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喃喃道:“得要想个办法,几道小坡便使得霹雷车无法进退自如,一定要打破当前僵局才行。”
曹仁道:“强攻过去,将土坡铲平。”
程昱摇首道:“如今襄阳集合关张黄魏四大勇将,更兼有诸葛亮此等奇谋智者,想要强攻确有难度;若不成功,轻则损兵折将,重则影响大局;丞相援兵将至,不如等上两日。”
“你还是背着我向丞相求援了,这事暂且不提。”夏侯渊不解道:“我军尚有六万之师,拿不下城并非兵少之故,援兵前来只怕作用不大。”
程昱扶须笑道:“若元让、文和前来,又将如何。”
夏侯渊大喜道:“贾文和要来,那情况自是会大有改善;可,为何不是奉孝。”
程昱稍一顿愕道:“论智谋文和奉孝可谓不相伯仲,只是奉孝身体刚刚复原,而丞相与他又有两年未能把酒言欢......”
话虽未说尽,但夏侯渊已是能了解个中含义,曹操、郭嘉、曹洪三人凑在一处,必定是夜夜笙歌;虽说那几人实际上只是为了舒缓压力、商谈军国大事,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在享乐嬉戏。
“三宝啊。”夏侯渊揉搓额头,沉声道:“不行,在元让到来之前,我们以矛对矛,以盾对盾;他们开坑道,我们也开,同时命樊城、义阳赶制大型军盾和火器。”
程昱喃喃道:“以矛对矛,以盾对盾,将军果然高见。”
第二日起,曹军开始大行土木攻势,不仅开拓坑道企图与襄阳军所挖壕沟相通,更不时调小队兵马不断前来骚扰;如此一来,襄阳军又再度陷入被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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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军开始步入交趾城,士燮与一干将官站立两列,前来相迎;庞士尚相距数十步,两人便开始向对方拱手道好,一个是虚情假意,一个是暗藏他心,当真是半斤八两。
“士大人。”
“庞大人。”
“看您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想来这交州当真风水不错。”
“哪里哪里,庞大人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神采非凡。”
......
两人自城门口一直说道太守府,那相互恭维之词就没一刻停歇过,吴巨在旁小声对庞过之说道:“从来都以为只有这士威彦一张嘴巴厉害,却不想庞大人还要更胜几筹。”
庞过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这话心知肚明即可;再说,士燮岂能与庞大人相提并论。”
吴巨微微点头,“说得也是,那老狐狸不过是个伪才,庞大人之才可谓惊天动地,二者差距有如天地。”
庞过之无语以对,暗自将吴巨划分到与士燮同一档次,此人能与士家分庭对抗如此之久,果然非比寻常;奸诈、无耻程度比起那士燮丝毫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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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太守府,在议事厅各自就座,士燮命人摆上酒席、安排歌伎,准备为庞统等人洗尘。
庞统与士燮一同坐于上位,庞过之与吴巨、士干坐于右列,而交趾内几员将领坐在左列;见二子坐在右列,士燮心中甚是不爽,但却面不改色频频向庞统劝酒。
“大人,请。”
庞统却是酒到杯干,饮惯自制“火酒”的他,喝起当下之水酒有如饮水一般;“士公,交趾已归顺,这交州其余六郡应当尽数能降吧。”
士燮皱眉道:“交州七郡在我控制之下的,仅有交趾、郁林、合浦三郡而已;九真、日南两郡为舍弟士壹所据,南海、高凉两郡为三弟士武所占,我虽降,但他们却未必会降。”
想不到士家三子居然貌合神离,看来短期之内交州似乎平定不了,这可与庞统先前所设想差距甚大;“如此说来,这四郡之地,依旧免不了一场厮杀;士公,不如由你各自书信一封,看他们是否愿意归顺,否则,数万大军一齐杀至城下,后果自负。”
士燮建言道:“关有书信恐怕不行,士壹他生性倔强,属于不掉黄河不落泪的那种,但其与士武素有过节,如果能充分利用此点,不难逐个击破。”
数条毒计顿从士燮口中一一道出,庞统心中暗将这老狐狸咒骂一百遍,为求一己之富贵,竟然连自己兄弟的弱点都拿来出卖;加上先前曾经多次与东吴私通,看来,他绝非一个可以委以重任和深交之人。
庞统微微点头,提出一条不同于士燮所讲之计,道:“士壹、士武相互顾及,的确是可以加以利用的条件;我等无需攻打其一,只需向士武提起,说士壹将东吴一同攻打南海。”
士燮惊愕道:“这样行么。”
庞统异常坚定道:“当然行,只不过尚需士公稍加配合,率两万兵士前往南海城下,只围不攻。”
又来这招,士燮心中咯噔一下,“大人,这管用吗。”
庞统伸出右手两指摆成V型,“一定没问题,加上几封箭书就更完美了,不过要记住,自这一刻起,两万小军是来自日南。”
士燮继续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让士武误以为是士壹要前来攻城
,但,只围而不攻又有何用。”
“因为,九真城下同时会出现士武的军队。”庞统信誓旦旦地说道:“吴大人,你觉得呢。”
吴巨点头道:“一定。”
士燮这才会意,庞吴士三人互视一眼,然后同声大笑,只是庞统的笑声中,却有着一丝说不完道不尽的苍凉;夺下交州又如何,他心中所愿并非偏安于南,而是征战天下,以后要走的路还相当长,甚至说只能算刚刚重新开始。