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老科铎在食人魔面前展开霸刀图决,自信满满地为喵喵讲解霸刀刀法。经他讲解,众人这才知道图谱上那红蓝两条线是血气运行的路线。这食人魔的霸刀果然与普通功法不同。普通的功法讲究气随意动,随着一招一式,气息也在体内生生不息运转不停。而这霸刀,行功之时,不仅气息运转,体内血流也要与之配合,按照某种特定的方式流动。真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众人不禁眼界大开。
老科铎开始为喵喵讲解气血运行之法。他是天生聪慧的种族,对于内功又是经验丰富,见识超群,一番道理自然说得深入浅出,让人茅塞顿开。成莫臣与卡诺两个习武之人连连点头,对武功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即使考多尔这丝毫不会武功之人也对霸刀了解得透彻无比。
几位旁听者虽然听得津津有味,面对主讲者的当事人却理不出任何头绪,如坠云雾一般。
老科铎见食人魔两眼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暗自焦急。他耐下性子,复又重头开始讲解。这一次,他一边讲解,一边比划,每招每式都解释得详之又详。然而自始至终,食人魔都没有开窍的迹象。
此时老科铎已是口干舌燥,心中烦闷非常,有限的耐心已经几乎消磨得干干净净。他是智商高绝之人,向来一点就透,可以举一反三,最受不得别人蠢笨愚昧。正因为耐心有限,所以老科铎一直没有收徒。
老科铎好几次想要撒手不教,但一想起与娜娜的赌约,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教下去。他是好面之人,断不能忍受在晚辈面前低头认输,不由后悔不该受了娜娜的激将,设下那三年之约。他心中无奈,暗想:“刚才探测这食人魔,脑部并未受到损伤,虽然有些愚笨,却不是傻子。依照这种教法,即使是傻子现在也该有所领悟才是。这家伙怎么比傻子还不如,到现在依然懵懵懂懂。到底哪儿出了问题,真是让人好不着急。”
考多尔见老科铎苦着一张脸,抚掌大笑道:“我说你没本事罢。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老科铎正苦恼处,听他如此说,不怒反笑道:“你说我没本事?如今这大陆上,还没人敢夸下海口说比我有本事......”
他话未说完,自知口误,干咳了一下,改口解释道,“还没人敢夸下海口说比我有本事教徒弟。”
考多尔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故作不屑一顾地说道:“那却不尽然......”
“哦?”老科铎几乎所有的法子都用上了,都没有效。所以他根本不信有人能让食人魔开窍。他问考多尔:“那么你说谁有本事教这个蠢家伙?”
考多尔洋洋得意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你?”
“不信?”
“如果你能让他开窍,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可不要你脑袋,脏兮兮的污了我的手。如果我能教会喵喵霸刀,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
“现在没想好。”考多尔一脸无赖地说道,“等我将来想好了再和你说。”
“如果你不能把他教会呢?”
“你拿了我的大好头颅当球踢!”
老科铎冷笑道:“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考多尔笑嘻嘻地说:“恐怕你马上就要后悔了哟。”
考多尔从老科铎那里要过霸刀图谱,把食人魔拉到一边,鬼鬼祟祟地在食人魔耳边说了一句话。食人魔点点头,嘴里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然后考多尔打开图谱,一边比比划划,一边给食人魔讲解。只见食人魔不住点头。
老科铎见状,心中疑惑不已,难道这木头真被考多尔点石成金了?
却见食人魔从背后抽出大砍刀,虎虎生风地舞了起来。食人魔孔武有力,高达两米五的身材雄壮魁梧,与这把阔背长刃的大砍刀自是相得益彰。他舞得很慢,招式虽有些生涩,却进退有矩,颇有些章法。
老科铎见他使了一路刀法,心下大惊。原来食人魔方才使得正是老科铎久教未成的霸刀。在老科铎这种级数的武学大家眼里,同样的刀法,食人魔使起来又有些不同。这霸刀是专为食人魔设计的绝世刀法,每招每式自有内息牵引。老科铎使起来,必须时时用内力压制,招式之间未免有些凝滞。食人魔这次走招虽不够熟练,却无比通畅,一时间老科铎对这霸刀诸多未解之处无不豁然开朗。
然而考多尔怎么用一句话就让食人魔开窍还是让老科铎无法理解。看着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考多尔,老科铎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莫名的挫败感。
成莫臣自然知道考多尔那句话说的是什么。因为他也同样知道静心咒的秘密。没有静心咒,食人魔根本无法摆脱心魔,安下心来学武。
但是成莫臣与考多尔并不知道学习霸刀这种绝学,仅有静心咒是完全不够的。普通的食人魔智力低下,很难领悟高等武学。要不然,这么多年来除了阿塔瓦尔帕,食人魔一族也不至于无人学会霸刀。喵喵的智商,本来在食人魔中已是百年不见的佼佼者。老科铎又为他打通了全身要穴,任督二脉一通,自然灵台清明,此时的食人魔虽然还有些憨厚质朴,仅就智商来说已与常人无异。
当年的食人魔第一高手阿塔瓦尔帕实在是一个异数。他本是魔族皇族有数的高手。由于某次魔法试验的失败,阿塔瓦尔帕的灵魂移入了一个食人魔的身体中,以至于全身功力尽失。阿塔瓦尔帕实在是个武学天才。没过多长时间竟给他摸索出一路适合食人魔躯体的武功,既是霸刀。说起来食人魔虽然蠢笨,却有其他种族无法比拟的优点——食人魔通常根骨绝佳。不过数年的功夫,阿塔瓦尔帕就打通了任督二脉,重新步入了一流武者的行列。又过了几年,阿塔瓦尔帕已经几乎打遍魔族无敌手,成为了连大魔神皇也颇为忌惮的恐怖存在。
可以说食人魔喵喵学会霸刀充满了机缘巧合。即使是阿塔瓦尔帕也不会想到许多年之后会有食人魔重新学会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