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豪宅一看,更是不得了:宽阔厚重的大铜门上雕满飞禽走兽的图腾,几十米高的城墙上竖着一根根尖锐的铁刺,一层又一层的进深望不到边际,屋顶上的琉璃瓦闪着耀眼光芒,其宏伟的程度比起故宫也毫不逊色!
“少爷!”
“少爷!”两排威武的门卫向小少爷行礼。
“我爹回来了吗?”
“庄主还未回来。”
“知道了。”
我隐约看到小少爷的神情似乎轻松了不少,他果然还是怕他爹啊,我暗笑。
正当我打算跟着小少爷一同进门时,两把大刀横在我面前。“哪里来的贱民竟敢擅闯沈家庄!”门卫向我厉声大喝。
你们有没有长眼睛啊,没看到我跟你们家少爷同路的吗!不尊称我一声贵客就算了,居然还骂我贱民!
“慢着!”小少爷喊道。
哼!敢拦我,你们死定了,看你们少爷怎么收拾你们!
“她是我在路边买的丫环。”
我差点没倒在地上!我冷冷地瞪着小少爷,可他丝毫没有留意我的目光。
“少爷,她形象丑陋,举止粗俗,实在不适合担当婢女之职。”一门卫力劝道,“沈家庄上下每个人都身家清白,此人来历不明,很可能是其它门派的奸细!”
喂,老兄你也太损人了!形象丑陋还不是因为你家少爷给我找的破衣服造成的,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我要是穿件丝绸绣裙,不算美艳之色也是清秀之姿啊;用举止粗鲁来形容我这个淑女就更过分,只不过体力不支喘了几口气而已嘛;至于来历——我乃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一个月前才具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不过说了你也不会懂!
“住口!本少爷买个丫环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小少爷终于发威。
“属下多嘴,请少爷恕罪!”
“算了,我们走。”小少爷转身进门。我跟在小少爷身后走了进去。
“喂,你什么意思!我啥时候变成你买的丫环了?!”我追着他问道。
“闭嘴。”
“你!”我差点没气得吐血。臭小子,刚到你的地盘鼻子就翘上天了,你对待神仙就是这种态度?!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心里把他诅咒了二十遍。
一路上不少下人向小少爷行礼,每次看到我这个跟班都好奇打量,盯得我很不好意思。随后遇到一位中年大叔,小少爷向他说道:“陈管家,这是我新买的丫环,你找人给她换件衣服,待会儿带她到我房里来。”
“是,少爷。”陈管家两道犀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遍。
陈管家正准备带我下去,小少爷突然说道:“慢着,你把背上的袋子留下。”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阴险,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不仅骗我为奴,还妄想打旅行包的主意!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慢慢取下旅行包递给他,同时用眼光猛刺他,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我一定是高手!
我被陈管家带到一个小院子,他对一个正在绣花的少女说道:“月莲,她是新来的,你带她去梳洗一下,换套衣服,弄好带来见我。”
“知道了,陈管家。”她放下针线,站起身来。
“你跟她去吧。”
月莲领着我来到一间小房子,吩咐几名小厮准备热水。很快他们抬来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月莲从一个矮脚柜里拿出一套棉质衣裙递给我:“你就穿这套吧。”说完,和其它人一同出去。
我摸摸热水,温度正好,三下五除二脱guang衣服跳下桶里。唉,我开始怀念家中的按摩式浴缸,哪像这个大木桶一点都不符合人体曲线原理。不过在经过爬山,跳崖,落水以及再次跳崖之后,能洗个澡真爽!洗澡果然缓解身心疲惫的良方,可惜洗发水和沐浴乳都放在旅行包里,只能用清水洗。想起旅行包就一肚子气,可恶!我真想把那臭小子碎尸万断,可自己身单力薄又不懂武功,只能任人宰割……
好痛!我本来深吸一口气将整个人浸在水里,没想到胸口一阵疼痛。我低头一看发现胸口中间有些青肿,用手轻轻一按,又是一阵疼痛,这伤应该是在落水时造成的,没死已是万幸受点伤不算什么。
我把全身搓掉一层皮后,换上衣服。还好这套衣服穿起来不繁琐,打两个结绑上腰带就OK。将头发擦干,理理衣裙我走出房门。
“你怎么不绾头发?”月莲看着我诧异道。
笑话,上星期才做的离子烫当然要多显一下。
“我不会梳发髻……”我盯着她头上的高难度造型。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想了想说道:“我帮你梳。”月莲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木梳和几根丝带在我头发上舞弄起来。
“你既是新进庄的丫环,怎么连头发也不会打理?”月莲边梳边问。
“其实我还是会一点,只是没你梳得那么好,不好意思献丑。你头上的发髻梳得真好看。”
月莲咯咯一笑:“当然啦,我可是庄里梳头梳得最好的,夫人从来只是让我帮她梳头发呢。”
“真的?想不到我一个刚进庄的小丫环居然能得到夫人跟前的红人来为我梳头,我真是诚惶诚恐!”我惊讶道。
“瞧你说的,哪儿那么严重?我也不过是个丫环,只是比你早入庄几年罢了。”月莲拿起铜镜递给我,“看,梳好了。”
我对着铜镜一照,哦哦哦好厉害,是典型的丫环头——双环髻耶,不用发胶和发蜡竟然梳得这么一丝不苟,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月莲姐姐你的手真巧!”
月莲微微一笑:“雕虫小技罢了。”
“你今年多大?”月莲问道。
“十八。”一个月前步入了成年人的行列。
“十八了?怎么现在才进庄当丫环,早该嫁人才对呀!”月莲很是奇怪,“我今年十六岁,家里人本给我找个婆家,不过我舍不得夫人,所以没答应,不过比我大一岁的玉兰倒是嫁人了。”
古人十五六岁成亲很平常,想我年方十八已算是大龄青年,再过几年就是真正的老处女了。
“我本是穷苦人家,从小就跟爹相依为命。不想几年前我爹患了重病,一直卧床不起,卖了几亩薄田给爹治病,依然不见起色,三天前终于撒手而去。家中已无一物,我只得卖身葬父,幸好小少爷可怜我,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好好安葬我爹,所以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小少爷这份恩情!”说着说着我挤下几滴清泪。呵呵,我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我没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人才!
“想不到你身世这么凄惨!”月莲被我悲伤的神情深深感染,不禁眼泪汪汪。
她拿出丝绢轻拭泪痕,又向我说道:“你也别再难过,能碰上小少爷这样的好人也是你前世的造化,如今你进了庄就好好做事吧。你既然比我大,以后直接叫我月莲就行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佟昕茹,你叫我昕茹好了。”
“昕茹,我带你去见陈管家。”月莲示意我跟她走。
见到陈管家,月莲先行告退。我站在他面前似乎能感受到骇人的杀气,他冷峻的目光恨不得把我做个X光扫描:“说,你是何人所派!接近少爷,混入沈家庄有何意图!”
怎么一个二个都有被害妄想症啊?你们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好像人人都对沈家庄图谋不轨似的。要不是正好落到那个鸟不生蛋的禁地,又被你家少爷欺骗,你以为我希罕到这里当丫环,想我在家怎么也是公主级的待遇!
“陈管家明鉴,昕茹绝不是什么奸细。我一个柔弱女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得少爷相救才苟存于世,如今只盼能在沈家庄为奴为婢以报少爷大恩。”接着我又把那段“苦情戏”演了一遍。
我声色呜咽,泪水连连:“陈管家如若不信,尽可去问少爷……”
陈管家听罢,笼罩我周围的杀气似乎减弱不少,他冷冷说道:“我暂且信你,如若你有所企图,我定不饶你!”
“昕茹绝无二心,如有不轨之意定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双眼透出坚毅的神色。
陈管家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跟我去见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