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中灯火通明。
身着锦袍的宣王笔直站立,腰间系着金黄色的镶边腰带,胸前锈着栩栩如生的五条金龙,神色冷静自然的望着窗外。
二十年来,出色的智慧与才能给他带来并非显赫,相反是无穷的猜忌与排挤,若非他低调行事的风格与庞大势力,早被晋王封啸天所杀。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封瀚低沉的自言自语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收拾起心中情怀,朝议事厅步去。
厅中几人跟随封瀚多年出生入死的心腹,深得他信任,无论哪一个人都可独当一面。
“王爷。”坐在左面下手处的陈建章站了起来,眉宇间显得沉重。
负手而立的封瀚摆手道:“坐吧。”
众将才落座。
等众人安静下来,封瀚才续道:“吴仪,北燕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禀王爷,中军统帅韩学兵按照皇上的要求,合同杨亮的人马已抵达武城以北八十里处的西历,距我军不过几十里。”三十年来岁的吴仪不吭不卑道。
吴仪对面的路中信道:“北燕方面可有消息?”
“还没有,凌宣自几天前与王爷谈过后,再未出现,”吴仪顿了顿,迟疑望向平静的封瀚,“我们是否找凌宣再谈谈,这样能令我们免得陷入两面受敌的境地。”
路中信道:“皇上与王爷决裂后,凌宣那老狐狸心知我们的处境,王爷当日没答应他的要求,就是为了防止我们撤兵后,皇上与北燕联手。”
陈建章微笑道:“据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李信这小子在与凌宣频繁的接触,今日下午还出现在太子府。”
“李信那小子杀了我兄长,如果落在我手中,定叫他知道做人的痛苦,惹火了我,我把丞相府也给他端了。”胡雍咬牙切齿道。
“杀李信比掐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胡兄可利用元狩节上比武的机会顺手除去他。”吴仪轻视的笑言。
冷俊的封瀚摇头道:“李信此人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传闻中信笺出自他手中,此手玩得十分漂亮,令皇上对我们更加防范,派齐玄去北燕接管军队就是证明,数天前,他中了带巨毒的钩令箭却安然无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于凌宣他恐怕也有过关于和议的许诺,不然以凌宣的为人不敢轻易投靠丞相府。”
沉吟后,走到厅中,目光扫过众人续道:“你们可想过,为什么他敢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杀了子修,而自己却登上了副统领的位置,因为他看准了我们在元狩节前不会有动作。”
陈建章不服的哼道:“只不过一风liu公子罢了,若没有李萧徽在背后指示,他根本做不出来。”
“建章此言差矣,当日我赶到皇宫时,李萧徽随后才赶到,言语中对他杀死子修的事好象并不知情,可见不是他的吩咐。”封瀚永远不会轻视每一个敌人,哪怕他对自己一点威胁都没有,这也是他多年来信奉的原则,使他能多次化险为夷。
听完他的话,路中信迟疑道:“要不再摸摸那小子的底细?”
封瀚眉头微微皱起,双目眯成一条直线,眼中寒光一显,“这事交给胡雍负责,明日之前把事情给我弄清楚。”
胡雍心中一喜,欣然应诺道:“请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让李萧徽抓不到任何把柄。”
封瀚吩咐道:“在元狩节最后一天前,我们得找机会趁机离开裴阳,中信负责离开事宜。”
众人商议过后,各自离去。
翌日。
阳光拨开多日阴霾的乌云,洒满整个裴阳,才休息一个时辰的燕云飞与龙行度、萧殷三人骑着早准备好的俊马朝禁军营飞驰而去。
骏马撒开双蹄,昂首奔驰。
心情舒畅的三人,提缰纵马,任胯下的坐骑肆意狂奔。
路上行人稀稀落落,偶尔有巡逻的队伍经过,表面上安宁的裴阳实际上是暴风雨的宁静,如深海下的暗流波涛汹涌,处处凶险万分。
骑在最前面的燕云飞勒住缰绳,回头笑道:“行度,你觉得禁军营的人会怎么欢迎我们?”
龙行度会意一笑,“公子杀了胡子修,只怕今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以公子的身手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余。”
左手边的萧殷摩挲着马颈,低沉的笑言:“今日我们不防放开手脚,让他们知道厉害。”
燕云飞长笑道:“先会会曹冕,他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没有他这出戏将唱不下去,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半个时辰后,三人来了守卫森严的禁军营。
早得到通报的侍卫把三人的马牵走,随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朝内步去。
“禁军右校尉霍锐等待统领多时,曹将军正在训练场,请三位随我来。”说完在前面领路。
燕云飞四下打量着禁军营的布防,禁军营位处裴阳东南面,离皇宫的距离很近,人数在一万人左右,大部分人都是京城中一些权贵子弟,只有少数人从军旅中经过层层选拔挤身其中。
禁军在京城裴阳的身份地位很高,而且一旦战争爆发,他们就有统兵出征的机会,所以很多愿意留在禁军中。
通过霍锐介绍,燕云飞对禁军营有了一定的了解,禁军分为东西南北四营,分归四人管辖,而他们则由正副统领节制,直接对皇上负责,但统领曹冕成了*的人,他亦是如此,如今的禁军实际上基本掌握在封健手中。
一路行来,四处可见操练的士兵,个个面容冷俊,动作整齐划一,燕云飞暗叹,不愧为守卫皇家的卫队,实力不容小觑,封健掌握着这样一只队伍,将在争斗皇权中取得绝对的优势,不过可惜他遇上了自己这个冒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