经慢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变得患得患失,不再是那个我眼中,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小骑士了。”
“那时的你,是我们队中真正的领袖,遇到危险你最后一个撤退,遇到争端你冲在最前面,我们之中你是最看不起权利的人,甚至对自己是个贵族的身份深恶痛绝,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爱你的人,和我们一起去冒险,去看遍这个世界的所有地方,”
埃比森突然抓住了菲洛克的衣领,这另我们都有点措手不及,他盯着菲洛克的眼睛看着,我从侧面甚至看到,他的眼睛似乎在喷吐着怒火:“可你看看现在的你是什么,你竟然把你自己追求权利的行为说的这么正气,你和那些亲手被你杀死的伪贵族有什么不同,”
“你的主君为什么要把那个王子留在亡灵之地,那是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国王老了,王子们没有一个有能力管好王国,他心动了,想更进一步成为国王,这个王子虽然贪婪,但是他是王国唯一有能力和你主君争夺王位的有力竞争者,王子必须消失,而你就是他手中的棋子,你成功了,他就有机会成为国王,你失败了,他不会有任何损失,你不明白么!”
“可你还要为这样的人服务,你还要为一个根本不在乎你死活的人挑战整个王国的权威,为什么!”埃比森大吼着。
看着菲洛克躲闪的眼光,埃比森的失望难以掩饰地出现在他苍老的脸上,他松开了菲洛克的衣领,低沉地嗓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蹦出:“菲洛克.俄拉贡,你的行为另我的荣誉蒙羞,但是作为你曾经的朋友,我会让我学生留下来帮助你,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说着埃比森就离开了。
我在埃比森离开时,向着他的背影鞠了一躬,心底不由得叹息着,我能理解埃比森的心情,一边是一个变得陌路的朋友,一边是再次被朋友背叛的心灵,可以想象我的老师埃比森,在认识菲洛克之前一定有些痛苦的经历,才让他在菲洛克刚有些追求权利的苗头时,毅然决然地离开。
同样的叹息声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听到叹息声转过头看到的却是菲洛克,他没有追出去拦住埃比森,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也许是他也知道埃比森内心的痛苦,彼得就在我的身边,他听到这一切会不会和我一样有这么多的感触呢?
我看着这对父子,也许是彼得和埃比森接触的比较少的缘故,我没有看到彼得脸上有什么表情,他依然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而菲洛克却在脸上写满了遗憾,我前世在看书的时候总是嘲笑那些作者描写表情,都用描写心理感受的词语去描写表情,就像人物的脸上都有字一样,可看着菲洛克的表情,我能想到的就是遗憾,他的眼神空洞,就像失明了一般,头发耷拉着,一点也没有刚才豪气迸发的兴奋劲,眉头无力地皱在一起。
我希望能安慰他一下,毕竟,现在埃比森已经离开了,他再倒下就没有一个人能拿主意了,我是有些想法,可也得有人听我的才好,我的口才一般,又没有经历过这么大事情,前世我也只是个小人物,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尝试一下劝慰菲洛克
“菲洛克先生,我想现在并不是您灰心的时候,我的老师是您的好朋友,虽然他离开了,我想也许只是一时的气愤,给他点时间,或者他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现在您需要的信心,不屈不挠的信心,而不是一颗破碎的心,在同样的情况下谁都可以灰心,谁都可以撂挑子,可是您不能,您是这个领地的主人,是子民们的明灯,是不能软弱的,如果你也倒下了,他们依靠谁,他们还有谁能够寄托希望!”
也许是我这些话说到点子上了,菲洛克听着听着,眼神中带上了点不一样的光彩,虽然没有他平时的那种精神气儿,却也比刚才好上百倍,我心想:现在我的话就应该打住了,再说下去就是废话了,有用的话,说上一天都不算多,没用的话,说上一句,对于现在的非洛克都算多。
又过了一会儿,菲洛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对我说:“杰生,你刚才说的很对,是呀!我就是子民们的明灯,明灯......”
停了一下菲洛克继续说道:”其实我刚才和埃比森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次和主君信笺一起来的还有30名主君的蓝羽骑士,这些人是主君的最后力量,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他们各个技艺惊人,都有大骑士的实力,他们将跟随你们的队伍一起出发,”
“我们不再需要知道堪根宁冒险队的目的,只要你们想办法在堪根宁他们的路上除掉王子殿下就行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除掉了他,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当然最好是在亡灵之地,知道了么!”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他的意思,并询问道:“可我怎么指挥他们呢!要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您的直属骑士,我没有权利命令他们,而且以您主君的直属骑士的身份,我们都没有命令他们的身份,甚至有可能被这些不知道内情的人,瞎指挥的可能。”
菲洛克认真地听着,他听我说完,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枚黄底红色狮子的小纹章,交给我说道:“你说的很对,不过这些骑士不会真的和你们在一起,他们只会和你们一起出发,然后隐藏在附近和你们一起前进,”
“等你需要他们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对着这枚徽章输入魔力,这些蓝羽骑士就会找到你的,然后你只要对他们说‘王国力量’他们回答‘亲王和骑士’这样确定指挥权,不管你是什么人,这些人都会听从你的命令。”
说到这里我心里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于是向菲洛克问道:“我们这样做需不需要通知一下海因斯先生,毕竟现在和我们是同盟的关系,我们应该和他们互通消息,一旦动起手来也不至于产生冲突。”
菲洛克看着壁炉中燃烧的火光,不知道是看着燃烧的柴火,还是那舔着炉壁的火焰,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平时我认识的那个人,显得有点阴森:“这次的事就不通知他们了,稍后我会和他们解释的,至于冲突,为了保密,就算产生了冲突你们也不要说出来,相信就算海因斯以后知道了也会理解我的。”
我注意到他的儿子彼得,听到这些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正当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菲洛克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点怒气:“什么人,我不是说在我谈话的时候不准打扰吗?”
那声音一听就是老管家的声音:“是我,您的管家,刚才一名城卫官来报,一队不明武装在城东驻扎,从旗帜上看是一个佣兵团。”
菲洛克笑了起来,看上去他很高兴,他对着我和彼得说道:“看来我的老朋友来了。”
我也笑了,不错这个人我和菲洛克心底都有数,这么晚一般的商人是不会赶路的,佣兵们也不会傻得在夜晚赶路,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就是那队落在王子后面的辎重队,我对着菲洛克说道:“堪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