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口才绝佳,最低也是个村妇女主任的材料,所有的学生更是在他买力的鼓舞声中冲向篮球场,只到剩下最后一人。
最后一人当然是我,外边脑浆子满天飞,肠肚满地流干我何事?更何况居然是幼稚的篮球赛,十多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疯狂的抢一个皮球然后丢进一个筐子里,那样的蠢事我从来不干,最主要的是我这人天生没有运动细胞,从小就没到运动场上浪费过一滴汗,做那些无谓的运动,我宁肯花三个小时去打木桩。
“阿海,赶紧的,磨蹭什么呢?”高聪大声问我。
“操……”我趴桌子上头都没抬的骂了他一句。
“海哥,你就出去一下吧。”声音果然小了不少。
我抬起头道:“给个理由先。”
高聪一犹豫,道:“我昨天请你喝的酒。”
“滚,你就差给我跪下了,我能不去吗?”我否了第一条。
“老马也希望你出去,关键时刻可以发挥你金子般的光芒。”威逼不成,高聪又加了一条奉承。
“你觉得他说话好使呗?”我道,老马亲自来请我,我也不去,何况只是传个话。
“全校一千七百名美女都在操场上为篮球勇士们……”
“这死孩子怎么不早说,快,赶紧去占个好位子。”他话还没说完,我拉着他就冲了出去,他鞋丢了一只都没顾得上拣。
操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了,全校一共三千多人,包括大学和高中几乎全都到齐了,这群人明显的分成两派,虽然很乱,但是中间有条明显的分界线,四周能坐的能爬的都挂满了人,更有些人把教室里的桌椅都搬出来当了垫脚。
在篮球场正中也有两伙人怒目对持着,老马居然也在其中,一个裁判模样的人正在两伙人中间说着什么。
老马一见我过来立刻向我摆手吆喝:“阿海,快过来,就等你了。”
这干孙子等我肯定没好事,是好事的话到他这也得变成破事,短短一个多月的接触,他一撅屁股我就能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要放P,我现在特不乐意搭理他,不过一时还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只好悻悻的走了过去。
“阿海,这是李红山大哥,是这次的裁判”老马指着那个裁判说,这裁判很普通的一人,长的不怎么高大,甚至有些短粗,一头齐耳的头发自然的蓬松,而且脸红的要命,是本来的肤色,绝对不是因为放屁害羞的。
“李哥。”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李红山看了看我,微笑着向我点了下头。
“好了,人都到齐了,再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准备,比赛正式开始后完全按照规则进行,有玩阴的就别怪我发彪。”李红山说完转身出了场地。
大家也都跟着退出场地回到各自的阵营。
“老马,又怎么回事?”我问老马。
“草,说起来我就生气,本来闲的无聊想到篮球场投几个玩玩,结果几个大学部的叽叽歪歪的过来抢场地,大学的多个蛋?阿海你说大学的多个蛋了?惹毛了马爷照样揍他,我找抢秋的机会撞趴下两个,结果干起来了。”
“哦……”我象征性的应付了一嗓子
“你说什么?”老马问我、
“日,没啥,你接着说。”我一翻白眼道。
老马这白痴接着道:“不过还没等动手呢李红山就来了,让他妈的打场篮球友谊赛,你说多新鲜,打架打成友谊赛了,要不是他以前帮过我,我管他蛋蛋个李红山李黑山早一块踢了,还费劲打什么友谊赛。”
“酱紫呀,那你努力打吧,我去补个觉,顺便在梦中支持你。”我对篮球实在不敢兴趣,也没心情听他墨迹这些砸泔水的事。
老马见我要走,可怜巴巴的说:“李哥,不是吧,山中无能人,强子和麦子都不知道上哪野去了,现在全都靠你了。” 麦子说的就是麦子,大家一直都这么称呼他。
我一听乐了,“马哥,你放过我吧,长这么大我唯一接触过的球类物体就是人的脑袋,你让我打人可以,打炮儿也含糊,打篮球我真的不在行滴。”
“就你那身手不会打篮球?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吧?”老马吃惊的说。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坚强点马哥,我想你不得接受这个事实?”
老马憋了半天劲,看来在做自我心理斗争,最后终于道:“不行,那你也得上,哥们你不知道,这次是大学部最厉害的魔鬼队,都是大学里最能打的人,如今走了个科长,李红山又不上,剩下个三个也都不好对付,如果强子和麦子在你不上也绝对能赢,但是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俩,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其他人平时瞎玩玩还可以,真上了硬战场,他们让别人故意撞一下就得躺半个月。”
“我上去干什么?他们抢我球我就揍他们?打人和打球是两回事儿,况且输就输了,友谊赛,能有什么呀。”我和他说话永远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不能输,输了我就得……,反正不能输,”看见老马说话吞吞吐吐的定有内情,感情这小子还和我藏着小玩猫腻呢。
“输了怎么着?你都不说实话,也好意思厚着脸来求我。”我一瞪眼道。
“操,输了我就得离开财经学校,并且在他们毕业前再也不能回来。”老马蔫巴巴的说。
我故意夸张的怪笑这说:“有点意思了,那你要是赢了呢?”
老马把腰一直道:“赢了他们大学部的从此再也不能过篮球场,而且高中部从此可以自由到大学部那边去,再也没人干涉,我这是为了大家谋福利,要不然怎么可能轰动整个学校。”
这条确实有点打动我,看来老马这次确实是吃错药了,要不他不可能做这么亏本的约定。
“关我什么事?赢也不给钱,输了我也能照样天天往大学部女生公寓跑。”我得意的说。
老马立刻苦着一脸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牛,可是哥们,你就不能看在情分上帮我一次?”
我做思索状,迟迟犹豫不决。
“靠,你开个价,你这俗人,就知道削尖了脑袋往钱眼儿里钻。”老马恨声道,看来老马这段时间也摸准我的脾气了。
中计!我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就老马那小心眼怎么可能是我这天才的对手,再说他不缺钱,所以我这也算不上是落井下石,最主要的是我卡里就剩几百块钱了,眼看月底就要断粮,却迟迟联系不上我爸妈,不想的门子我下个月咋过?
“马哥,都是兄弟,都是兄弟,你这是说什么呢?我阿海是那种人吗?不过我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又比不得你们这些官宦人家,你只要能借我个三两千的就成,不过说好了,我可没钱还。”我借坡下驴,直接把话堵死了。
“操,出息……”
“呵呵”我笑了笑,咱天生脸厚,他这话还打击不到我。“老马,咱丑话可说前头,我是真不会打篮球,但我一定会尽力的。”
“篮球好打,只要知道规则别犯规就行,你只要把对手盯死了,玩了命的抢球,有机会就上篮,使劲撞人,隐蔽的出点阴招子……”老马越说眼睛越亮,好象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一样。
“行了行了,规则我懂,见机行事吧。”我及时打断他,免的他把打闷棍、咬耳朵都说出来,我这两千块辛苦费就更不好拿了,不过为了下半月的生活费,我是绝对不能让老马离开学校的。
老马跟我一挑大拇指道“我对你有信心,你绝对的这个。“
哨声一响,两边队员都走到中线准备争球,整个操场立时人声鼎沸,各个教室,宿舍,图书馆的窗户,以及大树上,天台顶都堵满了人,规模空前壮观,一波波的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听的人热血沸腾,怪不得奥运冠军在台上都会哭一鼻子,我一直以为那是故意的做作,现在看来绝对是真实感情的表达。
我们这边五个人除了我和老马,还有三个身高都过一米八的运动型壮男,是老马好容易挑选出来的种子选手,不过和大学部那边一比我们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他们都是一水的运动背心短裤,个个人高马大肌肉结实,本来我们这边应该也差不到哪去,老马他们四个都是同样的阿迪篮球短衫,人也都非常的高大威猛,可惜却搀和了我这么一个另类,我穿了条牛仔裤,光膀子穿了个无袖坎肩儿,脚上是韩版带暗根的大头鞋,虽然暗根接近三厘米,不过跟场上的各位骆驼比,我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头小绵羊,而且我还挺瘦的,再配合上一头的长毛,更给人弱不经风的感觉,一上场立即换来了一片嘘声。
开球前我仔细的观察了那五个人,按老马的分析,里边应该还有三个练家子,我对篮球一窍不通,小时候连拍小皮球都没玩过,基本帮不上什么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牵制一个最厉害的,把他卡死,直到强子或者麦子回来一个,那样我们就有胜利的希望了。
李红山在抛球前又重申了一次规则,然后开球,十几个大个子跑的满场生风,四周无数的人在疯狂呐喊,着眼的地方都是形形色色的脸,这让我有点眼花,仿佛置身在幻觉当中,头一次上场打篮球,感觉我的身体不处在这个世界一样,我立刻显的格格不入,球经常从我身边眼睁睁的让人断去,而我却不知道如何插手,四周的唏嘘声震耳欲聋,更给我添堵。
很快大学部就进了一球,而且是在我眼皮底下进的,我没敢去拉他,怕裁判给我吹哨,更没敢揍他,怕我那两千块救命钱泡汤了,大学部立刻欢声雷动,而高中部却传来了一片骂声,几个女高音尤其刺耳,足有好几百分贝,骂出来的词连我这龌龊人都望风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